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暴君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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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霍小玉非常江湖味地和她握手相擁。「既然咱們心意相向,不如共同攜手行動,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不,我認為咱們還是單獨行動比較不會互相拖累。」霍小玉太容易掏心了,又不清楚她的為人,就傾囊相告,未免太不合情理。

  冰心謹遵「俗話」教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不信任我?」霍小玉刷地掀開衣袖,露出一條白嫩的藕臂。「瞧!」

  瞧什麼,要比美嗎?

  冰心自知瘦不啦嘰,直接甘拜下風。「別逼我,我認輸總成了吧?」

  「輸什麼?看這個。」她指著手肘內側一抹小小的印記,上面刺著一個……「戚」字。

  「你是!」

  唐代以降,所有娼門女子,全貶為賤業,於各城各鎮中編印成冊一旦烙上那不雅的戳記,終其一身都將遭受歧視。

  孟璋大概是不明白中原人的階級劃分,或另有原因,否則實在沒道理選一名賣笑的女子回來當兒媳婦。

  「怎麼會?」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個苦命女,白白淨淨,富富態態,煙花女子都像她這樣,還是她特別會吃,「孟伯伯是在哪裡找到你的?他能看上你一定有特殊的原因。」

  「你指那個笨老頭?」霍小玉鄙夷地一笑。「不是他看上我,是我主動去拐他上鉤的。」怪只能怪孟璋愛招搖擺闊,明明已經是亡國奴了,還不收斂心性,穿著裝扮,照樣富貴逼人,就差沒在臉面刺上,我很有錢。

  其實不僅霍小玉「凱覷」他,所有腦袋靈光、心性正常的人,誰不想將他生吞活剝,洗劫一空?

  只是霍小玉更聰明,她相信孟璋不可能把全部家當掛在身上,他家一定還有更多金銀財寶,才能供他花錢不眨眼地胡亂揮霍。因此她將自己喬裝為一名名門閨秀,買通孟璋的親隨,製造無數次偶然的邂逅,直到上個月初,他終於開口向她提出要求。

  霍小玉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孟璋是替自己的義子在垂涎她,更沒料到孟璋口中,繁花似錦、富麗堂皇的家園,居然還在西蜀的蠻荒野地,害她一路跋山涉水,疲累得頭昏眼花。

  「哇,你好行喔。」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孟璋生平最得意之事,乃是算計沃昶得逞,豈知到了江南,馬上就栽了一個大跟頭,被騙了不說,還引狼入室。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冰心被她的聰穎慧黠激得精神抖擻。

  「不知道。」霍小玉果然垮下雙肩。「原先我以為『踞龍堡』和尋常富貴人家沒啥兩樣,地方大了點,樓宇高了點,怎知……它簡直就像一座遺世獨立的城池,氣派豪華得教人咋舌;裡面的隨從、家人也是個個藏龍臥虎,光是那個老公公和姓豫的傢伙我就對付不了了,更何況沃昶本人。他很難搞嗎?」

  「得看你用什麼角度去衡量。」原來她也不是太聰明,害她白白崇拜了好一會兒。

  冰心輕皺一下眉心,倏然從樹上躍下。她們各懷鬼胎,論究起來統統不是好人。不同的是,她企圖沒她明顯,野心沒她大。

  她現在好不容易才謀得一份事少錢多離「家」近、睡覺自然醒的穩當工作,可不想讓她幼稚且不計後果的勾引舉動給弄砸了。

  沃昶有多難惹,她比誰都清楚。既然同是天涯苦命人,就給她一點忠告吧。「趁他尚未發現你的詭計之前,趕快走,否則包你一失足成千古恨。」

  「在我還沒弄到半個寶物之前就走?你開什麼玩笑?」霍小玉覺得冰心根本沒誠意和她合作共同生財致富,氣得鼓起腮幫子。「你口口聲聲叫我離去,勢必另有目的,好,我今晚就去會一會那個叫沃昶的傢伙。」

  語畢,一陣風掠過,她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會吧?武功如此高強,還需要當妓女賺取皮肉錢以餬口?

  霍小玉下意識地拉緊衣領,加快腳步。忽爾瞥見長廊一下有個驃悍的身影,負手仰望長空,似乎若有所思。她先是一愕,但馬上猜出他應該就是百聞不如一見的沃昶。

  「誰?」沃昶冷凝低喝。

  霍小玉吃驚地躲入樑柱下,不敢再躁動發出丁點聲響。

  「出來。」沃昶的聲調透著不容轉圓的威嚴。

  霍小玉嚥下唾沫,以不變應萬變。

  不信他的耳力有那麼好,她才落地未及片刻,他就能靈敏察覺有「閒雜人等」入侵?須知,她的輕功可是名震京城大內的。

  只要她稍稍屏氣凝神,他肯定找不到她。

  「敬酒不吃吃罰酒。」沃昶順手摘下一片樹葉,勁道狠准地射往樑柱後。

  「啊!」霍小玉一陣低呼,轉身欲逃卻撞上了一個人。「是你?」

  「對不起,我只是想來看熱鬧,沒想到——」冰心無奈兼抱歉地頻頻賠不是。

  「喂,你。」咦?這是什麼東西。

  她才想移往較亮的地方瞧個仔細,卻不想被旋踵趕至的沃昶一把搶走。

  「紫辰令?」沃昶大駭,猝然擒住她。「你這是怎麼來的?」

  「我……我……」看他生氣成那樣,這令牌恐怕不是個好東西,要是從實招出霍小玉,沃昶百分之百饒不了她。

  冰心心念一轉,即壯著膽子道:「我在迴廊後撿到的,方才有個人勿匆忙忙跑開,大概是他不小心掉了吧。」

  「是男的?」他聽到的分明是女子的驚叫聲,怎麼……

  「對啊!高高壯壯,披頭散髮,她和堡內的侍衛僕從們全混得極熟,確定沒一個長得如她所形容的那般落魄,才敢大膽胡扯,小b瞎冊。

  「披頭散髮你還看得清楚他滿臉皺紋?今晚的夜色又是如此昏暗不明?」說謊也不打草稿!

  沃昶懷疑地冷寒笑道「莫非,你跟他是同夥的。」

  不然怎麼會那麼剛好,那人一走她就趕到,如果不是專程來接應又是什麼?

  他眼中閃過怒焰,近在咫尺的鼻翼噴著熱呼呼的氣息直撲她的眼臉,讓她有如驚弓之鳥,下意識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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