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佩君說這傢伙來頭不小?」簡瑞淇脫下手術帽,她的眼底有著明顯的疲累,方纔的傷患已經由另一個護理長駱沂楨送往加護病房。
「應該吧!」藍弘傑淡淡一笑,「簡醫生,你辛苦了。」
「你也一樣。」她拍了拍他,呼了口氣。
好險余子揚會留下來處理善後,外頭那些管他黑道還是白道的,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現在可以回去好好休息。
老實說,若現在有床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定毫不猶疑的撲上去,狠狠的睡他個三天三夜。
這個耗盡她精力的帥哥命是否撿得回來,也只有靠他自己了。
「回去休息吧!」簡瑞淇對藍弘傑說道。
他點點頭,「簡醫生也一樣。」
她笑了笑,回到更衣室換下醫師服。
才走出醫院大門,她的手突然被攫住,她嚇了一跳抬起頭,意外的看見霍之雲。
「你想嚇死人啊?」她啐了聲。
他只是掃了她一眼,然後把她拉到他停車的地方。
「要幹麼?」看著他打開車門,她困惑的問。
「你累了,」霍之雲輕推了她一把,「快點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有車。」
「我知道。」見她不動作,他索性將她塞進車子裡,反正她那麼嬌小瘦弱,要擺佈她沒那麼困難。
簡瑞淇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就見他逕自發動車子,將車駛離停車場。
「霍之雲——」
「剛才你救的那個傢伙叫海盜。」他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你應該很好奇他的身份吧!」
原本的不滿立刻消失,她眨了眨眼,「海盜?」聽起來挺酷的名字,她的眼睛好奇得發亮。
霍之雲看了她一眼,不是很確定跟她說實話是不是對的,不過就算他不說,她最後也終會知道,因為海盜受傷的事明天一定會上報,弄得人盡皆知。
「他是個縱橫國際黑白兩道的人物。」
簡瑞淇聽了眼睛都快要突出來了。
「他的本名叫做勵文浩,一直都待在加拿大,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台灣,還中了槍。」
「他的來頭真那麼大?」她驚奇的問,這個人引起她極度的好奇心。「黑道大哥?會殺人的那一種嗎?」
「沒錯!會殺人——同樣的,他也被人殺了,現在性命垂危。他是你救回來的,你很清楚他現在的情況有多糟。」霍之雲瞄了她熱切的神情一眼,她的個性還真是數十年來如一日。
「他的情況確實是很糟。」她不得不承認這點,「這個海盜十之八九拖不過二十四小時,他那顆卡在心臟的子彈很麻煩……」她喃喃自語,「我剛才聽到顏家佑被調了回來,我看大概要由他接手吧。」
顏家佑在心臟科還挺有一套的。
「不管是由誰接手,」霍之雲直接的說出自己的目的,「那傢伙已經轉進了外科加護病房,你這個急診室醫生的責任已了,你不要去亂搞。」
於公,身為外科主任的他得要替傷患著想,不讓簡瑞淇大剌剌的去打擾了人家;於私,與海盜有過數面之緣的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傢伙渾身上下所散發出那股亦正亦邪的調調有多吸引人,他又不是笨蛋,讓自己心儀的女人去接近這種萬迷人。
「霍之雲,你現在是在說哪一國話?」她撇了撇嘴,心生不滿,「我會亂搞什麼?」
「他們那種人的生活不是你能想像的。」
「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嗎?」簡瑞淇不以為然的瞄了他一眼,「他滿身是血的躺在我前面,我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簡瑞淇到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我知道你膽子很大,」霍之雲在心中歎了口氣,「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太接近海盜。」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她瞪著他,如果他是以外科主任的身份來壓她的話,她就給他一巴掌。
雖然他將院內的事務打理得不錯,但可不代表她對他搶走外科主任位子一事已毫不在乎,她沒那麼大的度量。
「就當我拜託你!」
聽到他的話,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拜託?!她不是聽錯了吧?高高在上的霍之雲拜託她,感覺有點詭異。
「為什麼?」
「你很清楚。」他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碰觸使她的身體一僵,下意識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頭一低卻被他的大手給吸引住。
他的皮膚很白,幾乎比女人還要白皙,有著很漂亮、優雅的一雙手,她沒見過他拿手術刀的樣子,不過她單用想像就能知道那畫面有多美。
「這世上果然是不公平的,對不對?」她喃喃自語的說。
他不解的瞄了她一眼,將車子停在她租的公寓門口。
她抬起頭看著他的藍眸,「你很漂亮。」
「我是個男人。」換言之,漂亮兩個字不應該用在他身上。
「那又如何?」她笑了笑,「你確實很漂亮,」她拉起他的手,「就連手都比我的好看。」
這是她的以為,在他眼中,她比他漂亮多了。
「我怎麼贏得過你?」簡瑞淇歎了口氣,「長得那麼好看,又比我聰明、比我有天分,我永遠追不上你。」
他一點都不想跟她做比賽這種無意義的事,他不要與她成為競爭對手,他要的是彼此攜手成長。
「其實你早就追上我了。」他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在這裡。」他讓她的手緊貼著他的心。
她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貼在他胸膛的手,可以輕易的感覺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不過隨即她便感覺不到,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她只能感到自己情緒的失控。
他深情的目光令她心悸,但是他的下一個動作更令她心跳瞬間停止,他竟然吻上了她的唇——
他輕柔的吮著她的雙唇。
天啊!她承受著他壓在她唇上的重量,這根本就不是心悸而是心醉,她從來不知道接吻的感覺這麼的美好。
他將她緊擁在懷裡,她可以感到他微喘的氣息呼在她的鼻尖,看來意亂情迷的不單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