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就在這時,簡短的兩聲敲門聲打斷他鬱悶的思緒。
「進來。」他言簡意賅的說。
練成梁一踏進辦公室,與范姜宇文的眼神相互交會,當下就達成了協議──沒辦法,他們的默契夠好,誰教他們是那麼多年的生死之交呢!
「抱歉,宇文,這一切都是我的疏忽,竟然忘了不能讓你在這段時間留在國內,實在是因為這陣子公司真的太忙了……」練成梁一開口就認錯,順便將手中的紅色卷宗遞交到范姜宇文的手裡。
「明天一大早七點整,你直接到機場,業務部門會有專人陪同你一起去考察海外幾個分支,行程約兩個禮拜,行嗎?」
范姜宇文原本陰鬱的臉色在聽聞自己馬上就能得到解脫,這才稍事和緩,卻在接過卷宗翻開幾頁後,忍不住氣悶的質問,「鴻儀的事就這麼放棄了嗎?公司的損失要由誰來承擔?」
他愈說愈氣,「不找幾個人該負責的人開刀,我看公司的紀律就要蕩然無存了!」
其實,沒那麼嚴重啦!但練成梁很清楚,目前范姜總裁大人是在氣頭上,再加上他此時的心境與一般時候不同,根本無法講道理。
這就是為何每年此時,他都會預先將范姜宇文送到國外,不讓他在這樣的壓力下,看什麼事都不順眼,說什麼話都傷人,做什麼事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所幸這種發作症狀為期不長,就只是短短兩個禮拜而已。
「我會處理,只要你肯充分授權。」練成梁謹言慎行,知道不能在這種時候跟范姜宇文套交情,即使他倆的情誼根本就等同於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那樣深厚。
「辦不好,別怪我最後連你一起處分。」像是還是無法釋懷,雖然同意不再過問鴻儀的事,但范姜宇文的怒氣卻還是無法消弭。
眼看整個總公司上下都已承受范姜宇文一整天的悶氣,練成梁只能試圖挽救公司全體員工,不讓大伙再被荼毒。
而想幫大家脫離苦海,他當然只能犧牲其它不相干的人囉!
於是他假意抬起手,狀似無意的瞥過腕表,再演技十足的驚歎著說:「咦?居然已經快七點了,總裁大人,你今天不是該去駱小姐那裡報到?在過去五年裡,你從不遲到的!」
范姜宇文這才注意到落地窗外的夜景,「已經這麼晚了啊!」
他無意識的喃語,心底卻沒有半點因就要去跟他每週固定一次的床伴見面,而有著一絲一毫的興奮。
就連他該依慣例:在每週一次相見的中午時先行通知她,要她預做準備的固定電話未打,他也一點都不在意,彷彿她就活該等著他例行的召喚。
「通知她一下吧!」練成梁在他身後提醒,「女人嘛!總是習慣在約會前打扮一下的。」
范姜宇文聞言,霎時轉身怒瞪著練成梁,「我從不約會!」
「約會」兩字一直是范姜宇文多年來的心結,身為麻吉的成梁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覺得成梁有點故意,便厲聲說道。
練成梁自知失言,趕緊靜默不語,卻也不禁對那個已跟著范姜宇文有五年之久的女伴感到心涼──這麼多年過去,難道她還是沒能擄獲他的心嗎?
不知她是否需要他助她一臂之力?
對於范姜宇文身邊有個情婦的事,練成梁是第一個知曉,也是一直很看好此事的人。
雖然不承認自己的女伴是約會對象,但范姜宇文還是拿出手機撥號,只期望當他到達時,她能將自己準備妥當,就跟過去一樣,因為今晚的他連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待。
對他,她就只是個讓他發洩的管道。
而今晚的他恰巧有滿腹的鬱悶,正急切的想要發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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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姜宇文才剛打方向燈,準備將車頭轉向,往駱琳所住的巷口鑽進去,突然闖出一個不怕死的青少年,騎著變速自行車蛇行而出。
就在那短短的幾秒間,范姜宇文渾身的細胞已不知被嚇死了多少。
他機警的踩煞車,將方向盤死命打轉……好不容易與那輛自行車擦身而過,卻已是滿身冷汗直流。
而那名死裡逃生的青少年卻還找死的猛擊他的車身,恨恨的撂話,像是對他很不爽似的。「喂,不會開車就別這麼愛現好嗎?」
技術不好,就別開著法拉利跑車到處晃!很惹人嫌。
青少年不遜的態度激起了范姜宇文的怒火,他不知為何今日會如此不順心,碰到任何事都惹得他一肚子火,此刻的他就快要隱忍不住了。
「砰」的一聲,他踢門下車,單手扠腰,順手摘下墨鏡,一臉怒氣難忍的死瞪著那個倒霉蛋,「你是嫌我剛才沒將你撞飛,皮在癢嗎?」
雖然是極具挑釁的話語,照說該是會讓一般青少年氣到不行,搞不好還會衝動的上前與他單挑,但──
現在的范姜宇文看起來太過威嚴……不,該說是他渾身充滿肅殺之氣,彷彿誰逼近他的身,就會被烈火燒到似的。他如鷹般的厲目狠瞪,那眸光之陰冷,教人一接觸到那樣的目光,渾身就會情不自禁泛起一股顫慄;他略嫌薄的唇瓣顏色似乎比一般人稍淡些,卻更加彰顯出他的絕情,彷彿只要從那張嘴裡吐出話語,絕對會傷人甚深。
他的五官在夜色裡看來,就像古希臘雕像般的深刻;而他稍帶自然卷且略長的髮絲則在晚風的吹拂下飛揚,讓他看起來隱隱散發著一股古代君王的威儀。
所以,雖然他說話的態度太過不禮貌,他的言語太過挑釁,但那青少年卻因他的架式而心生惶恐,驚懼的趕緊牽車離開。
范姜宇文這才憤恨的怒瞪青少年的背影一眼,回到車裡,將車開往他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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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平常,每週當他來時,駱琳絕對是洗好澡,將自己擦抹得香噴噴的,並穿上挑逗力十足的性感睡衣,躺在偌大的水床上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