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進急診室需要緊急處理治療的是個受到車禍撞擊的病人,大腿有嚴重的撕裂傷。
「準備手術室!」簡瑞淇飛快的下了命令。
藍弘傑得令而去。也只有在這個時候,簡瑞淇才會恢復醫生本色,在平時,她呆坐著實在跟個廢物沒兩樣。
以前在急診室裡都可以看到她很有活力的來回穿梭,雖然是醫生,但如果人手不足,她連倒垃圾都會幫忙,但現在——
她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坐著發呆,而且一點精神都沒有,就連爽朗的大笑都不復見。
他還真是不習慣她的轉變,但又不敢多說些什麼。霍之雲的到來不單搶走了簡瑞淇想要爭取的主任位子,更佔去了這位女醫生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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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手術室後,簡瑞淇揉了揉眼睛,轉動了下有些僵硬的頸項,拿著零錢,打算去休息室買杯咖啡。
「給你!」一杯香濃的咖啡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先是一楞,然後抬起頭,有些意外的看到穿著醫師袍的霍之雲。
「拿去,」他將手中的咖啡塞進她的手裡,「你看起來一副很累的樣子。」
「我累不累,關你屁事!」她不客氣的說。
霍之雲揚了揚眉,沒有回話,只轉身在自動販賣機又買了杯咖啡。
她啜了一口,然後打量著他。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一身醫生的打扮,看來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平心而論,他長得挺好看的。
現在的她或許開始有點瞭解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從取出口拿起咖啡,霍之雲注意到她盯著自己看,他不解的回視著她,困惑的對她揚了揚眉。
她立刻收回視線,「你不是很忙嗎?」
霍之雲成了千越醫院的搖錢樹,這點眾人皆知,沒想到他竟然還有時間在這裡喝咖啡。
「再忙也得休息,這是我們該有的生活態度,」霍之雲靠在牆上,打量著她。「你呢?下班了?」
她點了點頭。
「剛忙完?」
她再次點頭。奇怪一旦平心靜氣跟他講話,就覺得他人並沒有那麼的糟糕,印象之中,他們好像沒有這麼平靜的交談過。
「剛動完一個手術。」她沒有多想便脫口而出,雖然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幹麼要跟他說那麼多。「那人出了車禍,小腿骨都斷了,大腿還有嚴重的撕裂傷,縫了二十六針,額頭也縫了九針。」
「會留疤痕。」他聞言表示。
「這是一定的,」啜了口咖啡,簡瑞淇說道:「不過命撿回來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不過畢竟是個女生……」她頓了一下,「到時可能得要你幫忙,不過我也知道你很忙,預約也未必——」
「只要你開口,再忙我也會抽出時間幫你的病人。」
他的話使她一楞,她抬起頭看著他的藍眸,就見他平穩的回視著她。
她的心一突。這傢伙幹麼用這種眼神看著她,感覺亂噁心一把的……而且這種說法好像她很特別——
這種感覺很奇怪,她不自在的順了順自己的頭髮,她可從來沒想到會跟霍之雲這麼對話著。
「那就早點回去吧!」霍之雲站直身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看你一副很累的樣子。」
累?!這個字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的字典之中。
「我才不累,我現在的精神很好!」像是要證明似的,她深吸了口氣打直腰桿。
他忍不住的揚起嘴角。她似乎總是不服輸,不願顯現出女人的柔弱。
「我得回診間了。」他口袋裡的手機鈴聲響起,催促著他離開,「明天這個時間有空嗎?」
她楞楞的點了下頭。
「很好,我在這裡等你,記得要來。」
丟下這句話,霍之雲跨著大步離去。
簡瑞淇看著他的背影,慢半怕的想道——他是在約她嗎?!
如果是的話,她幹麼要聽他的話呢?印象中,他們倆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才對,不是嗎?
真是活見鬼了!她對天一翻白眼。她竟然忽然覺得這個她討厭了多年的傢伙有些迷人,真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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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突然陷入瘋狂的混亂當中,一個英俊的男人被送了進來,幾乎在此同時,醫院裡的緊張氣氛也繃到極點。
「你還有心情吃蛋糕?」藍弘傑好不容易在休息室找到了正在吃甜食的簡瑞淇,就見她大小姐一臉滿足的模樣。
「幹麼?」她舔了舔嘴角的奶油,不解的問:「我已經下班了,吃點東西不行嗎?」
「等等再下班吧!」他拉著她便走。「出事了。」
「什麼?」他的緊繃情緒感染了她,「有什麼緊急病患嗎?」
「槍傷!」
槍傷?!
她神色一整,雖然個子嬌小,卻像顆原子彈似的衝了出去,一下子就把藍弘傑給甩在身後。
他一陣傻眼,連忙也跟了上去。
「人呢?」她問。
「在手術室。」他一邊熟練的替她換上手術衣,一邊說道,「余醫生也來了。」
余子揚在場代表傷患情況有些棘手,「有傷到腦部嗎?」
「似乎被重物重擊。」藍弘傑回答。
簡瑞淇的眉頭微皺,走進了手術室。
躺在裡頭的是個很英俊的男人,全身共有五個彈孔,兩個在右手臂,一個右腿,一個劃過腰際,最麻煩的那個卡在心臟,而且他頭部受到重擊,傷口裂了大概五公分左右。
「靠!這怎麼救?」她脫口而出。
「不救不行!」在一旁做初步處理的譚佩君說:「外頭來了一大群人,看來這個老大很有來頭。」
躺在床上幾乎像個死人的傢伙看起來年紀不大,若他真能熬過來,可以說這條命是撿回來的。
簡瑞淇與余子揚對視了一眼,身為醫生不到最後當然不會輕易放棄,決定之後,兩人各自在護士的協助下處理傷口。
十個小時的手術時間對余子揚或簡瑞淇來說都是項艱難的任務,但是他們專注得忘了疲累,直到手術結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