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棺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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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你說什麼?」撲過去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提起,阮大正雙目暴凸的質問他,「你說什麼?」

  「我?我有說什麼嗎?親愛的弟弟,我什麼也沒說。」迎向他的臉,辛鴻給他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反而報復的不回答他,眼一閉,他當個什麼也說不出來的死人,將秘密永遠留在心底,不趁他的心意。

  「爹……」透過司徒文淵的厚掌,辛掩月還是不顧一切的喊了出來,司徒文淵要阻止,已是枉然。

  「誰在那裡?」把不知何時斷氣的姬尚香推開,阮大正掌風一掃,座椅橫飛,眼前赫然出現三個人。他嘴角揚起一道獰笑弧度,把他們當菜板上待宰的魚肉,想要凌遲他們致死的充滿變態神色。「出來!你們三個,不用再躲了。快出來!」

  「劊子手、兇手,把我爹娘的命還來。」辛掩月跳出來,第一個就要撲上前去,殺了這個壞蛋。

  「你是辛掩月?辛鴻的子女已經一個不留,我看,你就下去陪伴你的哥哥姊姊吧!」刻意把講話的聲音放緩,阮大正就是要折磨她,讓她受不了恐懼,然後嚇死。

  「你連我大哥都殺掉了?」聰慧如辛掩月,聽到父親跟他的談話,自然大膽假設,揪出辛家堡當中,可能是這名殺人兇手親生子的人選。

  「既然抄家,當然連你大哥都不能放過。」

  「你是我爹爹的哥哥或弟弟吧?」辛掩月才不理他的威嚇,她一心一意想著爹爹臨終前的話,也想著脫困之道。

  「不是!」回答得斬釘截鐵,阮大正不知為何,心頭盤踞著一抹不安,久久不散。望向辛掩月指控的美眸,他奮力甩頭,死不肯承認,他的所作所為有任何失檢之處。

  辛掩月輕輕嬌笑,一反常態的穩重成熟起來。輕輕揚起下顎,她像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處於戒備狀態的司徒文淵自言自語,「以前爹常說,大哥懦弱無能、無法擔當大任。我年幼無知,不懂得爹的意思,如今才知曉,原來他所指為何?大哥並不是我的親哥哥呢……」

  「死丫頭,你到底想說什麼?」暴吼出聲,阮大正懼怕她將說出口的話,而唯一能讓她住嘴的方法只有一個,手上的刀剛要揮下,一支紫劍倏地揮來,「鏗鏘」擋開他的刀鋒。

  一個昂藏的身子瀟灑的落於他們眼前,來救命的不是別人,正是梧棲山莊的莊主司徒仲,他的身邊,還跟著幾名保護他的護衛。真要論刀動槍,此刻的阮大正,毫無制敵先機可言。

  司徒文淵見到父親,鬆了口大氣。感激父親即時趕上,助他一臂之力。

  匹夫之勇不足取。他就算擁有不錯的武功,雙拳終究難敵千百雄兵。有父親在,司徒文淵自當有恃無恐,專心對付阮大正,並且不怕他對掩月玩陰的。

  抽出懸掛在腰際的軟劍,司徒文淵眼光冷冽、充滿危險的瞪視阮大正,他小王爺的天生威儀自現,傲視群倫。

  「阮大人,皇上命你來抄家,可沒要你連他的表弟都下毒手,你如此莽撞,不怕砍頭嗎?」司徒仲厲聲喝道。

  「紫砂魚劍。你是持國公主府的人?」阮大正瞇起眼,打量眼前器宇不凡、威儀天生的男子,有眼不識泰山的質問。

  「不才正是梧棲山莊的主人司徒仲。」環顧廳內慘狀,司徒仲不由得在心底歎息。他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下官不知是駙馬爺,多有冒犯,還望見諒。但是抄家一事,乃是下官受命於聖上,辛家人一概不留,駙馬爺若是阻止,將視同反叛……」他老奸巨猾的拱手作揖,嘴邊倒是毫不掩飾笑容。他可是吃定司徒仲礙於公主顏面,投鼠忌器,拿他沒轍呢!

  「有眼無珠的狗奴才,你要殺的人包括當今聖上的表皇弟,要是不怕死,你就儘管動手好了。」

  打量他身後,跟他面容相仿的青年,阮大正多少遲疑了。

  持國公主,乃當今皇帝最敬重的姑母,聽說她唯一的獨子,更是皇帝最得力的心腹,難道眼前這小伙子,就是一人之下的持國小王爺司徒文淵?不管是或不是,惹毛皇姑,十條命也不夠賠——

  想到全身而退的理念,阮大正最後決定:識實務者為俊傑,他還是先賣個人情給持國府再說。

  「既然駙馬爺為辛家人說情,下官只好就此作罷。回京繳旨時,亦當奏明皇上,辛家餘孽受到持國府庇佑,促使下官無法達成使命,懇請陛上再做定奪。」拱手行禮,他若有所指的笑笑,「下官就此告辭。」轉身走沒兩步又回頭,他附帶提醒他。「適才下官已命屬下放火燒堡,為了駙馬爺跟小王爺的安全著想,兩位還是趁早撤退的好。」

  跟著放聲朗笑,趾高氣昂,浮得要命的命令隨行士兵收兵,抬頭挺胸的步出瘡痍滿目的花廳。

  「老狐狸。」咬牙低咒,司徒仲果真看到火苗四起,眉毛遽攏,他命其中兩名手下「拎」起掩月跟幻珠,捉她們上馬,策劃著安全徹離的路徑。

  「掩月不走,掩月要跟爹娘在一起。」踢著腳,辛掩月雙眼哭腫得比核桃還大,不住的掙扎。

  大男人手腳笨拙,根本拿哭鬧不休、像跳蚤搬動個不停的辛掩月沒皮條,被踹到三腳,他終於發出求救的眼光給莊主,要他搞定這個小女孩。

  「田大叔,掩月交給我吧。」接過手,司徒文淵將辛掩月摟入懷裡,溫柔地誘哄,「掩月,今後就由司徒哥哥來照顧你、保護你,沒有人可以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放我下來,我要爹娘,不要你,你走開。」危機離去,辛掩月反而失了聰明,開始想到耍耍賴的跟他鬧性子。

  「月兒——」躲開飄散的火花,司徒文淵心疼她尚未及笄,就要失去父母親的疼愛。對她小小的任性,也只有多加包含了。

  「你不放我下來,我就再也不跟你講話,你跟他們一樣,都是壞人……」見他不為所動,辛掩月開始口不擇言,看得旁邊的護衛大搖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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