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他一怔。
「你不會認為皇上的企圖心只局限在征討大遼吧?」額濟納意味深長地說道,「我是前去開前鋒的,相信不用多久,你和格日勒就會奉命南征。」話落,他旋身步出了薩可努的議事帳子。
南征大宋是大金勢在必行之事,尤其是大宋的無能腐敗在在暴露於大金面前之後,更添加了大金南侵的決心。
如今,金太宗完顏晟將精通漢語的額濟納派往中原,想必南侵之期已不遠矣。
沙場征戰、生靈塗炭……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他無意識地喟歎一記,竟有點倦了……
第三章
時近深更,薩可努終於從議事帳回到了主帳;遠遠地,他看見守在帳外的蘭兒正張大了嘴打呵欠。
見他回來,蘭兒把剛要呵出來的困意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將……將軍……」
「唔。」看她一臉心虛驚惶,他不覺好笑,「回去休息吧!」
守了一晚,她等的就是這句話。「是!」話落,她歡天喜的轉身就跑。
望著她雀躍的背影,薩可努撇唇一笑。孩子就是孩子,什麼都表現在臉上。
掀開簾子,他往裡頭一掃眼。
才聽見外面有動靜,蕨娘便警覺地翻身坐起。她瞪著那雙叛逆而堅強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剛進來的他。
薩可努睨了她一記,逕自卸下腰間長刀往帳子邊上一掛。
「還沒休息?」
她沒吭聲,只是一臉提防地注視著他。
他哼笑一聲,「別那麼看我,你會讓我不得不注意到你的存在。」說罷,他脫去斗篷,和衣在氈毯上坐下。
他凝睇著充滿敵意的她,不以為意地在氈毯上拍拍,「過來。」
「你休想我會跟你一起睡!」想起他今天對她做的事,她更加警覺驚戒。
他俊朗的臉上勾起深沉莫測的迷人微笑,「你不過來,我就過去……」說著,他若有所指又道:「不過待我過去,事情可沒那麼容易收尾嘍!」
蕨娘心一跳,驚悸得花容失色。
她知道他說的沒那麼容易收尾是什麼,就因為知道,她更是驚懼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見她猶豫,薩可努促狹地作勢要欺近她;一見他有所動作,蕨娘當下急得往他的方向爬了過去。
她那倔強而又膽顫的模樣落在他眼底,全化成了催化人心的致命魁力;他雖力持沉靜地眸著她,心湖卻已翻騰起滔天情浪。
待她爬近,他已迫不及待地伸手將她抓進懷裡。
「不!」蕨娘本能地掙扎著,「你這個可惡的蠻……」迎上他驟然燃燒的眸子,她忙不迭地把話留在嘴裡。
他警告過她不許再說「蠻子」這兩個字的,雖然她並不真心想服從,但眼下的情況對她實在不利,她最好別在這時候激怒他才是。
凝望著她澄澈透亮的美麗眸於,薩可努的心裡又起一陣漣漪。
她為何能那麼教人難以忘懷呢?
這些年來,他一直沒忘記她,即使沒真正付諸行動地去找尋她,但卻不知不覺中想在眾裡尋她……
這世界上有那麼多女人,怎麼他偏偏就是鍾情於她呢?
有時,他真覺得自己瘋了,居然被一個當年不過才十來歲的她給迷惑住了……
沒錯,他是瘋了,不然他不會將即將嫁作人婦的她強搶回來,不然他不會甘冒犯上之罪拒絕了與三公主的婚事。
就是這個女人,就是她讓他做了這樣一堆的糊塗事。
覷見他眼底的掙扎及懊惱,蕨娘不自覺地發怔了。
那是什麼眼神?她從沒看過男人眼裡會有那麼矛盾痛苦卻又熾熱強烈的情緒,為什麼他看著她時會是那種眼神呢?
四目交會,兩人之間頓時有了某種微妙的情愫和變化。
「蕨娘……」薩可努情難自禁地低下頭,攫去了她溫暖柔嫩的唇瓣。
「唔!」因為矜持,她猛地掙開了他需索的唇片,「不要!」
在出嫁前,她阿爹曾托隔鄰的金大嬸口授她夫妻床第間的情事,雖未有披掛上陣的經驗,卻也多少瞭解了一些;當薩可努炙熱的唇吻上她的當下,她便清楚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她不能讓那件事發生,因為她已經許婚給姜仁賢,若在這兒失身於薩可努,那她毀的可不只是她一人;以姜家的勢力及姜仁賢的霸道冷酷,她阿爹絕對會遭到牽連。
她不可以連累她阿爹,而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清白身子逃回楚山。
「放開!」 想到這裡,她更是激烈地反抗著。
她的反抗沒教薩可努胸中的熾熱稍減半分,反而激起了他更多、更深的渴望及期待。
與生俱來的征服欲催逼著他向她進犯,不管她願不願意。
他將她鎖人懷中,比剛才更為粗莽狂躁地封堵住她的口。
她想大叫,但他的舌卻狂肆地探人她嘴裡纏繞住她頑抗的舌……
蕨娘驚悸地揮舞著手腳,但全數不敵他的強悍制控;他攫住她的手腕,將她的嬌弱身軀強壓在他強壯的體魄之下。
大手一張,他探入了她不合身的寬鬆衣襟裡……
※※※
「唔!」她驚恐地悶哼著,卻始終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恣意妄為地揉捏著她衣襟之中的柔軟豐盈,完全不理會她的抗拒及掙扎;他想對她做那件事,也許打從十五年前,他就一直想那麼做。
「還沒有人教過你這種事?」他似笑非地睨著她。
「別羞辱我!」她氣恨地大叫,「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他微怔,「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你都快要出嫁了,難道沒有女性長輩口授過這些事情?」蕨娘扭動腰肢,「你放了我!」她惱火地斥罵著:「放我回去,野蠻人!」
「你真想回去?」
她哽咽難言,只是不停抽顫著身軀。
「好。」他沉下臉,神色黯然地允諾道,「明天我就帶你回楚山。」
她說她不是他的人,她說她想回去……如果這些都是出自她的肺腑,那他留她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