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別傷心了。」巫冷峰安慰著。
語瑄抬眼看了看他們,對他們給予的溫情除了感動還有感謝,回到亞洲她惟一想找的人就是他們,除了這裡她沒別的去處。
谷艷及巫冷峰對語瑄報以鼓勵及關愛的眼神,她終於哽咽的對他們說出實情。
「真是太可惡了!」巫冷峰聽了之後,憤怒得想揍人了。
「你想將腹中的寶貝怎麼辦?」谷艷憂心忡忡地問。
「我還是得拿掉他。」語瑄絕望的垂淚,她多喜歡小孩啊。「倘若我生下一個父親不肯承認的孩子,這孩子將來會很自卑,那多可憐。」
「這……唉!」兩個大男人同時歎息,卻也無法不認同語瑄的想法,此刻再無人開口說話,三人沉浸在悲愴之中,染得一室的愁雲。
*** *** ***
Maybe I don\'t love you
Maybe I didn\'t treat you
Girl I\'m sorry I was blind
you were always on my mind……
深沉晦暗的夜,琴屋中的自動演奏不斷地重複著一首老歌。
宇森獨坐在籐椅上,聆聽他最愛的一首歌,手上的酒杯已斟上好幾回,他多希望自己醉倒,多希望自己不要那麼清醒——但他向來好酒量,酒精只能使得他意志消沉。
不知為何這首歌的琴韻總是纏繞在他心底,那行雲流水般的琴音總可以將他的心情帶回初見語瑄的時候。
或許在那時候她就已經悄然的吸引著他,但她年紀太小,小到令他無法釋放自己的感情。
等到有一天他發現她長大了,她的身心卻已不屬於他!
也許最初的那份吸引並不是愛,但此刻的她卻已令他魂牽夢繫。
感情其實是藏不住的東西,他深知自己是那麼的愛著她,但她竟瞞著他懷著情夫的孩子,還打算愚弄他,要他認這筆糊塗帳——
他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恥辱,卻也完全沒想到她當真說走就走了!
那小女人為何總要令他黯然神傷……
但他就真的這樣大方的放走她嗎?不,他不能,她屬於他,也許從初見那刻起就屬於他!
隱約,他憶起了一張發黃的卡片,那裡頭有她綿密細膩的感情,她說——
你是深秋中的一陣微風,
我是為你顫動的那一抹楓紅,
悄悄為你靈魂悸動,
款款對你情深意濃。
你是寒冬中的一輪暖陽,
我是為你綻放的那一朵馨香,
朝朝為你神采飛揚,暮暮對你含蓄飄香。
微風中的暖陽啊,可否可否請你等我長大,讓我成為……你的新娘。
他一直沒忘記她所寫下的詩句,在他發現那首詩的當下,他知道無論如何她都是他的,他必須找回她!
如今她又離他而去,也許老已飛回那姓巫的傢伙身邊,他該拿她如何?祝他們永浴愛河?將她拱手讓人?
不!他仍是決定要將她找回來拴在身邊,他對她不僅有愛,更有無限的責任!
他將杯裡的酒一口仰盡,立誓般的把酒杯擊在白石樑柱上,酒杯霎時迸裂,那碎片就像他此刻的心!
驀然,他解下束在腦後的長髮,以銳利的玻璃往發上一揮——
*** *** ***
一早語瑄正要出門去醫院,卻發現客廳裡有著比她早起的人。
「谷大哥,巫大哥,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早起?」語瑄有些驚訝。
「我們陪你去醫院。」兩人從沙發上立起,巫冷峰手上早握著車鑰匙。
「不,不,我自己去就行了。」語瑄連忙婉拒。
「那怎麼行!」谷艷不同意。
「谷大哥,巫大哥——讓我自己去吧,我會自在些。」語瑄素淨的小臉揉合著堅毅、感激及深切的懇求。
「這……」谷艷和巫冷峰互望了一眼。
「我會平安回來的。」語瑄安撫地道。
「那麼至少回來前打通電話,讓我們去接你。」谷艷和巫冷峰可以瞭解語瑄的心情,他們不再多加勸說,送她下樓,走出大門。
語瑄離去後,谷艷和巫冷峰兩人沒有上樓回寓所,他們坐在櫃抬前的坐椅,沉悶地抽著煙,待煙完全燃盡,巫冷峰才起身去關門。
就在他正要拉下鐵卷門之際,門外傳來一聲渾厚有力的命令——「慢著!」
巫冷峰望向門外,陽光中有輛耀眼的銀色勞斯萊斯,一個神俊的男人由車內走了下來,他相當高大,衣著講究,深黑的短髮如同風中的水波紋。
巫冷峰雙目由深沉轉為冷凝,他十分清楚這男人是誰。「找上門來了!」
「誰?」谷艷狐疑地問,而門外的來者很快的走進他的視線之內,谷艷的眉頭不由得揪緊了。
宇森一下車目光就凝聚在門內的男人身上,但他注意到的不是他耀眼的英俊,也並非他富品味的穿著,而是他感到那男人有些眼熟,若他沒記錯的話——
「我見過你。」宇森劈頭就道。
「我主持過你的婚禮!」巫冷峰並沒有回以好臉色,毫不避諱地明說。
「神父?!原來他正是一個多月前在教堂的神父!宇森眸光陰暗地問,「你是誰?」
「巫冷峰。」巫冷峰說得直截了當。
「你太過分了!」宇森低吼一聲,二話不說就一拳揍向他的臉。
巫冷峰冷笑,沉著的吐掉口中的鮮血,立刻展開還擊,一拳揍向宇森的下顎,宇森再度進攻,巫冷峰準備奉陪到底,這是場值得打的聖戰!
戰況一開始就激烈且火熱,戰場也由門口轉移到了RING裡,兩人鼻青臉腫的打成一團,互不相讓,整座櫃檯就在兩人的扭打中傾倒,憤怒的兩人就像恨不得殺了對方似的,驚心動魄的肉搏聲中,谷艷向前去憤憤不平的分開兩人。
「別動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