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烽因她突如而來的舉動,慌得一顆心猶如小鹿亂撞般,一時間失了主意,不知該如何是好。
哎!也難怪,誰叫他渾身散發出無法抵擋的男人魅力呢?他思想下正的沾沾自喜著。
「你看!」王愛愛站在他面前挺起胸,雙手擦在腰上說。
看?!他想,既然她盛意拳拳,他也不好拒絕,所以便順她的意,往她堅鋌而豐滿的酥胸上看。嗯!果然令人遐想,是男人無法一手掌握的女人。
王愛愛的腦子正計畫著該怎樣從中取利,因而忽略了他的反應,她的下巴微微上揚,臉稍往一旁側去,頗是傲氣。
「看見了沒有?」她正眼也懶得看他一下。
他嚥著口水,還咳著聲,「看見了。」他強裝鎮定,臉上的肌肉微微的抽搐著。
「你無動於衷?不做任何意見?」她每句話尾的聲音都上揚,希望他能自動自發,意思意思!
而她的話傳進他的耳朵裡,卻變得極具挑逗的意味,從她平時冷若冰霜的表現,楊烽實在難以想像她心底會如火般熱情。
她一定是慾火焚身,才會豁出去大膽的挑逗他,但他仍理性的對自己衝動的身體說:要理性!要理性!
他的內心正天人交戰,理智和慾望拉鋸著,理智的水一瓢一瓢澆著瞬間燃起的慾望之火,交戰百回合之後,慾望仍如火如茶的擴大蔓延。
楊烽的心不規則的猛跳,呼吸沉重而急速,雙手不聽使喚的像餓狼撲虎般欲上前攫住獵物。唉!人非草木,豈能無動於哀,更不該辜負當前紅妝的美意。
可是……自己怎能被獸慾化呢?
見他久久不吭聲,她轉過臉來正視他,「公道點!誰也別吃虧,五百,你說好不好?」
五百?他腦子糊成一團,摸下著頭緒。
王愛愛見他又不說話,便論起道理來。「喂!你的壁紙脫落成這樣,房租減價五百下過份吧?」
啊!是、是這麼一回事啊?原來是自己會錯意了,還好沒鑄成滔天大錯,要不就英名毀於一旦嘍!真是佛祖保佑。
「不早說,我還以為……」他的眼光正好落在她的胸前,不忍離去。
「以為什麼?」她順著他的眼神看到自己微露的胸部,尷尬的忙拉好衣襟。想不到他雖是Gay,卻也對女人感興趣,看來他應該是雙性戀。
不能便宜他,讓他白看了。
「就這麼說定,減少五百元。」她趁他六神無主時將他推出房外,「滾回去吧!」她重重的甩上門。其實她並下會為此事生氣,她以前還穿過更暴露的衣服,只不過是想興風作浪罷了。
略施小計就能省下五百元。
得意的王愛愛又賊頭賊腦的找空隙鑽。
*** *** ***
手上拿著信件傳單的楊烽甫進家門,就見到不遠之客大剌剌的躺在沙發上,把別人家當成自己家般舒服的看著電視,把別人家的糧食當成下用錢般的拚命吃。
「時間很晚了你還下回家去,明天不用上班嗎?」他失禮的下逐客令。
洪偉明聽見開門的聲音原先興奮無比,但一看到是他,臉上的笑容隨即垮了下來。
「我在等愛愛,她還沒有回來。」洪偉明懶洋洋的,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
這是什麼態度嘛!為了一個女人搞得自己魂不守舍。
可是……話說回來,這時間都快一點了,她一個女孩子家還深夜在外遊蕩,實在太危險了。
楊烽走過去,將手中的信件、宣傳單往玻璃桌上一扔,然後人便陷進沙發裡。
他好整以暇的潑人冷水,「早點回家去睡覺吧!外頭飄著細雨,再晚點可能會下大雨,這麼冷的天氣下回去窩在被子裡享受,反而待在這兒,真是個傻瓜!況且,她也不會領你的情的。」
洪偉明被他諷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挺下是滋味,「我是怕她出了意外,所以才給她等門的。」
「既然我已經回來了,有人給她等門,你可以放心的回家去了吧?」他恨不得他立刻在自己眼前消失。
洪偉明困窘的抿抿唇,卻又不敢厚臉皮的賴著下走。
「那……我回去了,如果,如果愛愛回來了,你告訴她我明天再來看她。」他依依不捨的交代著。他究竟把他這屋子當成什麼地方?男女幽會的場所?還是愛的小屋?太過份了,完全忘了他這個主人的存在。楊烽心裡頗不平衡的嘀嘀咕咕抱怨。洪偉明走了之後,他一人獨坐在客廳裡發呆,一個不小心,腦中總竄出王愛愛美麗而機靈的臉龐。眼光掃過桌上一堆被他捏縐的廣告宣傳單,霎時,有張藍紙黑宇的古怪單子吸引任他本欲撇過的眼光,他伸手取來,並且將紙攤平,以便能看得更加清楚。
王愛愛服務中心
服務項目如下:
(l)洗車
NT:兩百元包月可另議
(2)清理房屋
NT:一千元(三十坪為準,每多一坪多加十五元)
(3)洗衣
NT:一公斤六十元(不足一公斤以一公斤為準,四捨五入)
(4)看家
NT:一小時九十元
(5)臨時保母
NT:一小時一百五十元(以一人算)
二十四小時服務可先預約TEL:(02)294-XXXX
天哪!他還以為他已經很愛錢了,沒有想到她更嚴重,想錢想到瘋了,三份工作,全天二十四小時,就是鐵人也會累倒的。這麼愛錢的人世上還真不多見。
突然,他聽見叮咚叮咚剌耳的門鈴聲響。該死的女人!都半夜三點了才曉得回家,他站起身來大步走到門口,轉動門把,像教官般的聳立在她面前。
「嗨!你在家啊!呃……你沒……沒去上班嗎?」王愛愛胡言亂語著,嘴裡還散出—陣濃烈的酒味。
她喝了不少酒,距離五百公尺都能很清楚的聞到,酒氣瀰漫整個屋內,像灑了酒香水似地。
他趕緊扶住她,對於她荒唐的行為火冒三丈,「你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一個女人半夜在外頭喝酒,你不怕被歹徒盯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