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感覺對金正陽來說實在太過陌生,陌生到讓他不敢再多想、不敢去面對。
他活了大半輩子,汲汲營營的便是江山霸業,女人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可是當他想像自己可能會失去她時,他的心情何止是不安而已,簡直已到了斷難接受的地步。
為了排除一切可能失去她的因素,他開始費盡心機、絞盡腦汁,就是想著該怎麼做才能把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就在金正陽陷入思考之際,吳絕塵也緩緩的清醒過來。
當她一睜開惺忪的睡眼,就被近在咫尺的俊容嚇了好大一跳。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早已忘了兩人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她直覺地想張嘴尖叫,若非一張熱唇適時的貼上她的,此時整座皇宮可能就要因她的叫喊而人心惶惶。
一吻既罷,金正陽終於心甘情願的放開她,一臉戲謔地朝著她道:「怎麼?看妳醒來時那張惶失措的模樣,莫非是早把本王給拋到腦後了?要不然妳的反應為何會如此失措呢?」
「我……」吳絕塵敏感的身子很清楚地感受他赤裸的身子就貼在她同樣裸裎的身上,面對她與金正陽之間新的親暱關係,她還真有幾分無法適應,「陛下,能否請您與絕塵保持點距離?」
要不然她的腦子會被他搞得亂轟轟的,連基本的思考能力也蕩然無存了。
金正陽擰起眉頭,還真有點討厭這女人一覺醒來就急著與他撇清關係的樣子,「從今以後,本王允許妳可直接喚我的名字。」
這麼一來,無異是向外人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然進展到密不可分的地步,相對的也形同向外人宣稱他對吳絕塵的所有權。
「這樣好嗎?」她一臉為難的看著他。
想他乃堂堂一國之君,她在此也不過是他的貼身女侍,這樣的稱呼不嫌太過親暱大膽了些嗎?
瞧她連小小的稱呼也不肯順從他的命令,金正陽氣惱地翻了個身,重新把纖細嬌小的她壓在身下,更霸道的逼視她,「叫我正陽,來!本王現在就要聽妳喚我一聲正陽。」
「正……」這稱呼太過親暱也過於曖昧,教吳絕塵根本喚不出口,單單一個「正」字就足以讓她羞紅了臉,踟畸了老半天還是無法成言。
「妳若不肯叫,本王可又要吻妳了喔!」這話威脅意味極重,可他卻說得眉開眼笑。
她肯叫當然是最好的,倘若她執意不肯的話也無妨,這麼一來他更是可以名正言順地懲罰她。
吳絕塵氣惱地看著他,卻又無計可施。
他的笑容好邪惡,意圖更是明顯得讓人難以消受。
初時,她尚能表現自己絕不屈服的決心,可當她看見他真的一寸寸往自己貼近時,連忙開口道:「不要,正陽,天色已亮,你若再不起床可要趕不上早朝的時間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兩句詩難道妳不曾聽過嗎?」話落,金正陽立即不顧她的掙扎,霸道的吻上她甜美誘人的櫻唇,溫柔地再續昨晚兩人共享的纏綿。
直到日上三竿,他才心滿意足地起床,讓吳絕塵親手服侍他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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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成了金正陽的人之後,吳絕塵整天可以說是無所事事,除了彈琴自娛、舞文弄墨之外,再來就是歇息。
這一日,金正陽因有事必須出宮一趟,所以獨自留她一個人在寢宮裡頭,雖然身邊的侍女將她伺候得無微不至,可不習慣被如此厚待的她還是感到萬分厭倦。
「妳們全下去吧!我想好好歇息,不喜歡有人在一旁吵我。」這些侍女全都是金正陽親自派來服侍她的,可是與其說是服侍,倒不如說她們全都是奉金正陽之命在旁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因此她更是感到厭煩不已。
「這……」侍女們聽了她的話之後,每個人皆為難地面面相覷。
沒錯,正如吳絕塵心裡所想的,這些侍女確實是金正陽派來監視她的,為的就是防止她再次從他手中逃脫,也因此吳絕塵的命令對她們來說,實在令她們感到為難。
「不用再說了,我能保證絕對不會惹出任何麻煩,連累妳們一起受罪,這樣一來妳們總該可以放心離開了吧?」
燈不點不亮,話不說不明,為了圖個寧靜,她索性與這些侍女把話挑明了來說。
「那奴婢就告退了。」既然絕塵公主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白,她們自然不好在此惹人厭。
侍女們一個接著一個魚貫地走出寢宮,獨留吳絕塵一個人在裡頭。
就在所有的侍女全都離去之後,李公公竟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一看到他,吳絕塵還真是感到意外,就不知這李公公為何如此大膽,竟敢獨自闖入金正陽的寢宮來見她。
「李公公來此可有要事?」吳絕塵面無表情地道。
「絕塵公主,到了這個節骨眼,我也不必再瞞妳了,其實我真正的身份正是東莞國派至金烏帝國的細作。」
一聽到李公公這麼說,吳絕塵實在被他嚇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可隨後一想,她又覺得自己也實在太過大驚小怪了點,畢竟這是各國或多或少都會採取的手段。
再仔細思考一番,吳絕塵總算把一些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聯想起來。
想來薛崇文能如此輕易地進入金烏帝國的皇宮裡頭,絕對是李公公暗中帶路,才使得他們能暢行無阻地找到她的房間,更順利的將她帶出皇宮。
「李公公,請你告訴絕塵,東莞國的太子可安全無恙?」這件事一直如一根魚刺哽在她的咽喉裡。
先不提薛崇文對她有情有意,翠就國與國之間是否會開戰的問題,就夠她頭疼的了。
她相信倘若薛崇文真的有了個萬一,那這場兵災戰禍肯定是免不了的,到時吃苦遭殃的可全都是無辜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