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見過比他更有責任感、耿直的人了。
「妳們也不要再討論了。」她交代宮女們也別再亂傳,畢竟她們還沒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這樣的遙言對聞人東方不公平,也對他帶回來的女子不公平。
朱銀霞正想著,一名宮女進來通報,「公主,皇上往這邊來了。」
朱玄旻對他這個長姊很是敬重,所以兩個人的相處就像尋常人家姊弟一樣。
不過其它驕縱任性、膚淺無聊的皇妹、皇姊,可就沒有這種待遇了。
「今天這麼悠哉,坐著吹風?」朱玄旻身穿便服輕快的走進來。看見長姊坐在窗下乘涼,開了一個小玩笑。
「皇上才悠哉,不過午時一刻,就已經有空過來了。」
「今天朝議比較早結束,且各大臣也沒事稟告,可不是朕偷懶。」他笑著在她身邊坐下。
宮女送上了熱茶,姊弟倆便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不過朱銀霞關心的大部分是朝政。也正因為她的督促,朱玄旻在政事上一直非常勤奮。
聊到一半,宮女又來通報,「公主,張御醫在門外候著了。」
「好,請他稍等一下.」
「皇姊,妳身體不適嗎?要不要緊。」
她搖著頭笑說:「沒有,只是最近聽到了一些謠言,想叫張御醫來說清楚。」
畢竟是還年輕,他好奇的問:「什麼事呀?說給朕聽聽行嗎?」
於是朱銀霞把聽到的傳聞說了一遍,既不加油添醋,也不加上自己的揣測。
「不大可能吧!聽起來不像東方的為人。叫張御醫來問是對的,朕也想弄清楚。」明知道雪兒郡主受砒霜所毒害,還不聞不問,不命人徹查,這完全不像他所認識的聞人東方。
「不過,那個女子是不是高超說的那一個呀?」
多嘴的高超早就跟他提過,還提醒他要趕快幫銀霞公主的終身做打算,免得做不成北院大王的元配。
他當時還笑著說,除了自己的姊姊外,他還真找不到配得上聞人東方的女子。
「我也不清楚。」她只從高超還有宮女口中得知,聞人東方帶回來一個未婚妻,但是她的來歷卻沒人知道。
原來,就皇弟也不知道。
她還以為他們除了君臣關係外,更深的應該是友情才對。
「呵呵,那就叫聞人東方來問個清楚好了。說實在的,朕對他的新娘也很好奇呢!」朱玄旻看了皇姊一眼。
她臉色平和、毫無異狀,他在心中忍不住讚了一聲,她的胸襟和氣度都是一流的。意中人要成親,新娘不是她,她卻連臉色都不變,真好的涵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聞人雪已經恢復了精神,只刺眼睛底下一圈黑影顯示她中過毒,其它的毫無異樣。
她興高采烈的坐在馬車裡,趴在窗邊看著不斷掠過的景物。
在她的懇求之下,好不容易才拉動白霓裳跟她一起看熱鬧。
每年的十月底,城外的馨香花圃都會舉辦花會,全城的人都會到那裡去湊熱鬧,也有很多人慕名遠道而來。
不過也有少部分的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來的目的不是賞花,而是獵艷,
因此每年的花會也成就了不少佳話。
聞人雪開心的喊著,「霓裳姊姊,妳看那裡,好漂亮的花拱門呀!還好我們來了。」
因為她叫嫂嫂白霓裳總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堅持她叫她的名字就好。
白霓裳也笑著附和,「嗯,這裡真熱鬧。」
「可惜哥哥沒空來,不然一定更好玩了。」聞人雪拉著她,蹦蹦跳跳的下了馬車。
白霓裳的美麗,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霓裳姊姊,妳看這朵牡丹顏色好漂亮,跟妳身上穿的衣服好像。」聞人雪拉著她,不斷的穿梭在各種花卉之中,「大家都說霓裳姊姊比花還漂亮。」
「我運氣好好,兩個未來的嫂嫂都漂亮得像仙女。」她話一說完,立刻伸手摀住嘴,一副說錯話的樣子,「啊!對不起,我不應該亂說話。霓裳姊姊,妳別告訴哥哥,不然他一定生我的氣。」
「我不會說的。」白霓裳臉色微微一暗,開始有些不安。
「霓裳姊姊妳真好,我比喜歡銀霞公主更加喜歡妳。」聞人雪一臉天真無邪,「要是哥哥只有一個妻子就好了,可是那也沒辦法,誰叫他以前要喜歡銀霞姊姊。」她故意吐吐舌頭,改口道,「不過哥哥現在最喜歡妳,他不喜歡銀霞公主了。」
聽著天真的聞人雪說的話,白霓裳的心有如被大槌狠狠的槌了一下,「妳說妳哥哥以前很喜歡銀霞公主的是嗎?」
「是呀!大家都知道哥哥將來是要做駙馬爺的。霓裳姊姊,妳不用擔心,皇帝哥哥人很好,他很疼我還給我當郡主,他一定也會喜歡妳,讓妳也做我的嫂嫂。
「還有呀,銀霞公主她脾氣好得不得了,人更是美麗得像朵花,她一定會對妳很好、很好的。」
白霓裳有些苦澀的微微一笑,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餘。
聞人東方既然已經有金枝玉葉的元配,又何苦來招惹她?
不……是她愛他,而不是他故意招惹。
他從來沒有說過對她有什麼樣的感情,或許一切都是她想太多。
聞人雪眼裡閃過狡詐的光芒,非常清楚,自己剛剛說的話,在白霓裳心裡造成多大的震撼。
「霓裳姊姊,妳嫁給哥哥以後,一定會很幸福的。因為哥哥常常說,妳對他恩重如山,他一定要好好報答妳,讓妳當上王妃,才能報答妳的大恩大德。」
白霓裳聞言感到一陣暈眩,差點跌倒,連忙扶住旁邊的竹圍籬,顫聲道:「真、真的?」雪兒才十歲,如果不是常聽聞人東方這麼說,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對呀,哥哥是知恩圖報的人。」聞人雪一臉驕傲,「霓裳姊姊,妳不用擔心,欠妳的恩情,哥哥一定會還的。」
白霓裳臉色一下刷白,只覺得自己一腔情意全付諸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