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微酸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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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她以便宜卻雅致的淡黃色橡膠木置物櫃打底色,搭配條紋布的單人小沙發,使空間看起來更具層次感,素雅的床上點綴兩個幸運草抱枕,並特地買來小碎花布縫製獨具特色的窗簾。

  靠窗的角落書櫃上,擺放著一盆綠意盎然的檸檬香蜂草,微風拂來,空氣中飄著微酸帶甜的清涼味兒,正是她最愛的味道。

  關上門,她將背包放在桌上,解開的髮帶往梳妝台丟去,脫下的牛仔褲就地擺著,拉起的T恤順便疊在褲子上,白色內衣和內褲扔在浴室門口,拎起椅背的毛巾,她隨之進入浴室。

  這就是一個人住的好處,自由自在、無拘無東,東西隨手扔也無人管,對她而言,這才叫生活。

  洗淨一天的汗水與塵埃,她圍著大毛巾從熱氣騰騰的浴室走出來,忍不住發出滿足的歎息,當然,除了鼻子上貼著美中不足的繃帶外,一切都很好的,更棒的是,葛姊給了她兩天的休假。

  思及此,眼睛瞇成彎彎的兩道弧線,兩旁的嘴角也揚起幸福的線條,露出一個彌勒佛的笑臉。

  「你幹麼笑得像個彌勒佛?」史威卓一手撐腮,一手放在彎起的膝蓋上,正玉體橫陳地側臥在她的床上,閒話家常地問她。

  下一秒,喬熙美已貼在牆壁上,臉泛死人白,爆凸的眼球白的地方比黑的多,掉下來的下巴差點沒脫臼,就算貞子從電視裡跑出來,也絕對沒有現在恐怖。

  「你……你……你……你……」她想問的是「你怎麼進來的」?

  「我從大門走進來的。」

  「怎……怎……怎……怎……」她想說的是「怎麼可能」!

  「電鈴按了半天沒人應,我只好自己想辦法開門。『

  「可……可……可……可……」可是她明明有鎖門!

  「這種舊大樓的鎖很好開,我用一支刀片就搞定了。」

  「這……這……這……這……」這是犯法的!

  「誰教你那麼快就從醫院溜走,我只好登門拜訪嘍,真高興又見到你了,我親愛的熙美。」

  最後那六個字彷彿是從地獄傳來的笑聲,把她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第六章

  喬熙美好不容易把嚇飛的三魂七魄收回來,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怎麼可以私自闖進我的房間!」

  「都那麼熟了,有什麼關係。」

  他揚起一抹足以迷死一球場女人的微笑,眼睛卻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瀏覽。想不到許久不見,一見面就給他這麼有看頭的見面禮,一飽眼福真不錯啊!

  她退縮地往後挪了一步。「誰跟你熟啊!我們很久沒見面了好不好!」

  他臉色一沈。「是誰當初不回我信、不回我電話,又斷了連絡的?」

  她一窒,話變得吞吞吐吐起來。「我……我大學就住校了,根本就……而且我們好多年沒見,說不定你也忘了我……」

  他盯著她,好一陣子都不說話,室內安靜得掉一根針落地都聽得到,過了一會兒,他的臉上才緩緩堆起「跑得了和街跑不了廟」的自信笑意,一點也不擔心她再落跑。

  「想我嗎?」他好整以暇地躺在她的床上,慵懶地吐出迷死人的感性之語。

  她沒說話,因為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很想你。」他又道。

  她先是一呆,繼而心有餘悸地問:「你是想念欺負我的日子,還是懷念我受驚害怕的樣子?」

  想不到話才問完,便傳來史威卓放肆不羈的大笑。

  她呆呆地瞪著捧腹狂笑的他,不明白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事。

  「你一點都沒變。」

  他笑,有一半是高興,她仍是那個令他癡迷的喬熙美;另一半是笑她的說話方式,依然保有她獨特的「諷言諷語」,酸酸的,卻又那麼可愛。這小女人不會明白,她在他心目中有多麼美麗動人。

  她以為他指的是另一個意思,忙警告:「我變了很多,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好玩,也不好欺負。」說著,立刻擺出不好欺負的架勢。「下來!不准上我的床!」不論他有任何理由,都不能隨意闖進她私人的天地。

  她罵她的,他卻問他的。「這房間都是你佈置的?」

  「要你管——啊!不要動我的東西!」她忙搶走被他翻開的小木盒,裡頭都是她的私人信件。

  「地方雖小,但溫馨舒適。」他站起來四處打量,從以前就曉得她是個愛整潔又具巧思的女孩,因為她的鉛筆盒和抽屜總是乾乾淨淨,她當值日生的那天,教室一定比平常更窗明几淨,掃帚和拖把一定排得整整齊齊,這些他都知道。

  「而且——」湛黑的眸子閃過一抹促狹。「還有內在美可以欣賞。」他從地板上撈起一件胸罩,大剌剌地攤在眼前。「胸罩尺寸是32——」講到數字,正好被她的尖叫聲給蓋過。

  「還來!」她花容失色地搶過自己的內衣,好後悔回來時沒有直接放到洗衣籃裡。

  「小巧玲瓏的內褲——」

  她再搶回來,雙頰羞憤地燒紅,這個土匪不但看她的內衣內褲,還如入無人之地,東翻翻、西玩玩,把她家當成了他家!

  他每動一樣東西,她就得忙著搶一樣東西,可惡的是他手長腳長,隨便一伸手便撈走一個東西,她卻得跳兩三步才能把東西拿回來,累得她天旋地轉。

  「我警告你,你敢再亂碰,我就——」驀地眼前一花,她雙腿一軟,人就要往地上倒去。

  在她身子落地前,比之更快的,是腰間圈住的手臂。

  「熙美?」

  「我頭昏……」她有氣無力地說,覺得全身虛脫,管不了自己身上只圍一條大毛巾,稍一不慎很容易穿幫,只能像只垂死的青蛙無力地掛在他的手臂上。

  「怎麼回事?」她臉色好蒼白,唇辦無一絲血色,令他難得地顯現慌亂,先前戲譫的神情轉為沈重。

  「都是你啦∼∼醫生說我鼻血流太多,這兩天不要激烈運動,會有貧血現象,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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