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說嗎?那種小女生怎麼綁得住金先生的心呢?她叫什麼名字來著?艾琴?緹絲?」
「是艾莉絲!」另一個提醒道。「她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盡好企業家妻子的責任,跟金先生的女伴維持好關係,還好那個東方女孩看起來不錯,這樣我們就不用再受去年的那種窩囊氣了。」
「嗯,走吧,為事業打拚去。」
原來艾莉絲是他以前的女朋友……他很愛她?
一定是的,記得之前她提到艾莉絲時,他規避的態度似乎在避免談論到她,為什麼?因為仍然愛她,所以提起她會心痛嗎?
停,別再想了!再想下去只會更加的鑽牛角尖,她不是早就下定決心,不管他對她是否只是逢場作戲,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就應該滿足了,不可以再奢望什麼。
她又多待了幾分鐘後,才虛弱的走出洗手間。
正因四處找不到她而心急不已的金將毅看見了她,連忙朝她走來,擔憂的審視她蒼白的臉龐。
「妳怎麼了?不舒服嗎?該死的!我就知道不該讓妳出來的。」他憤怒的責怪自己。早知道今晚無論如何也該陪她留在家裡,改天再親自向主人請罪才是。
阮玉蠻挽住他的手,擠出微笑。
「拜託,很多人在看你耶,你別板著一張臉嘛。」她安慰的說:「我很好,剛只是有點反胃,所以到洗手問去一下。」
「反胃?!」不顧週遭投射過來的目光,他大叫一聲。「不行,我現在送妳到醫院去。」
她連忙拉住他。「你不要大驚小怪的,我是因為這兩天都吃流質的東西,所以一吃到油膩的東西腸胃一時無法適應,才會反胃的,不需要上醫院啦。」她撒了小謊,否則若是老實說自己光是聞到味道就想吐,他一定會硬把她拖到醫院去。
不過她的猜想應該八九不離十,這幾天她確實只吃了些清淡的粥,所以一聞到肉味就忍不住反胃也是正常的。
「真的只是這樣?」他還是很不放心。
「真的就只是這樣。」她硬露出個精神十足的大笑容,好讓他寬心。
金將毅吐出口長氣,將她扶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我去拿點喝的給妳,柳橙汁好嗎?還是要牛奶?」既然沒辦法吃,那喝的總沒問題了吧?
牛奶?阮玉蠻又是一陣反胃,為免被他看出來,連忙低頭假裝整理裙子。
「柳橙汁好了。」
「妳在這裡等我,我去拿:」
直到他走開後,她才鬆了口氣。
而幾乎是他前腳剛走,原先站立的地方就又多出了條人影,她抬頭一看,心頭警鈴大作。
「請問……有什麼事嗎?」她謹慎小心的問。
柯賓的身段比上次柔軟了許多,再也看不出一絲驕傲,算得上好看的臉龐這次看來比較慈眉善目。
「沒有沒有。」他連忙說。「只是想過來打個招呼,還有為上次的事向阮小姐道聲歉而已。」他頗不自在的微微彎身。
今晚他一直在等候機會好為上次的事向她道歉。自從上次回家後,他整天坐立不安,金將毅不善的語句不斷在他耳邊響起,想起自己好不容易一手打起的事業有可能因此被打垮,他夜不安寢、食不下嚥,所以一打聽到今晚金將毅會出席,他馬上透過層層關係也要到一張邀請卡。
不跟他們好好的道個歉的話,只怕他遲早有天會擔憂得心臟病發掛掉。
阮小姐?阮玉蠻不解的蹙起秀眉。
「你怎麼知道我姓阮?」她上次有跟他說過名字嗎?
「喔,是金先生……呃,告訴我的。」他將那現在想起仍會寒毛直豎的威脅婉轉的改為告訴。「說到金先生,他真是個青年才俊呀,比起他的父親毫不遜色,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賣力吹捧的他完全沒注意到她瞬間刷白的臉色。
「金先生告訴你我姓阮?」阮玉蠻雙手抖顫緊握,語氣卻是連自己都訝異的平靜。
「是呀。」柯賓開始拍馬屁。「金先生想必是非常愛妳的,當他用極為溫柔的語氣說出妳的名字時,我真是感動得快哭了。唉!以我在情場上打滾多年的經驗--」
「他說的是……阮玉蠻嗎?」她再度打斷他的滔滔不絕,胃部又開始翻攪了起來。
「沒錯,就是阮玉蠻。這是中國名字吧?雖然不好發音,但我清楚記得,這是非常美麗的一個名字,跟妳很相配。」
她僵在沙發裡,只覺得耳裡嗡嗡作響,完全聽不見他接下來說什麼。
「有什麼事嗎?柯賓先生?」金將毅冷冷的聲音在柯賓身後響起,他手裡端了兩杯柳橙汁。
柯賓立刻往旁邊一站,狼狽的擠出微笑。這小子明明就比他年輕得多,可是為什麼自己每次見到他,都會忍不住冒冷汗呢?
「沒事!只是看見金先生跟阮小姐在這裡,所以過來打聲招呼而已,既然您回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他迅速溜之大吉。
金將毅聽見他的話,直覺不妙,望向她,隨即被她眼中的憤怒與傷痛震得無法動彈。
第八章
阮玉蠻硬是咬牙,不讓自己失態的哭出來,拿起皮包,她小跑步的穿過人群奔向離自己最近的出口。
金將毅見狀放下手裡的柳橙汁,飛快追上去,在門外拉住她的手腕,硬是將她拉向自己。
她使力掙扎著。「你這個混蛋,放開我,放開我!」
他抽出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汽車鑰匙丟給一旁發愣的服務生,交代他把車開來。
「妳冷靜一點,要吵回家再吵。」他憤怒的低吼。
他的憤怒一部分是針對大嘴巴的科賓,不過絕大部分還是出於對自己的生氣。若是他一開始就開誠佈公的點出她的身份,而不是玩什麼無聊的似曾相識遊戲,現在也不會搞得這麼難看了。
他的話總算讓她冷靜了一點,只是她的憤怒也益發清明了。「放開我,不要讓個傻瓜弄髒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