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上還寫著,她曾經帶母親去大陸換心。算算日子,就是她跟他共度一夜後,消失了一個多月的那個時間,一百萬的下落也可想而知了。
他總算沒看錯人。
知道她不是那種愛慕虛榮、不惜賣身換錢供自己揮霍、享用,而是為了母親的醫藥費才做如此犧牲的人,舒望對她的人格再也沒有一絲疑惑,更不再擔心她哪天會跟比他還富有的男人跑了。
在沒有情敵的情況下,他得努力的讓固執的她早日開口對他說「愛」,還得讓她親口說出關於她母親的「秘密」才行。
畢竟,要是讓她知道他找徵信社調查她的事,肯定又要大發雷霆,氣得好幾天不跟他說話,要說也得等「局勢穩定」之後再說。
所以,他現在只有裝傻,繼續跟她玩「情婦遊戲」,看誰撐不住先吐實!
*** *** ***
舒望逛街逛到一半,突然說要送米綺一條鑽石項鏈,她本以為他在開玩笑,他卻真把她拉進了大街旁的珠寶店。
「喂!你是說真的?還是在鬧著玩?」
坐在展示櫃前,米綺還是不太確定他是不是真要花這筆「冤枉錢」。
「當然是真的,而且沒有價格上限。」他是存心寵她,「在這店裡所有的鑽石項鏈隨你挑一條,不必在乎價錢。」
「你瘋啦?」她笑著說:「那直接叫小姐把店裡最貴的那條項鏈包給我,我再賣掉它換成現金,說不定值幾百萬喔!」
「幾百萬的也可以,但是不准賣。」
他支手撐在展示櫃上,斜托著腮,微笑的看著她。
「哪有人把『定情物』拿去賣的?不只不能賣,而且我還要你天天戴著它。」
定情物?
這三個字讓她收起了玩笑心態,臉上也浮現了兩抹紅暈。
「小姐,麻煩你拿——」舒望話還沒說完,她就先搶了話。「麻煩你拿最左邊那個給我看。」
招呼完別的顧客的女店員一往他們這兒走來,舒望便當真要如米綺的「願」,叫她拿店裡最有價值的頂級項鏈來看,卻被米綺中途打岔,還叫店員拿了個看來極小的墜子。
米綺不想讓他花大錢,眼睛只瞧那些用小鑽鑲的墜子。
「你看這個怎麼樣?」她挑個價錢不到兩萬、式樣簡約的墜子。
他搖搖頭,將她手上的墜子還給女店員。
「麻煩你,我要看一克拉以上的,可以請你推薦幾款適合我女朋友佩戴的樣式嗎?」
女朋友?
聽見他跟別人這麼介紹她,米綺在一旁聽得有點陶陶然。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他告訴別人她是他女朋友是很正常的,只有笨蛋才會老實說她是他的情婦,即使是假話,她聽起來還是很開心。
就在這種腦袋有些迷醉的情況下,米綺從他挑出的款式中再選了一個自己最喜歡的式樣,他拿出白金卡一刷,三十多萬的項鏈就到了她脖子上。
兩人找了家咖啡廳,坐在靠窗的位置喝飲料喘口氣。米綺就著光源,開始學起電視廣告,用鑽石的反光照得他眼睛眨呀眨的。
「別玩了,待會兒打你屁股喔!」舒望笑著說道。
她吐吐舌,「你捨得嗎?」
說歸說,她還是收斂了點,開始乖乖喝起自己點的玫瑰花茶。
「舒望,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她突然問道。「聽說男人突然送花、送禮,都是因為做了壞事、良心不安,才想補償對方來減輕罪惡感喔!」
她扯扯自己的項鏈,咧嘴笑說:「你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犯的錯恐怕不小喔!你該不會又包養了個新情婦吧?,」
他淺笑反問:「如果是,你要怎麼辦?」
米綺怔了怔,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
「『涼拌』!那是你的自由。」她低垂雙睫,「不管你有新情婦,還是交了女朋友,這些都很正常,我沒有資格過問。」
她說完後便低頭飲茶,借此掩飾自己或許會不經意洩露於外的失落感。
隔了好一會兒,見他一句話也沒說,米綺好奇地抬頭看他,才發現他正托著下巴凝視她。
「看什麼?」她不自在的撥了撥頭髮。
「看你漂亮啊!」
他平常很少稱讚她,所以,才一句話就讓她感到喜孜孜的。
「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她真的這麼覺得,「請我吃大餐、買漂亮衣服和鑽石項鏈給我,還說一整天都可以陪我……」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這是不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天?」
「你想太多了吧?」他莞爾一笑,「難道我平常太疏忽你了嗎?買個比較貴重的禮物給你,就讓你胡思亂想的,看來,我以後得常常送東西給你,讓你習以為常才行!」
米綺立刻搖頭拒絕,「別再買珠寶首飾送我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家裡怕被偷、戴在身上怕被搶,好麻煩喔!我有這條項鏈就好了,你如果再送,我就真的拿去當掉換現金!」
舒望笑歎一聲,悄聲說道:「哪有人情婦這麼當的?你應該要想盡方法,要我送車、送鑽石、送房子,能撈就撈才對啊!畢竟,情婦的『工作期間』有限,隨時都可能失業喔!」
她故意問:「不知道我的『工作期間』還有多久?『解聘』前會先通知嗎?」
「工作期間?」他微笑回答,「和我的壽命一樣長,所以解聘前我可能無法先通知你!」
米綺看著他,內心的激動無法言喻。
「笨蛋!」她的眼神遊移不定,笑得很勉強。「你要是真的這麼做,小心將來的老婆拿刀砍死你!而且,我是大富大貴的元配夫人命,才不會做你一輩子的地下夫人呢!」
她的心很慌。
她聽出舒望的意思是想一輩子跟她在一起,但是她不確定他這個念頭多久之後會改變,而且,她無法說服自己當個永遠的第三者。
即使,她對他的愛已經無法自拔,注定會在分離的那天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