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賓沒理他,只是努力在讀她的唇形,看她在跟狼子說什麼,卻好笑地發現她在叫狼子咬人,咬靠近喬賓——就是它主人——的任何女人。
與狗話別完畢,她站起身做了個大笑容。
「我走啦!」她這般說著,揮揮手,跟著倒著走,一路走出院子步出巷口才轉身。
喻子楠瞪著狗跟上而身旁人不動的奇特景象,不禁呆了半天。
「你不跟?」喻於楠終於問。
喬賓沒有行動,反而掏出手機打電話。「木新啊,早安。」
「喬先生早。」李木新精神抖擻地答話。
「張保山呢?」
「哈。昨日也不知被誰揍,差點連路都沒辦法走了。今日還在家裡。」
「嗯。謝謝。」
「沒什麼啦。我應該的啦。」李木新又靦腆應著。
喬賓收了線,拍拍喻子楠的肩膀。「我去去就回。」
「去追她?」喻子楠笑著問。
「不是。是去還她身份證。」喬賓一笑,跟著大步邁著。
遠遠就見她拍狗等公車,像是聽到他心中的叫喚,她抬起頭,沒有意外,只是笑著。
他走近她,由皮夾中取出她的身份證遞給她。
「原來是掉在你那啦。」她笑著接過,隨手放好。
「我偷的。報復你偷我皮夾。」他微笑說著。一開始是沒機會物歸原處,後來見她像是沒在找,就私自佔為已有。
「真壞!」她笑罵著。「我又沒真的偷到你皮夾。」
「但是你有摸到我屁股。」
「哈。那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我才摸的。」
「還說我是色狼?」
「你本來就是。」
一輛公車停下,不是她平日搭往醫院的路線公車,但她抬頭一望,卻很快點頭,隨即又踮起腳尖給他一吻。
「我走啦!」她說完笑著躍上車,還跑到公車最後座對他笑著。
他望著她的笑容,感覺心中有點痛,又有點甜,眼眸鎖定她的臉,直到她的臉已辨不清,連公車都縮小成一點,他才歎口氣,拍拍在身旁喘氣的狼子。
像是改不了的習慣,他走到站牌前,依公車路線號碼查視她的可能目的地。逐一看向各站,始終找不著像是她會去的地方,直到看到最後的終點站,他才瞪大眼。
老天爺啊!她回三重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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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子啊,你來回踱步攪得我眼花不說,而且還很笨呢!天知道光是你在這裡消耗的熱量就夠你跑到三重啦!」
喬賓沒回答,還是踱步著。
「你也聽我說話好唄?」喻子楠忍不住又道。
效果仍是不彰。
「怎麼不去綁她回來,就像你第一晚那樣?」喻子楠已經快被弄昏,直接建議。
喬賓沒理喻子楠。這讓喻子楠不禁估量,當初學跆拳道究竟是自己贏得多,還是喬子?用暴力把他制服,別讓他瞎轉害自己眼花的可行性到底是多高?
是電話鈴聲阻止了喬賓的瞎轉,他急急拿起電話看著。不是她,是李木新,而這也夠他著急了。
「木新?怎麼了?有什麼狀況?」想著她抵達的時間,該是十幾分鐘前。
「沒事。沒事。」李木新笑著說。「只是有件奇事。」
真要嚇死人了。「什麼奇事?」喬賓連忙問。
「喬先生,空中降下一堆衣服的情景你見過沒?」李木新好笑道。
「什麼?」喬賓奇道。
「呵呵,有人在三樓一直扔衣服下來。」李木新又笑著說。
此刻喬賓不知該笑昏還是氣死。她去整張保山嗎?
「有人把張保山的衣服都丟下樓。所有路人都在看。」李木新又笑。「可是沒人撿。」
如果今日下雨,效果或笑果會更好。喬賓不禁好笑想著。扔重物會砸到人,扔衣服讓人渣沒衣服換穿,要不就是洗一堆髒衣服,要不就是花錢買,或許可以讓無法行走的人渣乖乖待在家裡反省或煩惱,就是別出門為禍四方是吧?
她的腦袋真是可愛呢!自己就是愛死她可愛的邏輯啊!
「喬先生?」
「嗯?」
「要不要我上樓去瞧瞧?」
喬賓遲疑了一會。「勞駕了。」
李木新沒切斷電話,而是這般讓喬賓聽著,喬賓可以聽見李木新在跑,沒有喘聲,但可以聽見他的大步伐。
「呃……」李木新壓低聲音。「喬先生,門沒關。我可以看到張保山被綁在椅子上……呃……有個年輕女孩拿鍋子揍他……」
「不止揍吧?」喬賓笑問。他聽見踹腳聲,連他都聽得見,想必她踹得非常用力。真難得她沒罵人呢。
「噯。」李木新楞楞地應了一聲,又道:「要不要阻止她?」
喬賓想了一會才道:「別讓她把人打死就好。你別掛斷,讓我聽著。」
「喔。好。」李木新呆呆應著。
暴力事件持續將近五分鐘才停止,然後是門被摔上的聲音。
「喬、喬先生,那個女孩……在瞪我……」李木新囁嚅說著。
喬賓扶著額頭,笑著歎氣。「木新啊,你跟她說,喬子問說要不要把人渣送醫。」
「啊?喔。」李木新彷彿點了點頭。「呃,小姐,喬子問說要不要把人渣送醫?」
喬賓沒有聽見她的回答,幾秒後,只聽到碰碰碰像是下樓的腳步聲,又過了幾秒,李木新才又將話筒拿近。
喬賓呼了一口氣。「她說什麼?」
「呃……」李木新似乎還在呆,遲疑三秒才又說。「喬、喬先生,她說要送醫。至於原因,她叫我原文引述。」
「請說吧。」喬賓微笑催促著。
「呃……她說,她說……」李木新聽來像是在笑。「若是人渣死了,她要坐牢,你會等她等不到。」
第十章
「十歲即開始拿零用錢買股票,但立志想成為服裝設計師的喬琪,二月起由其兄喬賓手中接手,幫忙父親喬定天打理龐大的企業集團。我們耗時半年,終於獲得喬小姐的首肯,獲得專訪權,獨家揭開喬家秘密。」
她一邊捧著雜誌,一邊大聲朗讀,念給母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