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乞丐小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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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瞧出她心中的想法,藍雋皓不悅地低哼一聲:「嗤,那有什麼困難,不會寫就照著描。」

  跟她說過多少次她的身份並不比任何一個人低賤,她就是無法釋懷,這丫頭真是頑固。

  「這……」她遲疑地看著案上潔白棉細的宣紙,遲遲不敢動手。

  這麼漂亮的一張紙一定所費不眥吧,她這一筆畫下去不是糟蹋了嗎?不成、不成,她還是到外頭去拿樹枝畫沙地好了。

  「怎麼,不肯幫我分憂解勞是嗎?」藍雋皓故意激她。

  「我,當然不是——」這指控多嚴重呀,聶小舞驚恐地看著他,連連搖頭。「我……我不會……」

  她自慚形穢地低下頭,可憐兮兮地拿高筆要遞還給他,誰知,藍雋皓根本不甩她。「爺……」

  「沒有人天生什麼都會。」

  他可以理解她的不會,但是,他無法理解她的自卑,看著她臉上不自覺浮起的羞慚,他突然覺得光火。

  這些日子以來他給的難道還不夠嗎?他要的女人該是勇敢無畏,而不是老是躲在自己的殼中。

  他突然發現自己受夠了,今日非點醒她不可!

  隱去眼中的笑意,藍雋皓恢復以往的清冷。

  「寫字並不難學,很簡單的。」他相信以她的蕙質蘭心加上聰明才智,當個女諸葛也不為過。

  「可是……」察覺到藍雋皓的冷淡,聶小舞更是驚慌,看著手中的筆,怎樣也畫不下去,「不行,爺,我學不會,小舞很笨的……」

  淚珠已在眼眶打轉,她強忍著喉間的酸意,顫抖地說著:「爺,你別和小舞開玩笑了……」

  聽著她說話,又看到她退縮的模樣,藍雋皓突然大吼一聲,用力將她捉提到自己跟前。

  「誰和你開玩笑了?我從來不打誆語!」

  藍雋皓吼得她頭昏眼花,連淚珠都忘了掉下來;她怔怔地看著他,不懂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看她一臉震驚及不解地圓睜著眼,紅艷艷的菱唇可憐兮兮地輕顫,他低咒一聲,猛然低頭封住她的唇。

  世界在霎時間爆炸,聶小舞錯愕地瞪著他突然放大的臉孔,感覺到自己的唇慢慢被吞噬。

  這……這是……

  他溫暖的氣息侵入她的口鼻,有著他身上慣有的麝香,這突來的親密讓她徹底呆住。

  藍雋皓輾轉吸吮著她的芬芳,吞下她所有的疑問及震驚,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放開令他眷戀的甜蜜。

  她的味道一如他的想像,既香且甜!

  他愛憐地輕撫她微腫的唇瓣。

  「下次記得閉上眼睛。」沉浸在未消的慾望之中,藍雋皓的聲音低沉暗啞。

  「嗯……」傻愣愣地點了點頭,她才猛然回神,指著他哇哇大叫:「你……你怎麼可以……」

  輕輕拉下她的青蔥玉指,藍雋皓順勢將她的柔荑牢牢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

  「我可以,而藍府的女主人,就要這麼精神才行!」

  第十章

  連著幾天,聶小舞皆處在極度的恍惚中,成日魂不守舍的。

  「哎呀,小舞,你在幹什麼?這桌子我才剛抹過的……」

  菊兒尖銳的喊聲突地響起,震醒了渾渾噩噩的她,她一回神,才發現自己竟把茶倒得滿桌都是。她慌亂地捉過一旁的抹布,卻又因用力過猛,把腳邊的水桶踢倒,霎時,原本窗明几淨的屋子陷入空前的混亂中。

  「小舞!」

  菊兒陡然地大吼,卻什麼也來不及挽救。

  眼看著滿地狼藉,聶小舞又是抱歉、又是慌張地道歉:「對……對不起,我……」

  「你——」看她一臉惶恐的模樣,讓原本想抱怨幾句的菊兒挫敗地低歎一口氣。「罷了、罷了,事情都發生了,多說無益。」

  她嘀嘀咕咕地撿起弄翻的水桶,彎下腰做著善後工作,見狀,聶小舞趕忙也跟著蹲下身子。

  「我也來幫忙。」

  「不用了!」拒絕的話直覺地出口,待看到愣住的她,菊兒才驚覺自己的口氣太差,連忙補充道:「小舞,我的意思是,這些活兒我平日都做慣了,自個兒動手比較利落,我看你精神好像不大好,不如先歇會兒吧!」

  這幾日爺有事出門,王總管見她們倆感情好,特別要小舞來幫她一起做事,原本她還高興有人作伴呢,怎知,平常做起事來還算伶俐的小舞竟像掉了魂似的,一下子弄翻這個、一下子打破那個的。像這會兒,自己不過是拜託她幫忙倒杯水解渴,她就弄得一塌糊塗,她怎敢要她幫忙收拾呢?

  推著她到椅了上坐好,菊兒才彎下腰收拾,見小舞又愣愣的發起呆,她刻意放大音量:

  「小舞,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

  恍恍惚惚地搖搖頭,她呆呆地看著前方。

  她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心裡不舒服!藍雋皓離開前說的話像生了根似的,不斷在她腦海裡迴盪,搞得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一顆心像遊魂似的飄來蕩去,找不到位置定下。

  爺究竟為什麼要那樣說呢?

  苦惱地蹙起眉頭,她不知第幾次問自己,不過,答案依舊是——無解。

  別說兩人相差甚遠的身份,她並不覺得自己特別漂亮,也不覺得自己比較聰明,更不覺得自己夠資格當藍府的女主人,爺不是有梅姑娘了嗎?

  不懂、她真的不懂!

  「小舞、小舞——」見她又開始發傻,菊兒無奈地扯開喉嚨大叫。

  「幹嘛?」回過神,聶小舞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連拍撫胸口的動作都顯得有氣無力。「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見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菊兒誇張地搖頭歎氣,「小舞,慘了、慘了,我看你八成是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

  「胡扯!」斜睨她一眼,聶小舞囁嚅了好一會兒,終於吞吞吐吐的開口:「我……我只是有點兒煩惱罷了……」

  「哦?」一聽,愛湊熱鬧的菊兒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興沖沖地問:「什麼煩惱?說來聽聽吧,我可是專解疑難雜症的喲!」

  明知道菊兒胡鬧的本事,但是,現下她真是煩透了,再不找個人說說,她遲早會被一肚子的疑問撐爆,遂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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