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耽擱多久?」
面對男子,白羽眼神放柔。「你先換衣服。」
男子望了柏禾一眼,視線隨之移向一旁呆滯的路遙遙,秀氣的一雙眉不禁皺緊。
「這兩天你對女人施捨的『注意』是不是太多了?」
「你先換好衣服,直升機已經停在頂樓等著載我們到機場去。」
男子臉上開始出現賭氣的表情。
「要去台灣,你自己去。」
「不要鬧脾氣。」白羽有些不悅。
「你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忙。」男子扭頭進房去,將門忿忿拉上。
柏禾嘖嘖搖頭。「『你以往的狂妄都不見了』……嘖嘖,白羽,你這是在說誰?我還算正常,你卻是為了一個男人。」
「如果你想讓她一輩子醒不過來,可以繼續。」
「我警告你,立即將她弄醒。」柏禾喚住欲轉身離去的白羽。
他腳步停頓,門打開一半。幾秒過去,他自指尖發出一聲輕脆的聲響,隨即進入隔間。
一聲嚶嚀在柏禾身後響起,他立即轉過頭。
路遙遙雙眼有些恍惚,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境。因為長時間維持坐姿,她的脖子、四肢都又酸又痛。
捏捏頸後,看見眼前神色焦急的柏禾,她訝異不已。
「你——」事發時的記憶一絲絲回籠,她驚慌地抓住他的手。「我被綁架!」
「沒事了。」拉起她的手,柏禾急著將她帶走,省得白羽又做出什麼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事。
一想起那些記憶,她就渾身發冷。路遙遙抱住身子,手掌不停摩挲手臂取暖。
她抬起頭看他。「你是來救我的?」在他懷裡好溫暖、好安全……
「走吧,我帶你回家。」
或許是被催眠久了,路遙遙的腦袋瓜變得混沌,整個人幾近癡呆地讓柏禾送回家。疲倦的她沒有意識到為何以她現在的身份,柏禾竟然連問都不用問就將她送回家。
走進簡陋的空間,他扶她在床上躺下,接著打開冰箱拿出保特瓶裝的冰水,倒了杯水給她。
她大口大口將水喝下,即使喝得急了被嗆到,她也是咳了幾聲後又繼續喝。
「喝慢點。」見她這麼狼狽,柏禾心中的一把火又燒了起來。該死的白羽!
「你怎麼知道我被綁到那裡?你怎麼會來救我?」
他接過她手中的水杯擱到一旁桌上。
「你肚子餓嗎?」
他這一提醒,她才感覺到自己肚子餓到胃酸酸的,好痛。她點點頭。
「我弄點東西給你吃。」他將她按在床上躺好,蓋好被子,關懷的動作讓人倍感窩心。
路遙遙一雙骨碌大眼充滿好奇地看著他,看他熟練地到廚房去打開冰箱找食材、找鍋子、切菜、開火……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在她心口蔓開。
一堵高大背影在房間強迫分割出來的小廚房裡顯得突兀,廚房變得又窄又擠,他還得微彎腰才能免於頭頂去撞到上頭的櫥櫃,而且隨便伸個手要拿東西就會打到東西,狼狽的程度就像格列佛誤闖小人國。
看著看著,突然間柏禾轉過頭來,手上竟然多出一盤義大利面。面上灑著香噴噴的起司粉、麵條油油亮亮,上頭擺著裹上麵包粉的雞肉,四周還灑上百里香與九層塔的碎末。
好香——
路遙遙手指不禁放進嘴裡咬著,看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柏禾見她那副饞相,忍不住笑了出來,將盤子擱在她腿上,遞上叉子與湯匙。
咕嚕……
她羞赧地按住肚子。好丟臉,怎麼會叫得那麼大聲?
「趕快吃吧。」他拉了張椅子在她床邊坐下。
路遙遙看了他一眼,心裡一股暖流洋溢,鼻頭酸酸的,眼眶也一樣。
她忍住感動,捲起麵條送進嘴裡。
含著熱呼呼的麵條,像在咀嚼幸福,她一口接著一口,直到將所有幸福都吃進肚子裡,才心滿意足地放下叉子湯匙。
看著他將盤子收到廚房去,回想起剛才他在廚房裡煮食的景況,路遙遙不禁淚眼潸潸。
捧著裝水的保特瓶回來,柏禾立即看見她頰上掛著的兩行清淚。
「為什麼哭?」他在她的杯子裡再倒滿一杯水。
路遙遙含著淚猛搖頭。
總不能說是因為看到他煮麵的樣子很感動,眼淚就這樣流下來了吧?
臉頰上突然滑過的指腹讓她有些錯愕,抬眼愣愣地看著他。
看著他擦去她的淚水,看著他露出迷人的笑靨,看著他的頭低下……吻了她!
她的眼眨了數下,隨即順勢閉上,感覺他的唇吮吻她的唇,探出的舌舔過她的唇角,他反手將她抱在懷裡。
當他知道她被帶走時的恐懼,到現在還能感受到。
其實他真正害怕的,是讓她身處在組織裡。
他不知道其他人會怎麼對她,尤其是白羽這傢伙。
幸好他及時將她帶走,不讓她落在白羽手裡的時間再拉長。他不敢想像如果自己沒趕到,白羽還會做出什麼事。
白羽的催眠有一定的傷害力,她處於催眠狀態的時間越長,想恢復正常的機會就越渺茫,就算恢復正常狀態,也會對她的腦部產生一定的影響。
這就是白羽令人生畏的地方。
離開她的唇,柏禾專注地看著她。
「你臉上有醬汁。」他輕輕拭過她唇瓣。
第8章(2)
「你很喜歡我?」
路遙遙認真地看著他。
面對她突然的問題讓他有些傻眼,但他隨即恢復沉穩。
「我以為之前我已經很清楚地告訴過你了。」
她憶及他受傷那晚的行為與說過的話,立即面紅耳赤。
「我……咦,我的貓咪呢?」她顧左右而言它。
他攫住她的肩膀,不容她退縮。
面對柏禾火熱的視線,路遙遙卻手足無措。
「我的貓……」他封住她的唇,不讓她多話。
他火熱且急切地擁吻她,厚實的胸膛壓得她喘不過氣,唇瓣上的兩片柔軟更是連一寸空隙也不留給她。
柏禾比她還寬的肩膀將她完全包覆,修長的腿置於她雙腿間,擱在腰上的大掌更是竭盡所能地將她往身上按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