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喬琪和喬子一樣,有雙愛笑的眼睛呢。」
她望著照片評論道。
「『抱歉!我接受專訪的目的不是要講我自己,是為了公開譴責我哥。』喬琪的開場白嚇了記者一大跳。『他是惡魔。』。」
她又微笑評論。
「媽,好幾個人都說喬子是惡魔呢。」
接著又念道:
「『他是惡魔。』喬琪又說。『只喜歡投資不喜歡經營,只喜歡享受不喜歡負責,他知道輪到我來受苦,故意通過上百件新投資案要我傷腦筋。』
『但喬家產業在令兄的努力下,過去三年,成績不俗啊……』記者小心地提醒著。
『是。』喬琪瞪記者一眼。『他很會看人看機會,但他很討厭執行追蹤,就像當年他假好心說要協助我完成夢想,投資我的服裝店一樣。』
『喬小姐,請問這些話我們真的可以寫下來刊載嗎?』記者連忙問。
『當然!就是要你們寫。』喬琪又瞪記者,瞪完又笑。『他是惡魔,他的反應一定是大笑,他不會生氣。』
『呃,那我就記下來了。』記者覺得有種被利用的感覺。
『我告訴你,我哥啊,很奸詐,好心說要訓練我買股票的能力,說這樣我就可以很快賺到錢實現夢想,所以我十歲起就被他騙著看財經版……』。」
喬琪接下來講起喬賓早年致富的經過,記者形容她是一邊罵一邊笑,還不時以「惡魔」二字代稱喬賓。原曉玫一邊念著,不禁覺得有趣萬分。用這樣的方式填補自己錯過喬賓的那十年,倒也是一種方法。
「原來喬子是因為他爸怕兒子被綁票勒贖,才會跆拳道的啊。」原曉玫又好笑道。
看了看雜誌,又念著:
「『不是捨不得錢!』也是黑帶的喬琪道。『是我爸覺得生養孩子太辛苦,怕有萬一,以後要多累幾回……』。」
呵呵,真有趣!
「媽,我倒覺得喬子他爸也是惡魔耶!」原曉玫又笑著說。
其實整篇專訪都是喬琪在罵哥哥,雖然是披露惡行,但只讓人覺得喬賓簡直是帥極了的惡魔,更何況喬琪還送給記者一張喬賓的照片請他們一道刊登,照片中的他啊,真是好看呢。這反而讓她覺得喬琪好像是用另類手法包裝喬賓,替老哥徵婚似的。
「『所以——喬小姐,最後你想對令兄說什麼話嗎?』文末記者這般問著。
『嗯。』喬琪點點頭。『哥!十幾年來我一直想殺死你,也一直在計畫著。但我一直沒行動,不是因為殺人有罪,而是因為我愛你。』跟著,喬琪露出大微笑。」
原曉玫放下雜誌,邊歎邊笑。
「媽,有這樣的哥哥很好對不對?但幸好他不是我哥哥……小狼子,你幹嘛又咬我?要散步啊?」
她拍拍小土狗,發現有人在它頸間系張紙條,拿起一看,原來是她要的書和畫紙都已經到貨了。
「媽,我去店裡一下。」她在母親頰上印下一吻,又對狗打手勢。
「曉玫啊,要出去?」一個老男人出現在房門口,神色冷傲。
「是啊,去拿書拿畫紙呢。」她微笑說著。
「衣服——」老男人的臉還是不悅。
「都洗好啦。」她還是微笑。
「中午的菜——」老男人的臉已看不出表情。
「都準備好啦。大咪和小咪也都餵好啦。」她笑容加深。「我下午要給小銘他們教畫哦。」
「喔,那秀琪她——」老男人一愣,還想問。
「我已經幫媽擦好澡了。」她笑著說,也在老男人頰上印了一吻。「就等您巧手神功替她按摩呢。」
跟著她蹦蹦跳跳帶狗出門,留老男人就地望著她的背影微笑,呆了幾秒,又望向床上那個更讓他心憐的人兒,並開始每日的療養與復健。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嘖!煩死了!」喻子楠掛上電話叨念著。
喬賓由電腦前抬起頭,揚眉詢問。
「不僅動員你全家,害你爸媽在想原曉玫究竟是何方神聖,就連我爸媽都以為我在找新娘,一直問。」喻子楠快昏倒似的。
「你怎麼說?」喬賓好笑問。
「我說,是找新娘沒錯,但不是我的,是喬賓的。」
「那他們怎麼說?」喬賓加深微笑。
「他們說快點,大家一起幫忙找。一副好像只要你結婚我就跟著有希望似的,你到底什麼時候讓我爸媽覺得你對我有示範效果啊?!」
「不是示範效果,是損友!」喬賓回了一句,隨即又將眼光送至電腦螢幕上。
「入出境管理局沒有,全台各大醫療院所沒有,也沒有一個親戚朋友知道!除非原子是把她媽帶回去照顧,否則沒道理找不到。」喻子楠又說。幾乎醫界都動員了說!
難度太高。喬賓心想。她自己要照顧母親又要工作,她雖然夠堅強,但實在太難。
「只有兩種可能。」喻子楠點點頭。「一種是有善心人幫她一道照顧,另一種就是原子她媽已經……」
「不是。」喬賓平靜說著。「是善心人幫她。」她人好,一直有很多善人幫她。
「就是那個李正平嘛!他打死不說也沒轍。」喻子楠說著。
「嗯。」喬賓應了一聲。
李正平是陳秀琪的主治醫生。她走後,他才發現她在自己房裡留了兩張那老男人的畫像,還請他替她交給「李正平醫生」。
那是她刻意留給他的第一個線索。
他立刻到醫院找李正平,一見對方,才知道李正平就是畫裡的老男人。
李正平也一眼就認出他,且絲毫不意外。收了畫則是十分開心,還花了將近十分鐘稱讚她畫人像有天份呢。
跟著李正平表示,絕對不會透露她的下落。「你也知道她很會跑,假設我說了,害她又要跑給你追,那原本好好的安憩地方不就沒了?那不是害了她?」
很奸詐!就這樣封住了喬賓想要進一步問話與查閱資料的行動。
他不是想把她抓起來圈禁,不是要她成為自己的籠中鳥,只是想知道她的下落,知道她好不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