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東西拿到我房裡。」
安琪拉從外頭走進來,手上提的大小袋子不下十個。
敢情她把整間店都搬回來了。
而安琪拉的出現,化解兩人間的微妙氛圍,也免除雙方的尷尬。
「你們在幹什麼?」安琪拉發現兩人並肩坐在一起,臉色又有點奇怪,不由得端著臉色質問。
「總裁,時間已晚,我要回家了,再見。」賀爾瑤告訴自己要堅強,絕對不能被別人看見自己的脆弱。
安琪拉表情不善的瞪著賀爾瑤,每次她都敗在這長得像安琪兒的女人手上,她是她的頭號對手,尤其藍大哥對她的態度又有點奇怪,還是提防些好。
「我派車送妳。」
「不用了。」賀爾瑤頭也不回地道,聲音有點奇怪。
安琪拉的金髮碧眼喚醒她的理智,藍烈翼的愛是屬於安琪兒的,而她在胡思亂想什麼?
藍烈翼走到門口,看賀爾瑤攔下一輛計程車離去。
*** *** ***
賀爾瑤現下的心情就像隔夜的咖啡,又酸又澀。
安琪拉吃醋的眼神和藍烈翼漠然的神情,不斷地在她的腦海交錯出現。
就在計程車經過河堤公園時,她煩躁地下了車。
河堤公園走到她家,大概需要半小時,乘機讓夜風吹走她的煩惱。
趴在欄杆上,賀爾瑤望向映著夜空的美麗河岸。
她回憶與藍烈翼相識的過程,他總是從死神和歹徒的手中救出她,而他所做的一切只因她長得像他過世的女友。
唉!他何時在她的心上留下了身影,是他為了思念女友而喝醉心傷的那一次嗎?
唉!看來她愛上那個不該愛也不能愛的男人了。
雨絲緩緩飄墜,點點落在河面上,以及她那黯然神傷的面容。
淋濕了她的發,也淋濕了她的心,卻喚不回她已淪陷的愛情。
同一時間,被雨聲所擾的,還有另一個為情所苦的男人。
藍烈翼一手拿著安琪兒的照片,一手拿著紅酒杯。
他的心是屬於安琪兒的,這輩子不能再為其他女人動情,他仰口喝下酒,藉酒澆熄心裡那道不該因賀爾瑤而燃起的火花。
*** *** ***
「哈啾。」一聲噴嚏打斷電腦鍵盤輸入聲。
秘書把便利貼夾在月曆上,關心的瞅了賀爾瑤一眼。
賀爾瑤捏捏鼻子,繼續輸入資料。
「哈啾。」不到三秒鐘,她又打了一個噴嚏。
行經秘書室的藍烈翼,聞聲心不由自主地略略揪緊,但仍自持的朝辦公室走去。
「哈啾、哈啾。」不到一分鐘,賀爾瑤連續打了四個噴嚏。
任何人聽見都會懷疑,她……
「賀特助,妳感冒了。」秘書關心地問。
「沒有,我只是淋了些雨,哈……哈啾。」面紙盒已經被她謀殺了大半,她還不停地抽著。
倏地,藍烈翼推開秘書室的門,不知怎的,他的腳自動轉了進來。
「總裁,有什麼事嗎?」秘書嚇了一跳,總裁很少親自過來,通常都是透過電話叫她過去交代事情的。
賀爾瑤把頭低了下來,盡量不讓他發現到她的存在。
「賀爾瑤,妳待會兒進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問妳。」藍烈翼知道他現在的行為
一定會引起秘書的懷疑,但他還是忍不住想關心她。
「是。」賀爾瑤心不甘情不願的從電腦後抬頭,搞不清楚他現在有什麼好交代的,客戶資料的整匯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看著她紅通通的鼻頭,再看看垃圾桶內堆滿的面紙,藍烈翼心頭頓時漾起不捨。
才見她一眼,本不該被挑起的情緒快要失控,他只好故作冷酷地轉身離去。
「妳該不是累出病的吧?」看總裁這麼「關照」,老把重要事情交給賀爾瑤處理,秘書真同情她。
她早就知道總裁是個工作鐵人,唯一慶幸的是,被操得感冒的人不是她。秘書好心地將自己的面紙盒遞給賀爾瑤。
「還好……哈啾。」其實公事是挺忙,但還不至於累出病,誰教她昨天走太慢,回到家的時候,全身都濕了。
伴隨噴嚏聲的是巨大的關門聲。
「總裁好像心情不好,妳小心點。」秘書怕賀爾瑤挨刮,好意地提醒她。
「謝謝。」賀爾瑤認命地起身往外走,也許,她該快刀斬亂麻,趁還來得及控制前,解決一切。
她輕敲了兩下門,門後立即有了回應。
「進來。」
關上門,賀爾瑤鼓起勇氣走向前。
「總裁,你找我有事?」
「妳感冒了。」他十指交叉,如鷹般的銳利眼睛打量著有點憔悴的賀爾瑤。
「大概是今天衣服穿少了。」賀爾瑤試圖用輕鬆語氣帶過。
穿少了?高領及腕的襯衫,還有不透風的織毛裙,藍烈翼不太相信她的借口。
「感冒就要看醫生,我准妳上午的假。」
「不用了,這點過敏會自己好的。」開玩笑,她寧願請假待在家裡也不要去看醫生。
「小毛病不治,會變成嚴重感冒。」他不悅地反駁她可笑的話,天底下沒有那種會自己好的病。
「真的不用。」她堅持。
她似乎總是在拒絕他的提議。
「算了,隨便妳。」反正他也沒那個立場勉強她。
「沒事的話,我先出去。」
「等等。」他叫住賀爾瑤,可下一秒又馬上後悔了。
賀爾瑤咬咬下唇,強裝微笑地轉身。
「妳看看這份計畫書,下午交給安全主任。」不得已,他只好用公事來掩飾他脫軌的言行。
「總裁想親自訓練安全人員!」賀爾瑤驚訝的看著計畫書的內容。
「經過昨天的事,員工的安全受到威脅,身為總裁有責任保護所有的員工。」
「但總裁你的手還沒復元。」言談間,賀爾瑤不小心洩露對他關心。
「這點傷不礙事。」收回目光,他專注的看著公文。
賀爾瑤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出不了聲,只能黯然地開門離去。
「哈啾。」
門關上前時,她的噴嚏聲讓藍烈翼不禁緊握了下鋼筆,她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