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來說,這是個大好機會,她一點都不在乎那個香榧圖,也不管別人要靠什麼生活,她只知道要趁著奶奶把大印交到她手上,讓她作決定的當下,替自己的未來謀一個最完善的出路。
穿巖山莊的少奶奶,是到目前為止最棒的一個位置,只要她交出香榧園,她就能得到。
「少爺,那怎麼會不重要?」宋辭急道:「孫家的香榧市場佔有率是八成,你要是拿到了,那可是筆大收入呀。」
「可你不是說孫家香榧近年來的產量大減了。」夏侯寧一副對這話題興趣缺缺的摸樣。
「可是每年對宮中的供奉沒少呀。」
這麼算下來,利益還是很誘人的,既然有人肯雙手送上來,他想不通為什麼不要。
「少爺,現在孫家裡掌大事的是孫姑娘,你要在她身上下工夫才對呀!否則又何必請她來作客?!」
夏侯寧打了個哈欠,「我知道,這主意還是我出的。不過,我突然覺得不想這麼做了。」
「啊!」不想這麼做了?!「那我要怎麼跟孫姑娘交代?」宋辭一臉苦惱。
是他把人請來的,還一路相陪著,讓人家以為來了就是少奶奶了,誰曉得卻出現這個大逆轉。
就算今天孫淨海大權在握,以她不肯吃虧的個性,絕對不會把香榧圖拿來當婚姻的籌碼的。
「就說請她來喝喜酒好了。」這個理由不錯吧,夏侯寧沾沾自喜的想著,「好啦,就這樣,我不跟你說了。」
「少爺,你急著去哪?我還沒說完呢。」宋辭不解的問。
怪了,他才出去幾天,怎麼覺得少爺似乎變了一個樣。
夏侯寧不理會他的叫喚,逕自將門打開,兩個姑娘毫無防備,砰的一聲跌了淮來。
「哎唷,好痛。」夏侯依依揉著屁股抱怨著,「要開門也不通知一聲。」
而孫淨海則是一臉的羞愧。她知道趴在門上偷聽人家說話是很不道德的。
「妳們兩個跑來這幹麼?」夏侯寧原本想去扶孫淨海,但想到她是碰不得的,連忙縮手,「淨海,沒事吧!有沒有摔痛哪裡?」
他的關心之情溢於言表,孫淨海連忙站起來,拍拍裙襬灰塵搖搖頭,「我沒事。」
聽到他說沒什麼比她更重要的,她心裡好感動喔。
雖然她隱隱約約覺得有個地方很不對勁,可是她心裡、腦裡就像塞了一堆棉花似的,只感到軟綿綿的,精明和警覺全都跑光光了。
「我們是來偷聽你跟宋叔叔說話的啦。」夏侯依依大方的說,「不過來得太晚,只聽見後面。」
夏侯寧一笑,「也沒說什麼。」
「我才不信呢,沒說什麼幹麼要避開淨海?」她一哼,「你們不是愛得死去活來,不肯一刻分離的嗎?」
「誰說我要避著淨海,我是打算遲些才跟她說。出去了一天,我當然要她一回來就休息,在這裡聽我們說話,那多累多無聊。」
孫淨海一聽,笑了笑,「你真好,我怎麼沒想到你是在體貼我。」害她一時之間,真的胡思亂想了呢。
「噁心死我了!」夏侯依依摸著手上的雞皮疙瘩,一看到宋辭臉上奇怪驚訝的表情,又道:「宋叔叔,你別理他們,他們是中了情花毒,身不由己的一定要對對方好,才會這麼噁心。等祝樊找解藥回來,大家就可以脫離這種噁心的日子了。」
淨海和哥哥,雙雙中了情花之毒只有她和祝樊知道,因為宋辭不是外人,所以她坦白不要緊。
她這麼一說,果然宋辭驚訝無比,而孫淳杏也詫異萬分,「情花毒,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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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的車隊在兩天的跋涉之後,終於接近穿巖山莊的莊界。
多在孫家逗留一陣子的陳浩江,這回當起領路的嚮導,他讓大家在一個綠草如茵的平台上休息,坐在馬車中的孫老夫人和柳芙蓉也下來透透氣。
「穿巖山莊就在前面了,穿過這片樹林,就能看見小鏡湖了。」休息了好一會兒,陳浩江慇勤的說。
「多謝了。」
柳芙蓉朝他一笑,將裙襬稍微拉高,優雅的鑽回馬車中。
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微微的紅著臉,看起來有些興奮,又有些哀傷。
她怎麼會是孫淨海的娘呢?
在見到柳芙蓉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當場被雷劈成兩半似的。
她是那麼美麗、優雅、迷人,渾身充滿女性的美。
在見到她之後,他才知道,依依不過只是個黃毛丫頭,像她這般才是真女人。
他,對她一見鍾情,但不知道該怎麼樣表達情衷,才不會唐突佳人。
而且,他還有一個更大的麻煩。
他跟夏侯寧是好友,如果他娶了柳芙蓉的女兒,那他的美夢只怕成為永遠的空想了。
夏侯寧要他醫治孫淨海的懼男症,原來是為了自己的幸福美滿打算,這麼說來,他該不該成全別人的快樂,犧牲自己的幸福呢?
雖說醫者父母心啦,可他現在已經不是大夫了,應該不用那麼犧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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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弄到解藥。」孫淳杏一臉堅決的說。
她才不讓什麼莫名其妙的情毒,破壞她這一生最大的幸福。
宋辭點點頭,「這是當務之急。」
他也不能坐視少爺因為受情毒影響,而錯過了這個併吞孫家產業的好時機.
「廢話,這還需要妳們說嗎?祝樊還沒回來,誰知道要怎麼解毒。」夏侯依依一臉不耐的托著下巴,哼了一句。
表面上看起來,大家似乎都有正當理由期望現在的情況改變,不過大概就只她不是出自於私心吧!
「祝樊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那我先出個主意,只要暫時放著孫三姑娘的病不管,他們也就無法順利拜堂。」
剛把孫家女眷領進門的陳浩江,也不管夏侯寧要他先診治孫淨海,就借口肚子痛落跑,結果撞見他們三個在花園裡密商著要如何破壞這門親事,他當然興奮得順便插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