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求求妳告訴我,到底如何才能離開這裡,再待下去我就要發瘋了。」她心底對他還是有好深的眷戀,一日不能徹底地離開他,她就不能找到真的平靜。
「淨玥姑娘,您別再和皇上爭執了,皇上其實很擔心您。」
「擔心我?」淨玥淚眼迷濛,「他傷我傷得還不夠嗎?」
「是您沒有發覺,皇上常常站在宮門陪您到天亮,您不睡,他也不睡,這事大家都看在眼底,只是沒跟您說罷了。
「如果您真的要走,先聽小喜把話說完,再作打算。」小喜不忍再看他倆繼續互相傷害,將彼此都螫傷了。「這件事皇上下了噤口令,本來是誰都不能對您說的……」她決定豁出去了。
「噤口令?」淨玥驚訝地抬眸。
「其實要打胎的事是御醫向皇上建議的,那時您心情不穩,身體又不好,如果硬要留下孩子,怕對您會有危險,所以皇上才會要您拿掉,皇上這麼做也是怕您自責……此外有個消息,奴婢也是最近才從小唐子的口中得知……」
「小喜指的是先後的事吧?」小唐子走進宮內,剛好聽見她們的談話,適時地插上嘴,「皇上的母后是因難產過世,試問皇上又怎麼可能冒失去淨玥的危險,硬要留下龍種?」
聞言,淨玥的心像被利刃一片一片地刨下,疼得無法呼吸。
他那日的冷言冷語,真的全都是為了她嗎?
「皇上對天下的人都不好,就是對您好,」小唐子像個小老頭,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住,他鼓著臉,語帶埋怨,「皇上寧願不要龍種也要保住您,所以天下人都可以指責皇上負心,就是您不行。您可知道您那天說的話有多傷皇上?」
「小唐子。」小喜輕拉他的衣角,如果他是來勸淨玥姑娘,她十分歡迎,但她不是要他來指責淨玥的。
「這是皇上要給淨玥姑娘補身體的人參,」小唐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錦盒塞給小喜。臭小喜,連讓他發一下牢騷都不肯,「奴才還有事,先行告退。」
小喜揚高手中的錦盒。「淨玥姑娘,您應該明白的。」
淚水重新模糊她的視線。她該明白什麼?她什麼也不明白啊!他們的話只會讓她心如刀割,更加難受罷了。
他倆之間的鴻溝太深,任誰也無法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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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看見這種景象了。
飲酒作樂的官員們、載歌載舞的歌姬,一群人放浪形骸的狂歡到天亮。
玄契搖著杯內的酒,妖美的眸子冷冷地瞧著底下舞姿曼妙的舞伶。舞伶修長的四肢誘惑的擺動,微卷的長髮隨著動作而飛揚,一雙媚眼勾魂攝魄地回望他。
她的名字叫琥姬,是那天突狼王獻上作為壽誕賀禮的美艷女子。
一曲舞罷,琥姬泛著甜美的笑,盈盈地朝玄契一福。
「上來。」他道。
琥姬輕盈地走至他身邊,她下像一般女子羞於裸露身體,態度顯得大方自若。
她的裙子下長,剛好露出她白皙的腿肚,纖細的腳踝上還繫著一隻銀色鈴鐺。
「皇上。」她甜膩的偎在他身旁。
「賞妳的。」他揚起手中的酒,唇瓣勾了抹性感的弧。
「謝皇上恩典。」號姬將杯內的酒全含在嘴裡,媚眼一轉,輕輕覆上玄契的唇。
主動的女人總是格外誘惑人,玄契攫住她的唇,滲著酒香的吻特別煽情。
琥姬含羞帶怯地眨著濃密的長睫,邀請似地瞧他。
長指撫過她未綰起的發,眼中的慾望加深。
摔碎玉鐲的事,將兩人的關係降至冰點,他最後的一點耐心也宣告用完。他不懂,這些日子他還不夠忍讓嗎?別忘了,他還是皇上,淨玥的態度是踰越了。
原本他已經厭倦夜夜笙歌的日子,可是再不轉移注意力讓他隱斂住脾氣,他可能會掀了麒陽宮。
「奴婢願意伺候皇上。」琥姬大膽的暗示。
俊美的容顏浮現笑意,他支起她的下額。「哦?妳要怎麼伺候?」
「那要看皇上需要奴婢如何伺候。」咬著唇,她笑道。
再度吻上她甜美的唇,玄契樂於接受美人獻上的慇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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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慢慢地泛起了魚肚白,眾人意猶未盡地離開安平殿。
玄契猶豫了一陣,決定還是回麒陽宮一探他掛心的女人。
床上的人兒好似已經熟睡,她背對著他,青絲散在枕上。
玄契和衣在她身邊躺下,深深的歎息從口中逸出。
其實他已經處處退讓,除了讓她走,他什麼都能允諾,為什麼她就是不明白?
細不可聞的抽噎聲輕輕地響起,要不是玄契對自己的耳力極有自信,他會以為自己錯聽了。
「妳還沒睡?」他一怔。
淨玥沒有回答,她不是刻意等他,只是沒有他在身邊的夜如此清冷,任她翻來覆去都無法入眠。
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卻帶著別的女人的脂粉香。
「淨玥。」他輕輕扳過她的身。
「別碰我。」她恨恨地低語。
「別再哭了,再哭下去都要哭瞎了。」
淨玥倔強地別過臉,卻無法阻止的讓淚掉得更凶。
又是無聲地歎口氣,他吻去她頰邊的淚,薄唇緩緩貼近她的。
「你現在一點防備都沒有,不怕我殺了你替師父們報仇?」從枕下抽出冰冷的匕首抵住他的頸項,淨玥冷聲問道。
持刀的手在顫抖,洩漏出她不穩的情緒。
「如果妳想殺我,就動手吧!這是再好不過的機會。」魔魅的眼鎖住她,深沉地幾乎奪去她的呼吸。
「你以為我不敢?」她氣憤地低喊。
「動手。」他的臉更逼近幾分,匕首在他頸間劃出淡淡的血痕,「動手啊!淨玥,這是教我放妳自由的唯一方法。」
刺目的血痕動搖了她的意志,她哭腫的眼好痛,心更痛。
「如果妳不殺我,」玄契嗓音嘶啞,「我就要吻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