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麼辦呢?」歎了一口氣,古嫦喜雙手環膝,頭就枕在膝上,暗惱自己到底是哪裡做錯,才讓他用那種冷淡的方式待她?
「什麼怎麼辦?」
一聽到有人說話,古嫦喜隨即驚喜的抬頭一瞧--
「是你啊!下雨的。」他不是她想見的那個男人,她當場垮下了臉,滿心的愉悅在剎那間變成了濃濃的悵然。
「妳在等人嗎?」否則,她的神情不可能轉變得這麼快。
她是個直爽坦率的女人,只要心中有事,從她的神情便可略知一二。
如同方纔,她抬頭瞅他的那一刻,他知曉她是歡喜的,只是他周禹笙並非她所等的那個人,因此她的歡喜頓時不見,換上的是一副失望的表情。
「不是,我才不是在等人呢!」就算是,她也不可能承認。
她古嫦喜可是非常有志氣的女人,不可能拿著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這種事她做不來,也無意去做。
瞧她逞強的否認,周禹笙也不點破,只是溫和一笑,「想談談嗎?」
「談什麼?」這種亂七八糟的心情,連她自己也理不清,就算真想找人分擔,她又該從何說起?真是煩人啊!
「談妳入宮之後所遭遇的種種、談妳近來過得可好、談妳的心事……總之只要妳想談,我們便可以找得到話題閒聊,不是嗎?」周禹笙最怕她不想談,只要她想談,他絕對會奉陪到底。
把他的建議聽進耳裡的古嫦喜,慎重的考慮起來。
經過反覆思量之後,不知怎地,古嫦喜就只想談談那個名叫大王的男子。莫名其妙的,她突然好想瞭解他,更想知曉他這陣子的冷漠究竟是因何而起。
「喂,下雨的……對了,你不在乎我這麼稱呼你吧?」宮裡的繁文耨節甚多,她還是尊重點好,免得又會被李公公叨念個沒完。
「嘿!妳很反常喔!妳怎麼突然在乎起這些小細節了?」當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
「沒辦法!我如果不在乎這些小細節,那我可就不得安寧了。」聳了聳肩,古嫦喜調皮地學起李公公那老態龍鍾的模樣,「在入宮的這一個月內,李公公鎮日在我身邊提醒我,要稱自己是奴婢、要對大王恭敬點;大王若是傳喚,我得馬上趕到;見到宮裡的嬪妃皆要問好,還得打拱作揖;另外,若見著大人、將軍,更要謙卑恭敬,還得守本分、知進退……」
聽她呶呶不休地抱怨一堆,還將李公公的言行舉止學得維妙維肖,周禹笙不等她說完,早已捧腹大笑,還差點笑岔了氣。
「哈哈哈!」
看他笑得如此誇張,古嫦喜索性也不再說了,她噘著小嘴忿忿的瞪著他,「我是說正經的,你竟然笑我!」實在太不該了!
「抱歉、抱歉,我不是笑妳,而是笑妳學李公公的那副模樣。」周禹笙邊笑邊說:「老實說,看妳學得這麼像,本來,我還不覺得李公公這人有點娘娘腔,今日被妳這麼一學,我可感覺到了,因此才會大笑不止。」
經他這一說,古嫦喜不禁也跟著一起笑,「哈哈哈!娘娘腔?天啊!真虧你想得出來,這話若讓李公公聽了,他鐵定會躲在一旁暗自傷心流淚,到時候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哈哈哈!」
雖說罪過,可這兩人一點也不知悔改、收斂,反而笑得更誇張了。
突然,周禹笙停止了笑聲,他以柔情似水的目光望著身旁那依舊大笑不止的佳人。
看她開懷大笑,他也跟著一起歡喜,「怎麼樣,妳現在的心情應該輕鬆不少了吧?」
「你這是在逗我開心嗎?為什麼?」難道這男人對她別有居心?古嫦喜疑惑且戒慎的瞅著他。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太過多疑,想她長那麼大,這輩子除了自己的親娘之外,根本就沒人會在乎她的感受,而今這「下雨的」竟然會關心她,這可使她驚愕不已,在驚愕過後,難免會多了幾分的猜疑。
「不為什麼,我就是心甘情願,就是希望妳能常常保持坦率爽直的性子,更希望妳能笑口常開,還希望妳能永遠都有好心情。」周禹笙邊對她訴說自己的希望,還不忘溫柔的幫她整理她那早已被風吹亂的髮絲。
「哇!你的要求這麼多啊?這樣不會太過貪心了嗎?」
雖說如此,可他的要求全都是為了她好,這點她非常瞭解,更銘感五內。
「沒錯!我承認自己貪心,就因為過度的貪心,我甚至希望妳能對我毫不隱瞞的說出妳心情不快的原因。」
「沒什麼啦!我心中的不痛快早被你逗得一掃而空,現在的我可是生龍活虎的,任何問題也難不倒我古嫦喜。」這話倒不假,因為她已想通了,有些問題還是別太執著得好,越是執著,自己的日子便會越難過。
苦了自己,也惹得朋友替她擔憂,何苦來哉呢?
「太好了!妳能自己想通,那是再好不過的!」話說到此,周禹笙突然伸出雙手,緊緊的握住她嬌嫩的柔荑,正經的瞅著她,「我……我有些話想對妳說,就……不知妳肯不肯聽?」
看他這般慎重嚴肅的模樣,古嫦喜不禁思忖,看來他現在所要說的話一定非常重要,既是重要的話,她當然得聽,
「好啊!你儘管說,本姑娘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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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禹笙冷汗涔涔,一張俊臉更漲得通紅,此時的他還真惱自己的不濟,不過就是想表明自己對嫦喜的情意,這麼簡單的話他竟說不出口?
「下雨的,你很熱嗎?」該不會是中暑了吧?瞧他滿臉通紅,額頭上還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水。
古嫦喜很天真的以為周禹笙中了暑氣,因此才會頭暈目眩,一句話老是說不清楚。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想對妳說……」
眼看周禹笙的話就要說出口,突然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