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坐回法座上,只見她面目猙獰地一聲猛呼,嚇得座下鬼差雙腳打顫,心兒發抖。
「呂洞賓。」
許建輝仍然屹立地上,裝作聽不懂姥姥的說話,向左右張望。
姥姥見許建輝臉無表情,裝傻作懵,又一聲厲喝道:「呂洞賓。」
許建輝仍裝出不以為意,槽懵然地掉頭看後面。
「你看什麼?」姥姥厲聲問道。
「喂,姥姥問你話。」一旁的鬼差見許建輝東張西望,用鋼叉打在許建輝頭上。
「嘩,怎麼回事?」許建輝捂著頭上的痛楚問。
「你看什麼?」姥姥又厲聲問道。
「姥姥是在問我嗎?我聽到姥姥叫呂洞賓,以為他來了,所以要見識見識他是何方神聖。」許建輝一頭霧水地道。
「你果真沒聽懂我的話?」姥姥臉色陰霾,眼中露著凶光,似把呂洞賓生吞仍難解她心頭之恨的樣子。
「姥姥不是叫呂洞賓嗎?我真的並不知姥姥在叫我。」許建輝索性裝傻裝到底,以探探姥姥的底細。
看著許建輝一臉的呆相,姥姥臉上線條緩了緩,冷硬殺戮的目光仍然幽幽的絲毫未予放鬆。
她從座上長帕一揮,直宣地捲向許建輝,牢牢把他向外一摔,許建輝悶哼一聲,摔在地上,姥姥長帕又一卷,再次把他捲起,向著火海扔去。
許建輝心下一呆,難道姥姥真是知道他是呂洞賓?是哪兒出了漏子?是他跑上人間會蘭亭的事?還是她座下大弟子女鬼的事洩漏?許建輝還沒想出個頭緒,只見他巳來到火海前,他還沒清楚姥姥的意圖,大叫了一聲。
這一聲卻讓姥姥打消了他是呂洞賓的懷疑,如是呂洞賓,絕不會任她胡來不作反抗。姥姥長帕一收,讓許建輝落到座前。
「許建輝,你知道要殺你易如反掌,現本座命你快快把輪迴生死簿整理出來,有問題時,你不妨去問問十殿閻羅。限你十天後把簿冊交於本座,不得有誤。」
「遵命。」許建輝抹一下嘴角說道。
許建輝既然姥姥准許他與十殿閻羅接近,許建輝是不會浪費這大好機會的,他把巳破爛不堪,記錄殘缺不全的輪迴簿冊收攏起來,拿著刻著骷髏頭骨的令牌,來到修羅界上。
修羅界正是弱肉強食,只有血腥的地獄。只見修羅界上陰風陣陣,慘絕之聲不絕於耳,不斷的殺戮不停的廝殺,令得修羅界上的眾鬼,死了一回又一回,放眼過去,斷臂殘骸比比皆是。
鬼差一見許建輝走近,凶神惡煞地舉起鋼叉就照他頭打過來。
許建輝向外一跳,避過鋼又,高舉姥姥的令牌。
鬼差看見令牌,丟下鋼叉,恭恭敬敬跪下,見牌如見姥姥,鬼差即便有十個膽,也不敢與姥姥抗拒。
許建輝令鬼差把修羅界上的文廣王拉上來,文廣王被姥姥扔在修羅界上已有若干時候,那種苦況苦不堪盲。
文廣王被鬼差拉了出來,一見許建輝正要下跪叩見,許建輝趕緊向他打眼色,制止了他的行為。
文廣王滿面倦容,扔下手中鋼刀,背向許建輝。
「文廣王,我奉姥姥之命來找你,意在整理輪迴生死冊。只要你配合將功贖罪。姥姥自不會虧待你。」許建輝沉聲道。
文廣王掉過頭來,冷硬地道:「請恕在下無能,輪迴簿冊既毀,變已將輪迴摒棄,再沒來生轉世,鬼神五綱紛亂,人道鬼道盡廢。」
「你不識好歹,你配不配合?」一旁的鬼差吼道,又舉起手上鋼叉。
許建輝一把抓著那把叉,用力一推,把鬼差推得後退幾步。
「你別胡來,如若輪迴簿冊弄不好,姥姥定不饒你。」許建輝目露凶光吼,喝嚇鬼差。
「是。」鬼差不敢造次。
許建輝帶著文廣王離開,鬼差又欲過來攔阻,許建輝露著一臉凶相,瞪著鬼差,鬼差被這股怒氣嚇得不敢上前,只得任由許建輝把文廣王帶到一邊去。
文廣王被許建輝帶到修羅界的附近,到鬼差看不見的地方,他叫一聲「大仙」,打算向著許建輝行禮下跪。
許建輝趕緊拉著他的手,在他耳邊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您老請別客氣。」
文廣王看著許建輝,明白他所育甚對,於是便不再行禮。他長歎一聲,想起十殿閻羅都不是姥姥對手,地府才被姥姥弄得面目全非。
「當務之急仍是要把輪迴簿冊整理出來,否則鬼神綱道盡失,生死輪迴沒個定數。」許建輝道。
「是的,大仙所言甚是。」文廣王點頭道。
「輪迴簿冊要整理,但地府綱紀更要整理。」於是許建輝與文廣王約定,只要時機成熟,到了可以收伏地府的時候,閻王便一起把姥姥一千鬼魂趕盡殺絕。
許建輝又聯絡了其他各閻王,大家知道收伏地府指日可待。
這天,許建輝把輪迴簿冊整理得七七八八,他還沒打算拿給姥姥,他知道如果姥姥看了輪迴簿冊,定然知道他便是呂洞賓轉世,一場硬仗勢在必行。
在硬仗開前。他只想見見蘭亭。他的蘭亭,只要去見她最後一面,就算魂飛魄散又如何?他愛她。他可以為她犧牲一切。
許建輝再沒多想,向著人間道衝去。
「亭亭,亭亭。」
蘭亭走到樹林深處,突然傳采幾聲急促的呼叫。
蘭亭心下一驚,誰?誰在叫她?蘭亭看去樹林深處,只見建輝從暗處走出來。
「建輝。」蘭亭高興的向他撲過去。
「亭亭,你怎麼來到這兒了?這兒危險,你不該來的。」
「建輝,你沒事?你沒被那女鬼加害?」蘭亭高興得像撿到寶般,擁著許建輝問道。
「亭亭,你不用擔心我,那些鬼怪還不是我的對手。「許建輝障著蘭亭的臉,無限憐愛的親著她緊戚的眉頭道。
「真的嗎?建輝,你沒騙我?」蘭亭依在他的懷裡,抬頭問。
「當然是真?難道我會騙我的亭亭?」許建輝看著一臉疑惑的蘭亭。
「那就好,害我擔心死了。」看見建輝沒事,她當然比誰都高興,蘭亭把臉埋在許建輝懷裡,摟著建輝的手輕輕地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