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對慾望的需求逐年降低,不是乾淨的女人他絕不碰。
而「乾淨」兩字代表處女,他不用二手貨。
「呵呵,律哥老早就清楚了何必問我,我是在幫你解決麻煩。」一個個灌入水泥沉入海底,再也無法搶她的男人。
他要分手也得看她同不同意,在她眾多的男人裡她最中意他,性能力高超,事業有成,具有統御的本事,捨他其誰。
「解決麻煩也罷,製造問題也好,希望妳從現在開始不要插手我的事。」她只會將他的世界搞得天翻地覆。
喔!那可不行,他是她鎖定的目標。「以我們的關係有必要這麼生疏嗎?我的床隨時歡迎你來躺。」
想擺脫她沒那麼容易,她會像八爪章魚緊緊吸附他,讓他無力掙脫。
「我有自己的床,用不著捨近求遠。」他對公車站牌不感興趣。
不管有錢沒錢都可以站在下頭,來者不拒。
「可是孤枕總是難眠,你不需要我去陪你嗎?」她要成為第一個踏進他房子的女人。
楊采心挑逗的企圖撫向他,但這次她被狠狠地揮開,她不以為杵地呵呵大笑,繼續嘗試挑起他男人的慾火。
無恥的女人不算少,但表現得落落大方又有明顯企圖的,相信很難把她當成不入流的那型,卻也令人為她大膽的舉止感到面紅耳臊。
坐在後座的楊勝武便處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尷尬裡,一個是他敬重有加,視同親大哥的老大,一個是令他害怕畏懼的親大姊,他挺誰都好像不對。
可是同在一輛車子裡空間有限,他避無可避地必須迎向叫人羞愧的畫面,他蜘蛛女似的大姊又在吐絲結網,準備捕獵物了。
「妳的好意我心領了,相信有更多人期待妳的陪伴。」譬如「他」。
一陣作嘔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努力嚥下那股欲嘔的酸液。
「那些人一點也不重要,我要的只有你。」她明白地表示對他的獨佔欲。
東方律放在方向盤的手倏然握緊。「這是妳回來的原因?」
那他要考慮移民非洲,永遠地甩開她。
「咯咯,瞧你緊張的,當然不是嘍!我是回來幫父親管理一些事業。」他的事倒在其次。
「妳?」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她的野心一向很大,不輸給任何男人。
「爹地只有我和勝武兩個孩子,如今勝武已跟著你往律師界發展,我這個女兒只有勉為其難地接下他的棒子。」這叫世代交替。
她說得很謙虛,像不得不接下這位子,但眼底的誓在必得卻清楚可見,擋她者死。
「妳要接手他的事業?」他想絕不是走上正途的合法事業,她的陰狠手段只適合黑暗世界。
楊采心笑得含蓄地說:「所以你不能不賞臉,這次的開幕典禮對我很重要。」
攸關她以後在道上的地位,必須有幾位重量級的人物為她撐撐場面,好讓那些不看好她的前輩們能給她適當的尊重。
現在的黑社會不興強取豪奪,他們講究的是頭腦,以智慧來管理一群空有愚勇的手下,這也是她遠赴重洋留學的主要原因。
有什麼比掌控心靈還會更強大的力量,她以人的心理進行透徹的研究,知道別人在想什麼便能制敵先機,搶先一步瓦解對方的實力。
就像南台灣的「蝴蝶」以過人機智贏得一片天,成為高雄一帶首屈一指的女老大,令黑白兩道聞風喪膽。
「楊先生會去嗎?」他問話的態度十分冷淡,不像面對撫養他成人的恩人。
為了報恩,也因為別無選擇,一度自己成為他最仰賴的左右手,為擴展地盤出生入死,不計後果只求結果地為他開疆闢地。
為人賣命十五年也該夠了,他不認為自己還欠那人什麼,急流勇退方為聰明人的作法,他不會再讓人當棋子擺佈,失去自我。
「我爹地當然會去,他要將我引薦給各界的大老,請他們多多照顧我這後起之輩。」所以她需要有力人士的助勢,越多越好。
而他是年輕一輩最受矚目的新星,不少大哥級的人物都受過他的恩惠,以他為號召勢必事半功倍,節省她不少力氣。
「有楊先生的親自蒞臨想必增色不少,我就不用去搶這個鋒頭了。」兩人同時出現會引發多方臆測。
以他現在的社會地位沒必要拿名聲做賭注,即使他是律師界惡名昭彰的毒瘤,人人恨之入骨也一樣。
「東方律,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給我面子嗎?」到目前為止還沒人敢拒絕她。
「自己的天下自己打,不要依賴別人,我不會走回頭路。」人只有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他不至於認為老天會特別庇護他。
如果他不是及時抽身,警方十大排行榜頭號通緝犯肯定是他。
「就算為了我也不行?」她試圖以無往不利的美色網羅他。
東方律聲音極冷地說:「就是因為妳,我才徹底覺悟。別太高估自己的魅力,妳對我沒那麼重要。」
只是年少時可有可無的玩伴。
「你有別的女人是不是?拿我當借口,為反對而反對。」是誰趁虛而入?沒人告訴她,別人的男人不准碰嗎?
「楊小姐,以妳目前的身價還沒資格過問我的感情世界,不要自取其辱。」他的未來不會有她。
「有還是沒有?一句話。」楊釆心語氣強硬地逼問,不容他逃避問題.
他居然叫她楊小姐,真想和她劃清界線嗎?
「在妳無所不用其極的『遊戲』下,妳想還有女人敢靠近我嗎?」他挑人,人怕他,總是不長久。
幸好他早就看開了,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他絕對不是能給女人幸福的男人,甚至是傷心眼淚的開端,遊走花叢才適合冷血無淚的浪子。
三十年的歲月裡他還不曾給過女人承諾,以前沒有,現在沒有,相信未來也不會出現那麼一個人,讓他甘心套上繩索束縛一生。
他是沒有根的浮萍,不知從哪裡來,也不知將飄向何處,隨波逐流活一天是一天,沒有任何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