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另一個不同的聲音從心底升起——他怎能眼睜睜地看她愈飛愈遠!
再過幾天他們結婚就滿一年了,這一年來,他一直活在暗無天日的深淵中,她怎可放縱自己在自由的領域!
不,他要阻止,強烈的阻止——她必須和他共同分擔這生命中的痛!
※ myeid ※ myeid ※ myeid ※
爆發的時刻終於到了,而這個令人難忘的日子竟是他們的結婚週年紀念日!
楚柔輕快的腳步在進到「森苑」時變成了小心翼翼,但她的心情仍是愉悅的,能在美國和老同學顏沁重相聚,真的令她好開心。
自從嫁給梁克文,陽光和歡笑似乎也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
在她的世界裡沒有愛、沒有關懷、沒有珍惜……什麼都沒有,但她卻仍愛著他啊!
她推開森苑沉重的大門,迎接她的是一室幽暗。
克文早睡了吧?!楚柔關上大門,還沒來得及開燈就聽見輪椅轉動的聲音,從豪華的客廳中傳來,她的精神瞬間為之緊繃。
「倦鳥知返了?」克文神色陰沈,語氣冷凝,話裡透著比平常更多的責難。
「我交代過管家,今天會晚些回來的,顏沁邀請我過去參加她的餐宴。」楚柔淡淡地解釋。
「顏沁!又是顏沁!」梁克文重複著這個名字,接著大笑了起來,他狂妄不羈的笑聲,在暗夜裡聽來格外無情古怪。
「我可以開燈嗎?」楚柔問。
「過來。」梁克文沒有允許,冷冷地下令。
楚柔緩緩地走向他,在離他寸步遠之際,他伸出大手擄住她纖細的腰肢,出其不意地將她拉進懷中,讓她跌坐在他失去知覺的雙腿上。
楚柔驚駭他的舉動,身子僵直了,在她驚魂未定之時,他的一雙大手揪住了她的衣襟,將她雪白昂貴的絲質上衣撕裂了,且不客氣地扯了下來,月光下她細白的雙肩,柔嫩的酥胸不知所措地顫抖著,他不由分說地拉下她純白的蕾絲內衣,她青澀的蓓蕾無辜地顫動著,但他絲毫不加以理會,冷酷地將臉埋進了她的胸口,許久許久才折磨般的緩緩將唇移到她動人的粉嫩蕾心上,懲罰般的吮咬住,更蓄意的以下巴上的鬍渣粗魯地扎痛她柔嫩的肌膚。
「不要這樣,克文,求求你……」她楚楚可憐地哀求著,卻只換得他更進一步的懲罰。
他放縱的吻沒有停止,一手攥住她的腰,一手拉上她的短裙,往她緊閉的雙腿間探去——
她想哀求,但他的吻自她的胸前移向她雪般細緻的頸項,捕捉住她的唇。
她發不出聲音,他霸道的唇狠狠地吻住她,廝纏著她……
她的心狂熾地跳著,全身烘熱,心湖在悸動與抗拒中矛盾地擺盪著。
她不自禁地發出細柔的呻吟聲。
他放開了她的唇,但佔據在她雙腿間的手指仍不留情的揉蹭著。
在冷白的月色下,他藍藍的眸光益發顯得寒冷。「寂寞難耐了嗎?」
她驚詫地望著他,喉頭乾澀的吐不出任何聲音。
「我只是想看看有沒有任何男人,在你身上留下痕跡罷了!」他收回她雙腿間的大手,冷不防地推開她。
楚柔狼狽地跌到地上。
「你不相信我?」她震驚也受傷了,他所有的舉動原來只是懷疑的試探!
「沒錯。」他口吻森冷無情。
「我……」楚柔想解釋,但梁克文不給她機會。
「這陣子你常無故外出,三更半夜才回來,你以為我不清楚嗎?」他拋給她一個輕蔑的眼光。
「我只是去和顏沁聚聚。」楚柔拉緊破碎的衣服,衣衫不整地爬了起來。
「在你以為我熟睡了之後嗎?」梁克文驅動輪椅走向楚柔,一把握住她的手,要她面對著他。
「見你睡了我才安心。」楚柔話還未說清楚,梁克文就抓住把柄反擊。
「安心地去和野男人相會是吧!」他怒不可遏,緊緊地握疼她的手腕,像要掐碎她似的。
「你……你說什麼?!」楚柔完全怔愣住了。
「我說什麼你該比任何人清楚!」梁克文甩開她的手。
低氣壓在室內盈繞,兩人之間的洪溝愈加擴張。
「原來——你是那麼不信任我!」如果這場婚姻只剩下長久的孤立、煎熬和不信任,那麼——「我們……離婚吧!」楚柔不敢相信這句話會衝動地從自己口中說出。
「休想!為了你,我的腿癱了,為了你,我所有的人生毀於一旦,我的驕傲、自尊、人格全化為灰燼!你以為我會那麼容易放過你嗎?」梁克文大吼,吼得她耳朵嗡嗡作響,整個人搖搖欲墜。
「是的,於是你準備一輩子這麼折磨我、責罰我是嗎?」淚霧急速在楚柔眼中凝聚,凝聚成水晶般的淚珠兒。
「沒錯!」梁克文殘酷地下斷語。
「是不是……你早已不再愛我,對我……只有恨?」淚珠兒像串串珍珠,傷心地滾落楚柔的兩頰。
梁克文岑寂丁許久,給了她一個冷哼,沒有回答。
「告訴我是不是?」她心力交瘁地追問,矇矓的眼灑下濛濛細雨。
「是又怎樣!」他戲謔的笑意殘忍的在唇上牽動。
楚柔搖搖頭,心痛難抑地搖頭。
多少日子以來的逆來順受,多少日子以來的無怨無悔,她都是真誠地出自於對他的愛,上天足以明鑒,但他卻是一味的在報復她!
她暈眩地退了一步,臉色泛白,淚不斷地流著。
「對不起!」她沒有別的話說,責任仍舊往自己身上攬,他沒有錯,錯全是她造成的!她只有認錯……但她還要一心地癡戀著他嗎?
今天本該是一個特殊且重要的日子,但他沒有提起,而她選擇逃避……
她雙手拉著衣襟,粉頸低垂著,腳步輕飄飄地走離客廳,走向寬敞鋪著米白地毯的樓梯,開了小燈,一步一步無意識地走了上去。
她心好累,軀體也好累,樓梯間的吊燈似乎在搖晃,眼前的一切變得飄忽不定,她扶著欄杆,勉強自己往上走,但所有的景物都變得灰濛濛的,她的腳像騰在空中,腦子陷落在一片空白中,一股晦暗的力量將她捕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