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間房間是弄春院二樓中,最後一排房間中最角落的位置,打開窗子正好可以窺見紫軒的一切。
因此這幾間房間一向不給來客住,是花魁及花旦們的住所。一來怕來客覺得沒私密性,畢竟很多事是在見不得光的情形下進行的;二來更怕花飄紫在無意間瞧見弄春院裡窗帳下的男女淫慾。
這次張遲為了讓蕭左養傷,才會讓蕭左住進弄春院裡最清幽之地。
「不用了、不用了!」蕭左連忙搖手。「我很喜歡這間房間,住得也很習慣,不必麻煩花娘了。」
「上房寬闊舒適又比較隱密,蕭公子真的不考慮嗎?我不會多收你銀兩的。」花娘繼續遊說。
「我喜歡有窗戶的房間,可以看日出觀日落,可以賞細雨聞風聲。」
「原來蕭公子還是個騷人墨客,好有雅興。」貴客都這麼說了,花娘也不好堅持。只是,該怎麼對女兒交代?
房門外徐總管領來了四大花旦。春艷、夏荷、秋水、冬雪,果然艷光四射、嬌嬈動人。
花娘停止了和蕭左的閒談,將四大花旦介紹給蕭左後,便帶著總管和巧敏退下,讓一室充滿春色般的旖旎。
只見蕭左噙著笑意,左擁右抱的將四大花旦攬入懷中。
二、衣香鬢影 掩映霏霏
春艷嬌俏的夾了一塊蜜糕放入蕭左嘴裡;秋水粉拳輕輕為蕭左搥背;夏荷風情萬千的坐在蕭左腿上;冬雪菱角似的小嘴正吻上蕭左的臉頰。
蕭左低垂著眼睫,嘴裡享受著美人送上的蜜糕,一手環在夏荷腰上,一手摸著冬雪粉嫩的小手,看著酥胸微露的花旦們,他的眼神閃動粉粉亮光。
鶯鶯燕燕呵呵笑個不停。自從兩天前在花娘引介下成了蕭左的座上客後,她們就天天在午後來到蕭左房內。
此時房門突然被打開。花飄紫萬萬沒想到,這樣活色生香的縱情畫面會讓她給撞見。
雖然她是在弄春院裡長大的,但在花娘極度的保護和諄諄告誡下,讓她極少踏入弄春院一步,有時意外看見尋芳客對著姑娘露出色迷迷的垂涎樣,她非但不會臉紅,反而是胃裡有種抽搐的痙攣。
她蛾眉緊蹙,不發一語,忍住噁心的感覺。
蕭左面不改色,不因她突然的闖入而改變他和花旦們的親密。
「紫小姐!」倒是四大花旦紛紛從蕭左身上跳開,臉上都有種不自在的難堪。
弄春院裡所有的人都知道花飄紫對男人的厭惡,除了院裡的護衛、廚子、管家外,她一概冷淡應對,甚至從不在日落之後踏入弄春院。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花飄紫放下握在手中的藥瓶。「張遲要我拿藥過來。」清脆的聲音帶著些許煩躁。
「紫小姐!」蕭左喊住正要走出房門的她。
她沒有回頭。
蕭左來到她背後,僅差一步便要貼上她的背。
「正想過去紫軒向妳道謝,沒想到還要麻煩妳親自幫我送藥過來。」柔情似水的聲音在她耳畔拂弄。
她渾身一僵!從沒有男人敢這麼貼近她說話,連張遲也不曾有過。她向前邁開一步,拉長了背後的距離。
搭救他之初,覺得他是個內斂沉穩之人,沒想到他竟是個浪蕩的紈褲子弟!
「不用了。換成弄春院裡的任何人也會救你的。」不想再與他有任何交談,花飄紫不理會背後的喊叫,快速離開了這個充滿色慾的房間。
蕭左看著她走到長廊底,然後消失在轉角處。
她不是花娘的女兒嗎?怎麼會連一點對付男人的手腕都沒學到?
而且她非但沒被他吸引,清秀的容顏上反而明白顯現對他的嫌惡。這,倒引起了他無比的好奇了。
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他這才轉身坐回原來的位子。
「繼續。剛剛我們說到哪兒了?」邪氣的鳳眼緩緩地凝視每一張溫柔可人的嬌顏。
四大花旦立刻施展勾引的本領,再次攀上蕭左的身體。
「紫小姐就是這個樣子,她沒有惡意,蕭公子可別生氣。」夏荷為花飄紫解釋著。
「我怎麼會生氣。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剛剛還特地送藥來給我,我怎麼可能會生她的氣。」他低啞淺笑。
「紫小姐一向都住在紫軒裡,今天難得會過來這裡,還替蕭公子送藥來,看來紫小姐還是很關心蕭公子的。」冬雪的小手還是任由蕭左摸著。
「那真是我的榮幸。改天我一定要親上紫軒向她道謝。」
「蕭公子,紫小姐不讓男人踏進紫軒周圍一步的。」春艷繼續服侍蕭左用餐。
「是嗎?那我更加要試試了。」他玩世不恭的挑動眉眼。
四個花旦面面相覷,很有默契的決定要改變話題。
「蕭公子,今晚你想要留誰下來陪你?」秋水撒嬌的用雙臂圈住了他粗壯的腰身。
「老實說,妳們每一個我都很想。」蕭左反手捏了秋水的臀部一把,引得秋水嗯啊聲連連。
「你好壞哦!」秋水不依的拳頭輕搥他胸口。
「唉,可惜想歸想,妳們沒一個能留下來。」他一張好看的俊臉,有種吃不到的無奈。
「怎麼了?」四人齊聲問。
「我肚子上的傷還沒完全好,使不得力,萬一用力,怕傷口又裂了,那就白費張兄弟的心思了。」他說得極是扼腕。
四大花旦聽了,不知是可惜還是慶幸,似笑非笑的,個個表情豐富。
「那等你傷好了,我們姐妹再好好服侍蕭公子。」夏荷又坐回他的大腿上,手掌心輕輕蓋上他的傷處。
「我期待著那天早日到來。」他笑得很輕浮,拿起桌上的酒,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煙花酒肆裡,他沒有顯現財大氣粗的下流樣,更沒有粗暴的舉動,加上他文質彬彬的談吐,像是飽讀詩書的文人,而且出手又大方,不但先給了花娘百兩銀子,還另外給花旦們賞銀,甚至連倒酒端菜的丫鬟小廝們統統都會打賞。
他既溫柔又能挑逗花旦們,花旦們一顆一顆的芳心,漸漸被他給收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