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妳真當自己的皇子妃寶座一定坐得穩啊!若是有朝一日二哥登了基,到時三宮六院,誰還記得妳是誰啊?」
明知他家二哥一向死心眼,不會做出背情忘愛的事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挫挫她的銳氣。
「哼!我若沒那本領捉住他的心,讓他要去找別的姑娘,就算我沒本事。」
「哇,真是好大的口氣!」龍躍天對於她回異於以往的態度,其實是另眼相看,但嘴裡仍忍不住酸她。
「我就是有這本領,怎樣?」
一旦她下定決心要,就沒有要不到手的東西。現下她要的是李淳極的心,那麼擋路者下場便是--殺無赦。
她眸中的堅定他瞧見了,滿意地點點頭。
就說嘛!憑二哥的魅力怎麼可能會被人嫌棄。
一心只想看到李淳極,對於他的觀感關冬雪才懶得理會那麼多,也懶得再多說什麼,索性再問:「你二哥呢?」
「哇,這麼急著見良人啊!」瞧出她臉上的急切,他忍不住出聲調侃。
「你……到底說不說他人在哪裡?」這個該死的龍躍天的存在,絕對是為了考驗她的耐心。
她都已經不想同他鬥嘴了,他竟然還不肯鳴金收兵。
水靈眼眸狠狠地朝他一瞪,關冬雪霍地回身,懶得繼續和他廢話下去。
他不說,難道她就不能自己找嗎?
反正三皇子的別院就這麼丁點兒大,總是能找到的。
沒想到她才悶頭走了沒幾步,就和東方慕養撞了個正著。
「誰走路……」氣悶的她一邊抬手揉著撞疼的額頭,一邊正要開口叨念對方不長眼,但一抬頭卻見東方慕養一瞼鐵青,心中倏地泛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不好了,皇星晦暗將墜,二弟只怕有難!」
東方慕養一句話,頓時讓關冬雪的心墜入谷底。
開玩笑,她才剛下定決心要把李淳極的心給勾過來,他怎麼可以有難。
當下,她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教,拉著東方慕養的衣袖問:「發生了什麼事?他人在哪?」
「宮中!」
「我去!」她想也沒想的就說。
那活像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教兩個大男人都傻了眼。
「瞧啥瞧,你們不都說我是他的命定天女,可保他平安無事,我不去誰去?」
一句話,兩個男人盡皆無言,眸中亦流露出濃濃的讚賞,雖然他們都沒忘記曾經許諾到了緊要關頭要保護她平安的諾言,可是……終歸是自己的兄弟啊!人哪能不自私呢?
第八章
思念啊!
在這夜深人靜的夜晚,李淳極安置好已經陷入彌留,不日便要撒手人寰的父皇,一抹濃濃的思念就這麼硬生生地竄上心頭。
幾日不見她,不知道她還好嗎?
他沒空去找她,那個充滿奇奇怪怪想法的小腦袋瓜子,不知道會不會又胡思亂想啊?
想起她,原本緊抿的唇畔忍不住揚起一個淺淺的弧,滿心的思念讓他索性閉起眼專心想著她的一顰一笑……
「啪啪啪!」一陣拍掌聲驟地在清寂的寢殿中響起,劃破了殿中原本的寂靜。
睜開眼,李淳極皺著眉頭回身,見李淳意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緩步地跨過門坎。
「好一份父子間的孺慕之情。」李淳意語氣帶著滿滿諷刺。「皇弟這陣子可真是辛苦了。」
「大皇兄。」李淳極臉色平靜如昔,淡淡地問道:「大皇兄這麼晚還來探視父皇?」
雖然明知眼前的兄長早已被世間虛名權勢所蒙蔽,但是在這節骨眼上,他依然敬他是兄。
「我的確是來探探這個老不死的。」
聞言,李淳極的劍眉全蹙在一塊兒。
雖然父皇已經陷入彌留狀態,或許不日便要撒手人寰,但怎麼說總也是皇、是父,大皇兄也未免太過不敬。
「大皇兄這般言語,未免太過不敬!」李淳極皺著眉糾正。
「不敬?!」李淳意冷嗤一聲,這天下都即將是他的了,他不敬又如何。「我自然有本事不敬。」他目空一切的模樣,戾氣盡出,彷彿天下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
斂去了平緩的臉色,李淳極冷冷地說:「妄自尊大!」
「我就是妄自尊大那又如何,天下已盡皆在我的掌握之中,只等這個老不死的兩腳一伸,我就可以登基為王,號令天下了。」
所有的一切他都佈署好了,要不是為了不想留下臭名,殺君弒父的事他也不是不敢做。
這一輩子他都在為了登上皇位而努力著,如今眼看大位已經唾手可得,昔日的隱忍看來也是不必要了。
而在弟弟面前展現野心他也無所謂,反正一旦他登基為王,他的命也將不長久了。
「大皇兄,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啊!」李淳極知道大皇兄是個才氣縱橫之人,被人吹捧久了,難免心性偏差。
姑且不論自己的性命安危,但皇朝若有這樣的新帝,對純樸的百姓而言不是一件幸事。
「回頭引」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李淳極冷嗤一聲,顯然完全不把他的善意聽進耳裡。「我不可能會回頭的,現在十萬大軍在我手中,滿朝文武盡皆擁我為王,再過幾天等這個老不死的兩腿一伸,我就是當朝的新帝了。」
「你這麼有把握?」李淳極聽了他的話,表情淡然,波瀾不興。
「當然!」李淳意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就算三弟有命定天女那又如何?
他可是真命天子呢!從他生下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在為這一天做準備了。
「大皇兄真的執迷不悟?」
「是你該醒悟了吧!這天下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你若願意俯首稱臣,尊我為帝,我或許會放你一條生路。」
李淳意故做大方的說道,但事實他早已派好了人馬,準備在他登基後,誅殺李淳極。
只有這樣,他的皇位才坐得安穩啊!
「那是不可能的。」李淳極昂然而立,否決了他的「善意」。
一旦俯首稱臣,那天下的百姓只怕得要過苦日子了,更別說他一心想要守護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