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姝不鳴則已,架子稍微一擺,立即是當家主母的氣派。
「宋姑娘,是二公子帶頭的!」
「我們只是聽人差遣,本不曉得姑娘與大公子月下情話綿綿。」
一個接一個推卸責任。
司馬歷站在一旁,身軀有些僵。
「二公子不僅及時通告,且提供茶水,協助搬椅擺凳,圍聚在大公子門外,興高采烈的與大伙遠遠觀聞了許久呢!」
「同時他奸詐的臉上更流露出鐵樹開花一般的笑容!」
「鐵樹開花都出口了!」司馬歷一聽,怒不可遏。「誰文辭造詣如此之高,站出來我們切磋切磋!」
眾僕役委屈的閉上嘴,齊心協力的含淚求宋典雅伸張正義。
「司馬歷。」宋典雅在心中打著算盤,帳一條一條的算。「你給我站遠點。」
眾僕役心花怒放,躍然臉上。
「你們……」宋典雅另有用意的審視每個人。眾僕役與司馬鋒芒相處已久,充分瞭解司馬鋒芒扭曲的性情。雖未能幫她掌握司馬鋒芒,或許,勉強能指點一些她沒想到的見解,加深她對司馬鋒芒的理解。
「你們對昨夜的事,有何感想?」她正經的垂詢眾人。司馬鋒芒表露的情感及言行舉止,可有洩露他的內心?
她想聽旁人分析出一個道理。
眾僕役面面相望,斟酌的目光在狹小的範圍內激出一股電光!
「我們夫婦倆有些感想,不知說得說不得?」一對老夫妻顫巍巍的走出幾步。
「說完了找二公子領賞。」宋典雅答得乾脆!
「謝宋姑娘。」有當家的架勢啊,說不定宋姑娘將來就是司馬世族的主母了!未雨綢繆,得巴結巴結。
「昨晚……在場眾人,雖只聞其聲,不見其影,但相由心生。」老人越說精神越顯得飽滿。「隔著一門,大公子與姑娘您富有朝氣與拚命精神的激烈纏綿,令我們遠遠聽聞,已是個個熱血奔騰,青春煥發──連累得我夫妻倆回房,至今尚未合眼呢!」
老人嘿嘿一笑有些害臊。他老伴跟著羞澀接道:「想我和我男人這把年紀了,居然還枯木逢春。」
老人溫柔的輕抱老婦。「立即見效,屹立不倒。」
眾僕役肅然起敬,沒發現宋典雅即將崩潰的表情,紛紛以最熱烈的掌聲回應老夫婦的真情告白!
「二公子,你說該不該建議大公子開發『回春』之術?」商號的某男隨即發表見解。「我們有現成的佐證,輔以商號一貫的口碑,以及大公子有目共睹的堅強實力,我相信,不僅能幫助患有隱疾的夫婦……」
他深有見地的話尚未說完,突然一道邪魅的人影快如雷電奔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痛擰下手!
「啊──」男子傻了,看見邪魅人影的面目,馬上淒厲求饒:「啊!宋姑娘,您別衝動啊──求您饒了小的,小的也是奉命說您想聽的感想呀……」
「誰問你們這種感想了!」她將所有圍聚在門外的人一個個踢出山莊,全程不假他人之手!
什麼主子養什麼僕人,她認了!
人全趕出莊子,回身時不經意一看,莊園的匾額有力的給予她最後一擊──
「顛峰山莊……」她看得渾身發寒。這名取得太貼切了!一窩的非癲即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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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歷夫妻與段總管各自找了位置,坐得舒舒服服的望著她。
「你們還不走?」宋典雅眼神冰冷。
三人見她心情大壞,緘默片刻,均無意沾一身灰。
「你有何打算?」過了半晌段總管率先開問。他的語調有著平復情緒的陰冷。
宋典雅隱聲歎息,視線在四周輾轉。
「我連最後的辦法都使上了,他仍要逃。」她力不從心。「繼續追嘛,要追到何時?」
這兩人的對話有點同謀的味道。司馬歷豎起雙耳,疑問:「總管,昨夜典雅的主動奔放,莫非是你慫恿?」
「慫恿算不上,只是鼓勵而已。」日行一善。
「你們合謀的太快,怪不得我哥受不了逃跑。」
「那請教你,還要拖延幾年再互表心意才不算快?」
互表心意是空談。「我哥不可能對她表白。」
「既知你哥不開化,放慢步驟,豈能逼他現形?」
司馬歷被段總管逼問得招架不住。
宋典雅聽著兩邊的話,心思糾結煩亂。
一邊說進行太快,一邊說步驟太慢。她控制不了對待司馬鋒芒的節奏。「我該怎麼做最合適?」
「沒主意。」司馬歷不見宋典雅的神情有絲毫迷茫。
她十分平靜,姿態穩重的像透析世事的智者,面容洋溢對局勢的理智反應,全不像個困惑之人。
「我已被他磨練得無所不能,卻只有再追他一次的力量。」宋典雅握住雙手,豁達一笑。「最後一次。」
司馬歷臉被她盯得臉皮有些熱。「你說你的,何必盯著我?」
宋典雅艷容解凍,甜道:「有賴你協助了,歷二哥。」
司馬歷寒毛無端直立。此邪惡笑容往常只在大哥立意不良時方可一見,典雅幾時練出這功夫了?
「噫,這位姑娘看來很陌生哦!」司馬歷牽起妻子的手,慢步退向門口。「在下認識你嗎?啊,我有急事,先告退了!」
「歷!」很丟臉呢。妻子難為情的拉住他。
「此事非你不可。」宋典雅面色一變,冷傲聲明。「等我安排吧。」語畢,她重新振作,轉向段總管。「勞煩你了。」
他知道她的需求。「我記錄了他離開的路線。」
他交給宋典雅一張詳細的地圖,宋典雅含蓄一笑,很是滿意。
「唉!」司馬歷感慨的目送宋典雅急切奔離的背影。
妻子看了看他的表情,怯聲問:「你……還捨不下典雅嗎?」
「別說笑了,她和我大哥,明明白白的一對。誰會傻得往火坑裡跳。」早在不識情滋味之前,已經先懂得別人之間的糾葛非他所能參與。「他們僵到這地步,我沒功勞,多少有點苦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