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究竟在許文義房裡看見了什麼?竟會讓妳冷靜的性子走了樣?」話依舊輕柔,他可不想還沒知道真相前,就引來一堆看熱鬧的人。
提到那淫穢的許文義,本來已經止住的乾嘔又讓她忍不住湧上陣陣難受。
見她不好受,他趕緊說:「好了,我不問了,妳也別想了。」就算她不說,他也能查到是怎麼回事。
不能多想,一想心就亂,她握緊的拳,急出一掌,輔以劍柄連環向前攻去。她不想再逃,一心只想讓他嘗到她劍下的苦頭。
他只擋不攻,卻被她擊得節節敗退。沒想到她的武功這麼好,他倒是錯估了她的實力。
他險險閃過青瓷劍柄。「紫兒,妳手下留情。雖然我寧願花下死,但也不願妳背負殺人的罪名,許府裡可是有上百名的官差正在等著妳。」
「我不會殺人,我也不會將青瓷劍交給你,我只想讓你得到應有的教訓!」反正身份已經被揭穿,她就沒有再掩飾武功的必要。她積累許久的怨氣,全換成掌上的虎虎生風。
他從布巾裡輕呵笑出。「我這麼喜歡妳,妳怎麼忍心教訓我呢?」他的腳已經退到了屋簷邊,為了不讓自己跌下屋頂,他長臂一格,與她對起掌來。
「你……你這個無賴!」她不顧自己正深陷在許文義的府第,意氣用事的與他卯上。
怕會傷了她,他只用了七分功力,交手幾回合下來,她的心浮氣躁大大減弱了她出手的章法;他氣定神閒的以招接招,反而略勝她一籌。
只見屋瓦上兩具身影忽東忽西的追逐格鬥,直到一陣陣的喧嘩聲從下方傳了上來,才使花飄紫停止攻勢。
「大家快看!屋頂上有兩個黑衣人!」下方火把亮晃,照出一圈又一圈圍觀的人群。
她從沒有實戰經驗,在還在跟他對打的當時,竟分心觀看下方的動靜。趁她分心之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長臂一伸,點了她的週身大穴。
她全身一僵,無法動彈,只剩黑白分明的大眼,恨溜溜的轉動。
「紫兒,反正妳一定不會將青瓷劍交給我,而我也無法看著妳就這麼被官差捉走,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蕭左攔腰抱起她,勁足狂奔。
這時已有許多武功較高的江湖人士竄飛上屋頂。青瓷劍可是名震江湖的兵器,若有青瓷劍護身,相等於增加三成功力,將來定可在江湖上佔一席之位。
此時又有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另一頭的屋頂上。
「大家快看,那邊還有一個黑衣人!」有個護衛大聲嚷叫。
這個黑衣人正是張遲。當許文義的高喊聲劃破天際時,以他對花飄紫的瞭解,認為她早就逃之夭夭,沒想到在相約的地方等不到她,張遲這才又返回許府,極力找尋她的下落。
被許文義請來的人,有的去追趕蕭左和花飄紫,因為眼尖的人早就發現花飄紫手上拿著青瓷劍;而沒發現青瓷劍的,卻往張遲這個方向追來。
張遲看見花飄紫被另一個黑衣人抱著逃開,本想轉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可是無論黑衣人是好人是壞人,他現在都無力再管花飄紫的安危,因為他已經被眼前這群礙事的人給團團圍住。
蕭左雖然懷抱著花飄紫,卻絲毫沒有減弱腳下的速度。他在長安城的巷弄中奔飛著,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已經甩開了後頭的追兵,幾個跳躍,在確定後頭無追兵之後,直接躍進紫軒上了二樓,在沒有驚動繡梅的情況下,大大方方進了她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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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將花飄紫放在柔軟的床鋪上,蕭左毫不避嫌的挨著她的身子坐上床沿。
「我到底該拿妳怎麼辦?」他揭開自己的面罩,露出難得凝重的表情。
她無力抵抗他的親密,只能用水盈盈的大眼表達內心的怒意。
「別這麼生氣,至少我沒有將妳送官,還救了妳一命,妳應該要感謝我才是。」他的大手覆上她的面巾,輕柔的替她揭去臉上的遮掩。
他知道她對男人沒有任何的善意,也知道要她接受他,短期內是不可能的。可就是無法忍受她對他厭惡的態度,究竟要如何才能化開她對他的心結?
看著他修長的五指撫過自己的臉頰,她急急的運用內力想衝破被點住的穴道,不管是否會傷害自己,她不能再讓這個色胚得逞。
趁他擰眉傷神之際,在衝破穴道的剎那,她用盡全力,往他的肚腹上猛擊一掌。
他吃痛的跌下床鋪,完全沒想到她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自行解開被封住的穴道。
雖然穴道被封住的時間不長,但由於她急於掙脫他的箝制,因此不顧自己體內的經脈,硬是以內力衝破穴道,造成她才一出拳,卻也在反作用力之下,讓自己身受重傷。
「紫兒,妳怎麼這麼狠心?虧我剛剛才救了妳。」他勉強揚起笑容,這一拳下手很重,幸好他的底子扎實,不過不死也半條命了。
她從床上掙扎爬起,看著撫肚倒地的他。「蕭三公子,你真的想救我?還是想抓我領賞?」
「看來,妳也摸清我的身份了。」蕭左慢慢的站起,嘴角正汩汩流出鮮紅血絲,但他仍然不怕死的走近她,站定在她面前。
「蕭家堡的蕭左鶴,不但是長安知府陸台厚的義子,還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俠客,專辦破不了的案,專抓抓不了的大盜。」她還無法站起來,所有的力氣全用在剛剛的那一拳上,氣血逆沖之下,讓她現在虛弱得不堪一擊。
她知道他是敵人,可是她不能夠在此刻驚擾弄春院的其它人,要抓也只能抓她一個,她不能累及弄春院的其它無辜。
看透她防備的心,蕭左知道現下他在她眼中不只是登徒子,還是要捉拿她的對頭,難怪她剛剛那一拳幾乎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