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板被猛然打開,她連忙轉頭,在霧氣中只看見一個人影朝她走來,她忙著將臉上的水揮乾淨,好看清楚來人,一方面她又緊張的抱住身子直往角落縮——
「誰?是誰在那兒?」
她躲縮在角落,已無退路能提供她安全,她抱著身子任熱水沖刷,水珠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想盡辦法要看清楚。
「到底是誰!?」
不會是壞人吧!戚祖兒非常心驚,腦中一直在想辦法要脫逃,她那模樣看來楚楚可憐,非常柔弱無助。
「不要過來了。」
那人步步往前走近,直到她看清楚人影的面貌——
她錯愕的想從他身旁溜過,但他的動作仍舊比她迅速,左臂一展,馬上攫住她手腕,渾身濕透的她已貼緊在他身上,她的顫抖、喘息完全看在他眼裡。
「要逃去哪裡?」他的手熨燙在她裸裎的背後,不停上下摩挲,柔軟的觸感由掌心傳導到他的腦中,柔柔綿綿。
「我……」
他強勢封住她的唇,狂烈地吮吻她,咬嚙水嫩的唇瓣,他踏進浴缸裡,將她推至牆壁,緊緊貼住她,熱水不停由蓮蓬頭往下流瀉,淋在兩人身上。
她清楚感覺到他身上昂然的慾望正不停摩挲著她,輕輕撞擊著她最溫熱、私密的地方。
「唔——不——」她臉紅地推拒。
時間分秒而過,糾纏的男女在濕熱的浴室裡歡愛,申吟、歎息已是所有語言的全部,不斷流出的水流在兩人間形成一層屏障,霧氣隱約遮住兩人交疊的身體。
戚祖兒抱緊閻羅炙,臉上痛苦的表情、嘴裡的申吟,卻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三月十一日 天氣 大雨
處女情結不止發生在男人身上,女人也會有處女情結。
男人的處女情結在乎的是自己的女人是否乾淨、無瑕,從嬰孩開始到成熟女人一路都是完璧,那是男人的沙文主義在作祟。
而女人的處女情結在乎的卻是對第一個男人的忠心。
將珍藏已久,身上最寶貴的東西獻出後,心也就跟著沉淪,當兩人結合的剎那,男人得到的不只是身體而已,他們得到更多……更多……
而炙,你呢?當我將僅有的都獻出時,你的心裡仍舊只有那個名為阿爾妮亞的女人存在嗎?
你的心裡仍舊只夠她一人停泊嗎?
第6章(1)
閻羅炙與戚祖兒兩具濕透的身體橫躺在乾爽床榻上,歡愛的地點由潮濕的浴室轉戰到乾爽的床鋪,閻羅炙仍舊不打算放開戚祖兒,將自己的火熱快速地穿梭在她體內……
在最後一次釋放,他們尖聲歎息,全然無力地抱在一起。
戚祖兒抱著閻羅炙的肩頭,心中仍對他在做愛時喊著阿爾妮亞的名字而耿耿於懷。
她原該憤怒的,但心裡卻只有洩氣、傷心,她今生唯有的第一次獻給了他,但他心裡想著的卻是別的女人。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當自己決定將所有獻出時,就已連同心也一併獻上,只是,她獻出的一切他都會接受、都會收下嗎?
或者他只想要她的身體而已,一具供他狂釋慾望的軀體?
在休息一陣後,閻羅炙起身離開戚祖兒,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隔在兩間房間中的門板在他身後甩上。
戚祖兒看著閻羅炙的舉動,卻只能吞下那帶著酸澀的縮痛感,她的心正痛得好難過。
翻個身,她拉起棉被悶住自己。
布拉格,美麗的布拉格,捷克首都。
伏爾塔雅河流過市中心,沿岸矗立著中世紀的古老建築,兩岸人民生活的情景,優閒、快樂,似乎沒有煩惱。
在古城廣場裡,有商人在路旁或石橋上擺攤販賣,遊客則群聚在那兒,採購當地最美麗的商品。
一襲雪紡紗裹在美妙成熟的軀體外,帶點兒嫵媚、又帶點兒未脫稚氣;戚祖兒一個人單獨由飯店逛到古城廣場。
趁著閻羅炙被唱片經紀人纏上的空檔,她一個人走出被悶了許久的飯店,單獨在布拉格市中心裡閒逛。
她沒讓閻羅炙知道,反正是他將她關在房外,和唱片經理人私下躲在房裡不知在密談些什麼,她總是會悶得慌的,只要她不和人交談,出來走走應該還不會犯到他什麼吧。
「好漂亮!」
她的眼神被一尊小巧的木雕吸引,忍不住捧起那尊小巧的木雕,而攤子老闆則熱切地招呼。
「這尊木雕雕的可是愛麗斯夢遊仙境裡的那隻兔子,看來非常靈巧吧!」
戚祖兒簡直愛不釋手,不停撫摸木雕上的一雕一琢。
「小姐覺得怎樣?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算你便宜點,就當你是我今天第一個客人,給你打個折扣吧!」略微發胖的大鬍子老闆,阿莎力的給了戚祖兒一個優惠。
「老闆,那這尊兔子要多少?」
大鬍子老闆見戚祖兒是個東方遊客,便漫天開價,以美金為計算單位,伸出粗糙雙手。
「十五塊美金。」
「十五塊美金?」十五塊會不會太多了?戚祖兒猶豫不決,一方面真的很喜歡那隻兔子木雕,一方面卻覺得老闆好像看準了她是外來客,感覺像是在漫天喊價。
「怎麼樣?我幫你包起來。」老闆心生恐懼,怕戚祖兒會打消想買的念頭。
「老闆,不能再便宜點嗎?十五塊美金太貴了。」
老闆心一橫,哀聲歎氣。「唉,好吧!看在你那麼喜歡它的份上,十二塊美金!我最多只能減個三塊美金,如果再不能接受那就是你和它無緣。」
「包起來吧。」其實能減個三塊美金她就覺得可以了,至少有殺到價。
東方人最要命的習慣——殺價!
提著袋子,戚祖兒沿路走上石橋,她被橋下的風景吸引,整個人便靠著橋,看著白雲藍天被古式建築畫過,柔和的風輕輕盈柔地拂過。
她現在才想起,來布拉格也有幾天了,她到現在才正眼瞧它,前些天她都是被關在飯店裡。
閻羅炙不准她走出飯店大門,除非有他陪伴,從那夜被他奪走純潔後,他對她的慾望一天天增加,強烈的索求與日俱增,絲毫沒有退去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