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著眼努力的眨呀眨呀的,笑得像個無辜的孩子,「歹徒?他要請我喝酒嗎?我……我沒有錢了。」她毫無邏輯的亂答話。
「沒錢還喝酒!」他扶著她,準備送她進房間休息。「你是不是失戀了所以借酒澆愁啊?我告訴你,這是沒有用的,當你酒醒之後,你會發現頭痛得快爆炸,而且悲苦的事實還是依然存在。」他有戚而發的說,像是說給自己聽。
男女之間的分分合合,他是過來人了,箇中的千般滋味他已嘗逼,從純情的男子蛻變成無情的男人,在感情的宇宙裡,如果不自我偽裝而真誠剖心掏肝,恐怕下場會屍骨無存。
聽了楊烽的一番話後,她突然莫名其妙放聲大哭,委屈到了極點。「為什麼他們下要我了?把我趕出來……我愛他……我真的很愛他……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原……回家……」她抽抽噎噎的有一搭、沒一搭,話說得上文不接下文,全無文 法依據。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看開點吧!化悲憤為力量。我們都還年輕,不該把精力、時間全浪費在沒有意義的感情上,你知道治療傷痛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嗎?就是努力工作,甩力賺錢。」同是天涯傷心人,自有相同傷痛處。他心有慼慼焉的說。
楊烽不明就裡,斷章取義的誤會廠。
她冷不防的推他一把,自己也跟艙的向後退了幾步。
「你……你少說廢……廢話。」她不客氣的伸出食指戳在他胸前。「你知不知道……我很努力賺錢,我告訴你……一……一個秘密,噓——」她謹慎的左探右瞧,伯被人聽見,確定四下無人才攀在他耳邊說:「我賺了很多錢喔!」
酒言酒語,半真半假,聽者得自行判斷實虛。
「你真是了不起。」他像哄小孩般的哄著她。「不過已經很晚了,你早點回房休息,明天才能上班。」
王愛愛微笑不語,側著頭定定的看著他。
楊烽心生下祥的預感。
果然,他正思忖對策的當下,她咧嘴傻笑,不知天高地厚的說:「睡覺?!才不 呢!我還要喝酒,我……不醉不歸……酒呢?你拿酒來,快嘛!」
「還喝!再喝就酒精中毒了。」他失去了耐心,他可不希望明天早上上班遲到是為了一個白癡女酒鬼。「你給我聽好酒鬼,你不能再喝酒了,現在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上床睡覺。」
王愛愛仰天一陣狂笑,掙脫他的臂膀,跑向餐廳的一面櫥櫃,取出一瓶洋酒和兩個杯子。
她旋開酒蓋,斟滿兩個杯子,然後端起酒走向他,遞給他一隻酒杯,「乾杯!一她舉高酒杯高喊。
王愛愛一口氣猛地暍光杯內的酒。
這種暍法不醉才怪!楊烽不屑她無聊的行徑。
「咦?你……你為什麼沒喝?」她看見他的杯內仍裝滿酒,老大不高興的板起臉問罪。
和一個醉到失去理性的人說道理,根本是對牛彈琴,唯一的法子就是強制執行。
楊烽一手端著酒杯,另一手環住她的肩,「走,回房睡覺。」他使力拖著她走。
王愛愛愈是掙扎他箝制得愈緊。
「你放開我啊!你放手啦!」她求饒著,但他不予理會。「那……我答應你……去睡覺,可是你……你陪我暍……喝一杯。」她雖然已醉了,可是心還是狡猾的。
和她沒完沒了的玩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讓她如願,省得她鬧個不停。
楊烽幾經考慮下,決定答應她的請求,「好,就喝一杯,喝完了你就要上床睡覺。」
她興高采烈的拍著手,「好耶!好耶!」
他放開箝制住她的手,將杯子貼在唇邊正要喝下之際,她突然喝地一聲阻止了,「等一下!」
「你又有什麼事?」他快被她煩死了。
王愛愛搶過他手上的酒杯,「我……我不是……呃!要你喝……喝這杯。」她走向廚房找來一個大碗公,然後裝滿酒再交給他。「是這杯啦!」
哇!她到底是有沒有醉呀?!整人嘛!這杯喝下去不醉才怪。他覺得自己有種被要了的感覺。
「我知道!你……你怕了……對不對?」見他遲疑不喝,她一臉的輕視。「你不敢,我敢……你……你不……呃!我……我喝。」
她伸手欲搶大碗公逞強,而他阻攔著,明知她已爛醉如泥怎能再袖手旁觀,這豈是大丈夫的行為。
雖然自己的酒量也很差勁,但我不入地獄誰入呢?算了!捨我其誰,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本著救人的精神,他只有「飲了去」!
楊烽捧起大碗公努力暍著,而王愛愛則在一旁加油助陣,充當起他私人的啦啦隊。
飲啦!飲啦!擱一杯!屋子裡充塞著這些聲音。
一碗黃湯下肚之後,楊烽從清醒變成「馬西馬西I,兩人玩成一團,醉成一攤,摟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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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王愛愛困難的撐開眼皮,抱著腫脹欲裂的頭強爬起身。
「嘖,我的頭好痛喔!搞什麼鬼嘛!」她揉著太陽穴,抱怨著。她用力的吐了口氣,「下次不喝了,搞得真難過。」她警惕自己。
然而,在她的身旁,似乎有個不明物體蠕動著,她瞠目結舌的輕撥棉被,想—窺究竟。
楊烽!
他……他怎麼會睡在她的床上?!
不對,大事不妙,他該不會把她——王愛愛低下頭檢查自己身上的衣物。
看見自己從頭到腳包得緊緊的,她才安下心來。還好,沒有酒後誤事鑄成大錯,她慶車自己僥倖脫離魔掌。
「不要臉的東西,趁我喝醉了想佔我的便宜,卑鄙!下流!」她對著沉睡的他臭罵,恨不得摑他兩掌,外加踹兩腳。
哎呀!現在幾點了?她擔心遲到了會失去全勤獎金一千五百元,目前對她來說,任何一筆錢都是天數。
她轉身抓起放在床頭旁的鬧鐘,凌晨五點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