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痛得要死,一點玩遊戲的力氣都沒有。」他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史帝芬,他不太可能是失去記憶吧?」雖然明知道他後腦的傷有可能帶來後遺症,但她卻不想去相信這是真的,直覺地認定他又像多年前一樣,因為受傷在耍脾氣。
「有可能。」史帝芬將白立言翻個身,撥開他腦後濃密的黑髮。「你看這裡的傷,在皮耶發現他時,他已經流了不少血,但我懷疑他腦袋裡應該還有淤血,這些淤血可能壓迫到神經,我剛才問他問題也是想確定他的視力沒有受到影響。」
史帝芬扶住他的身體讓他躺平。
「不過我看他視力好得很,還有力氣吼人應該暫時死不了,倒是記憶這部分,可能得等送他回台灣後,再做更精密的檢查。」
嚴樂樂看向躺在床上的白立言,他正一臉無辜地瞅著她。
嚴樂樂扶著額頭頓覺全身無力。
「我的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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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跑!」
在棕櫚樹林間,一個大男人彎著腰四處亂竄,不時口出穢語。
「叫你別跑還跑!」他繞過一棵棕櫚樹,幾度差點被腳下的石頭絆倒,幸好他運動神經夠好,才沒跌個狗吃屎。
四周的當地人一邊排隊一邊當看戲一樣,笑得合不攏嘴。
原先在棚子裡替人看病的嚴樂樂,被外頭的吵鬧聲吸引,在工作告一段落後立即走到門口來,一眼就瞧見自立言正追著一隻小土雞跑。他頭上還綁著繃帶,卻一點都不像是受重傷的病人。
「他的體力怎麼那麼好?」她忍不住抱怨起來。
小土雞跑到一顆大石頭後躲起來,白立言見狀躡手躡腳地過去,沒想到小土雞太聰明了,立刻發現他的身影,它隨即轉個方向筆直地往嚴樂樂的方向沖,看見它轉向,白立言毫不遲疑地立即跟著轉向。
「別跑!我今天一定要吃了你!」
嚴樂樂瞪大眼看著眼前的景象,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已經被白立言碩大的身軀撞倒,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可惡!」
看見小土雞被一名土著輕而易舉抓住,他氣得捶地。
「那是我先看見的!」他氣得忍不住碎道。「我要是會你們的土話,早罵你祖宗十八代了!虧我追得那麼累,結果被你漁翁得利。」
「你……你快起來……」嚴樂樂戳戳他的肩膀,一股氣哽在喉間不上不下,他的體重不輕,壓得人喘不過氣。
白立言這才發現身下的人兒,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他清楚瞧見她清麗的容顏,連一點點毛細孔都看得一清二楚,非洲毒辣的太陽並沒有破壞她美好的膚質,甚至讓她的臉色看起來更加健康。
他感覺到一股慾望升起,血液往上衝。
「你!」抵在胯間的一股強大悸動讓嚴樂樂瞪大眼,雙頰隨即漲紅,立即掙扎、推拒他。「你快起來!」
白立言看都看傻了,要不是四周傳來的笑聲,他搞不好會壓著她倒在地上一整天。
「喂,你會不會土話?告訴那個番仔,說那隻小土雞是我的。」白立言指著抱住小土雞不放的土仔。
「你幹嘛和他搶小土雞?」她從來不知道,他有如此重稚的一面。
「什麼!」他不敢實信地瞪大眼,「那隻小土雞一直是我的,是我在追著它,如果不是我將小土雞趕到這邊來,那個番仔才不會那麼輕易就抓到那隻小土雜。」
嚴樂樂猛搖著頭。
「真受不了你。」她決定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喂……」他追在她後頭跑。「你說清楚點……」
嚴樂樂掬起蓄在水桶裡的水洗臉。
「我不想理你。」
早知道就不要接受他的恐嚇,應該在大使館的人來時,直接將他送上車就沒事了,她幹嘛讓他得逞,現在苦的是她。
白立言天生命令別人慣了,從沒人敢不聽他的話。
他無法忍受地攫住她的肩膀,迅速將她鉗制於棚架上,凌厲的氣勢讓嚴樂樂一時間怔忡了。
他也有些錯愕,但壓在她柔軟嬌軀上的觸感太好了,身上又帶著香香的味道,他實在不想離開她……
如果晚上能抱著她入睡不知該有多好……
「你快點放開我……」她被他呼出的氣息弄得頭昏眼花。
「我們以前一定有關係對不對?」
嚴樂樂雙頰緋紅,「沒、沒關係,我、我們從來就沒關係。」
白立言露出邪惡的笑容,「如果沒關係,你為什麼要臉紅、口吃?」
她瞇起眼,「你真的失去記憶嗎?」
面對她的疑問,白立言微笑以對。
「是你的反應讓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應該不尋常。」
「任何女人被男人這樣鉗制住,都會臉紅。」
「那……這樣呢?」
他低頭,俊俏的臉一寸寸接近,她只能停止呼吸,感受到他逐漸接近的臉,直到冰涼的唇瓣抵住她的
嚴樂樂已經許久沒有接觸到他的唇瓣,這樣的思念侵蝕她好幾年。他的手捧住她的臉頰,將她拉近,一寸寸吮咬她柔嫩的唇瓣,她的唇上還殘留些許花汁的味道,是她早上起床時摘取花朵吸吮蜜汁當早餐時留下的。
多麼甜、多麼香……
「唔……」白立言發出滿足的歎息。
嚴樂樂被他的吻引誘得只能將手攀上他的肩頭.踮起腳尖接受更多的吻,她想要更多……更多……
四周的嘈雜聲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晰,都是些他們聽不懂的土話,將整個旖旎氣氛都搞砸了。
嚴樂樂忍不住發笑,惹得白立言只能頗不甘願地離開她的唇。
「呵呵呵呵……」
白立言抱住倒在自己懷裡的人兒,他皺起眉頭瞪向一旁圍觀的土著。
「看什麼看,沒看過人接吻嗎?」
一陣指指點點伴隨土著臉上不能苟同的皺眉,白立言越是抗議,他們的聲音越大,甚至將簡易醫院裡診療的醫護人員吸引過來,因為是醫療團,各色人種都有,每個人見了他們抱在一起都忍不住發出果不其然的笑容,搖搖頭再度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