首頁 > 兩光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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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而那個名叫大牛的莊稼漢就這麼傻傻的凝視馬蹄飛揚而起的塵沙,一頭霧水的目送冬陽被那個俊帥挺拔的男子給架走。

  那人到底是誰?冬陽為何如此聽他的話?他與她之間到底存著何種關係?

  對冬陽情有獨鍾的大牛,早已癡癡等她整整十年,眼看再過幾天冬陽就可恢復自由之身,他對她的癡心等待也終要有了美滿的結果。

  可現在呢?現在的情況是否有變?他不知更不敢做任何忖度,只能無奈的把一切交予蒼天安排。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不是嗎?

  直到許久之後,冬陽方才憶起,「對了!大牛哥呢?我們怎把他獨自給拋在哪裡了?」

  「這匹馬馱不動三個人的重量,除非你無視你娘親的病體,想陪他慢慢的走回家去。」

  冬陽仔細一想,佾少爺的話雖然殘酷現實,卻也是個不爭的實情,眼前的她根本顧不了這麼許多,一心就只掛念著自己的娘親。

  ****

  當司馬佾陪著冬陽一起回家不久,大牛也帶著大夫一起出現在冬陽家裡。

  司馬佾是不知大牛所請來的大夫醫術如何,他只緘默的靜看那位大夫一邊幫冬陽的娘親把脈,一邊不斷的搖頭歎息,直惹得冬陽掉出更多的淚水,更惹得她的神情更加焦慮無助。

  「大夫,你別淨搖頭啊!告訴我,我娘親可還有救?需要什麼樣的藥,就算是再貴的藥材,只要能救我娘的病,我都肯花的。」就算要她再賣一次身才能挽救自己娘親的病,冬陽也在所不惜。

  「唉!請恕我無能為力,你娘的身體能拖到現在已然算是奇跡中的奇跡了,現在……唉,還是趕緊準備她的後事吧!」正所謂神仙難救無命人,他雖是個大夫,能力卻也有限;能救的他當然會救,可不能救的就是宰了他,他也束手無策。

  大夫的話恍若一把尖銳的利刃,萬分無情地刨挖了她的心,霎時她臉色變得全無血色,乏力的撲倒在娘親的身上,大哭大叫著:「不要!娘,不要拋下冬陽不顧啊!冬陽不能失去你,真的不能失去你,你別這麼狠心啊!」聲嘶力竭的哀號,絕望的悲慼,讓人聞來更感心酸哽咽。

  大牛看冬陽哭得如此傷心,不由得一步上前想好好的安撫她。

  可另一個人的動作卻比他還快,一出手就緊緊的抱住那纖弱嬌小的身子不放,低喃著:「先別這麼難過,讓我幫你娘把過脈之後,想哭再哭還來得及。」

  司馬佾的一番話,讓冬陽死絕的心再次萌生一線希望,她緊緊的揪住他的衣襟哀號的懇求:「少爺,救救我娘,求求你,冬陽知道你一定行的,對不對?告訴我,你一定行的。」

  行不行暫不予談,司馬佾想先知道的是這女人到底能為她的娘親付出多少?「倘若本少爺真能救回你娘的話,你能付出什麼?」趁人之危也罷,趁火打劫也行,總之要他救人可以,不過得先談好代價才成。

  這些話司馬佾說得毫無悔意,一雙深邃的冷眸更是堅定的直瞅住趴俯在他懷中的冬陽不放,就等著聽她的回答。

  柔弱無助的冬陽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更不懂少爺想要些什麼,只能咬緊牙關開口允諾:「只要少爺真能救回我娘的命,不管少爺說什麼,冬陽全部肯依。」

  這話一出,司馬佾是一臉的深思,而那個始終插不上話的大牛,則是一臉的黯然神傷。

  他是個男人,自然瞭解司馬少爺這番話的用意,與他相比,大牛很難不自慚形穢,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離開這間屋子。

  「很好。」既然已得冬陽親口的承諾,司馬佾當即坐在冬陽娘親的身邊,仔細的為她重新把脈。

  在司馬佾為自己娘親把脈的這段時間,冬陽一顆心更是惶惶難安,她屏息以待,就怕連這最後的希望也毀之殆盡。

  終於,等待的時間結束,司馬佾只簡單的對冬陽說:「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要說。」

  說什麼?目送佾少爺先一步離去的背影,冬陽的心中更是猶豫,她完全無法預料等在前頭迎接她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命運?身為窮苦人家的女兒,哪有什麼權利跟人談什麼命運?眄睞娘親那張病懨懨的睡臉,她牙一咬,終於下定決心把一切的煩惱拋開,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先醫好娘親的病要緊。

  「娘,撐著點,今天就算孩兒會耗盡所有,也定要把你從閻王的手中搶回。」為了這堅定不移的信念,她義無反顧的跟隨司馬佾的背後一起跨出屋外。

  就在這時,那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婦,竟奇妙的流下兩串晶瑩的淚珠。

  ****

  「少爺……」看司馬佾雙手背在身後,抬頭遠眺灰濛濛的天空,冬陽膽怯的不敢開口問清楚娘親的病情。

  冬陽不敢開口,司馬佾也不主動開口,更不轉身。

  他心思縹緲,心裡就有一個怎樣解也解不開的疑惑,對冬陽他到底抱著何種心態?

  盡得玉面神醫真傳的他,當然有這能力可救冬陽娘親一命,若論醫德,他該不求任何回報,可他的心呢?

  為何他會猶豫?

  自問自省一番,他老得不到一個確實的答案,可該下的決定還是要下,因此他轉過身,對著那一臉擔憂恐懼的冬陽道:「我能救你娘的命,可我要……要你與我簽下終身契,這輩子除非我趕你,要不你永遠也不得離開我的身邊。」

  「我簽,我答應簽。」早有打算就算賣了自己也非得救娘親一命的冬陽,根本毋需深慮,就忙不迭地答應下來,「等我娘病體痊癒之後,冬陽會立即找夫人與她老人家重新簽署一份終身契。」

  「不!你錯了!」司馬佾一步欺近冬陽,以手挑起她的下額,逼她正眼與他對視,才緩緩的開口:「這次你的債主是我,跟我爹或我娘全無半點關係,所以日後你只需對我司馬佾負責即可,我要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不得違抗、不得與我爭辯,在你心中必須凡事以我司馬佾為重,這要求你是否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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