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先生,您要我們調查柯小姐的行蹤,我們可以向您確定她已只身前往日本,搭這個月十號的飛機直達沖繩。不過我們發現她在出發前,曾到一間超市傳真文件。」
「傳真文件?」他納悶地皺起眉頭。
「沒錯。事後我們試著向那間超市索取柯小姐的傳真號碼,可超市人員說這有關私人隱私,不方便透露,我們已經往別的通路查尋柯小姐究竟傳真到何處去。」
他調查過婉兒的所有電話通訊,所有接收都剔除尋找那名女子的線索,唯獨這通傳真。
難道她們聯絡的方式都是以傳真?這是為了躲避他嗎?
「徹底查出那通傳真的去向,我想,那可能就是她了。」
「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查出那傳真的去向。」調查員有點難以放齒的磨撩著手。「那……」
冷磊看了他一眼後,隨手一揮。「你到我秘書那去取支票吧。」
「是,是,那我先回去了,一有線索,我會立刻給您消息。」調查員欠了欠身,簡短的交代幾句後,又轉身離開辦公室。
看著調查員離去後,他像是沒事般拿起旁邊的企劃書,開始閱覽。
這時,辦公室裡的對講機突然冒出秘書的聲音。
「冷總,可以做今天的行程報告了嗎?」
煩死了,手邊的事情都還沒做完,今天的行程鐵定排得滿滿的了,他不耐的按下對講機。
「進來報告。」
秘書從容的拿著報告,往他身邊走來。
「冷總,待會十點業務部門有一小時的業務報告,二點要和龍綺企業的負責人午餐約會,下午三點您必須到台中分公司參加會議,然後晚上在台中桂冠飯店有場宴會要您出席,以上就是您今天的行程。」
「嗯,我知道了。」待秘書報告完後,冷磊腦子裡盤旋著今天的文件是否帶齊。突然,他開始翻箱倒筐地找起一份資料,他記得他放在公事包內,怎麼會不見?
他想起來了。今天早上到書房查東西時,還特意把它拿起來,結果忘了把它放回去;怎麼他最近做事老是分神,不是忘記這個,就是丟了那個。
他穩了穩浮躁的性子,輕輕按著太陽穴,待他深吸一口氣,穩定下來後拿起行動電話拔號回冷公館。
該死,怎麼會是電話答錄機接的。琴姨呢?玉玫呢?
雖然對象是平板的機器,但他仍必須交代留言。
冷磊不滿的皺著眉心。「琴姨,我是冷磊,資料我放在書房忘了帶出來,是黃色牛皮信封裝,你看是教老王或小李他們中午前送到公司來,這資料很重要,別遲了。」
另一頭的冷公館——其實屋裡並非沒有人接聽電話,而是無法接。
甯曉霜看著電話答錄機收錄著冷磊低沉的聲音,直到聽到對方似乎暴躁地掛下電話,她仍是靜靜地看著電話無動於衷。
她環視著整個屋子,老王去載老夫人了,琴姨帶著幾名傭人去買東西,玉玫跟玲玲又還沒回來,她要跟誰說去?
管它的。反正待會兒琴姨回來,聽到他的留話,一定會教老王趕緊替他送去,不差這幾分鐘。
她又慢慢地走到客廳茶几旁,專心的看著手裡的英文字典。
幾分鐘後,她投降了。她腦子裡整個都是他剛才簡短的幾句交代,尤其是最後一句「別遲了」,更是讓她良心不安。
她乾脆放下字典往二樓書房走去,尋找他所說的黃色牛皮信封,一打開房門便看見好端端地躺在檜木桌面上,甯曉霜把它拿了起來,看一下牆上的時鐘斟酌著。
現在快十點了,等老王回來再送到公司去,應該差不多趕上中午,不算遲到吧?
她眼睛靈轉的思考著,算了,好人做到底,就替他跑這麼一趟吧,誰教她是唯一聽到留言的人。
甯曉霜在書房內隨手拿了只筆和紙,留了言,然後稍做打扮一下,拾起資料便往外頭走去。
公司離家裡的行程大約要花半個時辰,由於溝通不便,再加上她不曉得磊公司的路一路上只能借由筆、和紙,來到冷氏企業大樓時,已經是快十一點鐘。
頂著灼熱的艷陽,甯曉霜在付完車錢後,趕緊將資料送往冷磊辦公室,一路上還憂心裡頭有重要磁碟片,所以護在胸前避免陽光直接照射。
到了玄關口後,她又拿起了紙筆在上頭寫了些字,然後遞給了服務台人員。
服務人員疑雲的目光在紙條和她之間穿梭,恍然大悟後立即掛上充滿愛心及耐心的笑容。「您是指冷總是吧?他現在正在開會,請問您有事嗎?」
面對外的神色變化,她只能自然地在紙上揮舞筆跡。
「這是他要的資料,你可以幫我交給他嗎?
「可以,沒問題。您還有其他事要交代的嗎?」收了資料後,服務員表現出比平常更多的熱心,詢問對方的需求。
甯曉霜搖首淡笑著,轉過身子準備離去,眼睛仍是擔心著那份重要資料頻頻回頭。
回去吧,反正資料已經替他送到了,若中間出什麼狀況,又不關她的事。她試著這樣說服自己,讓自己別因為一份資料而過度擔心。
當她踏出強烈的冷氣房,投入悶熱的街頭時,頓然有點適應不及地皺了一下眉。
現在正是中午時刻,想要攔輛計程車可能有點困難,她左顧右盼的已經抱好在外頭閒逛的心理了。不過老天爺挺垂憐她的,在她抬頭之際,正好看到一輛黃色計程車準備從那頭駛來,她快速地欲上前招手攔住,卻在一隻手抬高時頓然被人給扯住。
甯曉霜驚許地看著阻止她行動的手,再抬頭看著這隻手的主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冷磊吃驚的注視著她,口氣顯十分不悅。
由於他戴著黑色墨鏡,所以甯曉霜看不見他眼神裡到底是生氣還是擔心。
她撥開他的手,想要跟他說明會出現在此的原因,不過在手語比到一半時,乾脆放下手不想做解釋。反正他又看不懂,何必又做一些無謂的動作惹他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