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財郎虎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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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那是當然的,夫人。不過,煌府選親一事……」華侍郎頓了頓。

  「煌府選親之事,我看就此作罷。」

  「這怎麼行?夫人!」

  「怎麼不行?」華夫人杏眼圓瞪。「有哪條規矩、哪條戒律說不行?」

  當然不會不行。但要半途而廢,一開始華侍郎就不會讓秋香出面參選了。

  「阿彌陀佛,大人,夫人,老衲斗膽說句話。」住持說:「姻緣本天注定,三生石上,早寫分明。秋香姑娘選或不選親,中選或未中選,實乃都已注定;一切皆有定數,何不順其自然,由命運決定?」

  「住持所百極是。」華侍郎點頭贊同。

  華夫人雖仍替秋香覺得委屈心疼,但也同意住持的話。歎息說:「只是,要多委屈秋香了。」

  秋香微微一笑。「不會的,夫人。」

  就像住持說的,緣分一事,三生石上皆已寫定,她又何需多操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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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女兒抱憾叫屈,覺得不值的,不只華侍郎夫人,崔夫人也同樣嘀咕不滿,心疼女兒受委屈。

  「娘,事已成局,再說這些,又有何益?」崔翡翠反過來安慰娘親。她接過丫鬟遞上的線香,說:「今天是來上香巫幅的,就別再說這些。」

  「希望菩薩保佑,妳能順利嫁得如意郎君。」崔夫人持香祝禱,關心的還是不離女兒的終身大事。

  崔、煌兩府,門當戶對;崔府千金與煌府公子更是郎才女貌,十分匹配。一對佳人,可說是天作之合。儘管是公開選親,上京城百姓無不以為煌府最終還是會選中門當戶對的崔千金。

  崔家與煌府一樣,也是世代從商。崔翡翠上有兩位兄長一位姊姊,都已婚嫁。按理說,崔翡翠是深閨千金,與一群小家碧玉相提並論,未免降低身份。

  崔翡翠自己也不無幾分委屈。只是,崔家近年來因經營不善,虧損大筆錢;投注大筆本錢在南洋船運回上京的大批珍奇古玩,因遇颶風而全部覆沒,血本無歸。雖然住的是大宅大房,卻有外強中乾之虞。

  他們亦曾試探與煌府結親的可能,可那時煌辰星根本毫無娶親的意願。煌府忽然公開選親,確定了是當家的煌辰月,名正言順的煌府主子,崔老爺與兩個兒子商量,而崔翡翠兩名兄長皆同意了,便作主讓崔翡翠參加選親。

  崔夫人自然心疼女兒,但事情已成定局,崔翡翠識大體,委屈歸委屈,還是遵照父兄的話去做。

  為求好采頭,崔夫人特地挑了一個黃道吉日,帶崔翡翠進香祈拜,希望能求得一支上上籤。

  「崔夫人,小姐,廂房已準備好了,請到院裡休息吧。」寺院的知客僧走近。

  「住持大師呢?」崔夫人問。

  「住持師父陪侍郎大人夫人一行,無法前來接待夫人小姐,特命小僧招待。如有所不周,敬請夫人小姐見諒。」

  「侍郎大人也來了?」崔夫人與崔翡翠對視一眼。「我們該去拜見大人才是。」

  知客僧說:「大人在內殿,請夫人小姐隨小僧過去。」

  「大慈寺」位在上京城西郊,遠近馳名,香火鼎盛,香客亦持續不絕。華侍郎與崔夫人一行,恰巧一前一後相差未幾地同上寺裡進香祈願,寺方為迎賓客,特地準備廂房待客,摒除閒雜人等,以免貴客受任何干擾。

  「有勞師父了。」崔夫人頷首說道。

  寺院香客遠遠瞧熱鬧,沒人敢上前打擾。

  不過,交頭接耳,私語竊竊,不無幾分嘈雜,一向肅穆莊嚴的「大慈寺」變得如同市集般熱鬧。

  就連在寺外,還在階梯或小徑上尚未進寺的香客,亦能感受到那份異於平時的喧鬧氣氛。不明就裡的,還當寺裡有什麼大典,頻頻引領朝寺裡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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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好像很熱鬧的樣子。」胡姬兒呼著氣抹掉汗。沒有轎夫抬轎,靠著兩腿,一路走到「大慈寺」並不輕鬆。

  「告訴妳找頂轎子坐轎子上山,誰叫妳不肯。」跟著她身後臉不紅、氣不喘,仍安步當車的煌辰星,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抹汗吐氣,搖頭的遞上巾子與水壺。

  「不必了。」胡姬兒瞪一眼,氣呼呼的用衣袖抹汗。

  煌辰星揚揚眉,就著壺口喝口水。

  「嘿!」胡姬兒氣急敗壞,指著他跳腳說:「你怎麼可以以口就壺?那壺裡豈不全是你的涎沫了?你叫我吃你的涎沬啊……」

  「妳不是說妳不必喝水嗎?」煌辰星滿不在乎。

  「剛剛是『不必」,現在要了!」又教她瞪眼。搶過水壺,用衣袖拚命擦著壺口。

  「妳可也留點好的形象,別把衣袖當巾子又當抹布,拿來抹汗又抹水壺。」看得煌辰星連連搖頭。「要讓其它人瞧見了,妳想妳還進得了煌府嗎?」

  「你不愛瞧就把眼蒙了,少拿這話威脅我。」

  「我哪威脅妳,我只是提醒妳,妳千求萬求賄賂我幫妳,自己要把事情搞砸了,到時怪誰去?」

  以胡姬兒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實在不是辰月的終身良伴。煌辰星非常清楚這一點。他奇怪自己居然有這麼大的耐心與她磨蹭,而且不覺厭倦!就是她當著他的面,那般不文不雅以袖抹汗,他都不覺得刺眼。就連他一路跟著她上「大慈寺」來,而放著府裡許多事不管,他自己亦不明白為什麼。

  但難保辰月與胡姬兒相處後,不會喜歡上胡姬兒。他明白煌辰月不是迷信門當戶對、看重門庭家世的人;以辰月恬淡雅靜的性格,胡姬兒何嘗不會正入他的眼,投得他的心——

  想及此,他無來由的湧起一陣煩躁。

  「呸呸!什麼賄賂,說得那麼難聽!」胡姬兒像聽了什麼不入耳,連呸兩聲,瞪他三眼。

  她是許了他好處,他也收了她好處,這叫……嗯,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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