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魔擄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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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蘇言冠懷抱著小姐,也就是仇天昊的女兒——仇君凰。

  「教主,我們都很擔心你。」

  仇天昊依舊不搭理蘇言冠。

  「夫人已經昏迷不醒了,您若是也倒下,豈不可憐了小姐,她才初生,需要爹娘的關愛啊!」

  小小嬰孩,似乎也能感受到無形的悲愁,她放聲大哭著。

  任蘇言冠再怎麼哄她,她依然嚎啕不已。

  仇天昊終於站起身,趨步靠近蘇言冠,接過他手中的嬰孩,抱在手上。

  女兒比較像娘,尤其盈滿淚水的汪汪大眼更是像極了卓竹翎。

  他抱著女兒重新走回床榻。「你可聽見凰兒在哭,她還小,需要娘來疼,如果你感覺得到凰兒跟我心疼的聲音,醒來吧!」他哀求的聲音在卓竹翎耳畔響起。

  這是蘇言冠第一次聽見一向傲氣凌人的教主用如此祈求的聲調說話。這讓他強烈地感受到,教主愛卓竹翎的那股深切。

  卓竹翎並不是真的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她只是關閉起心扉,直到女兒的哭聲及仇天昊愛情的聲音不斷在耳畔響著——她緊閉的眼睛方滑下淚來。

  仇天昊如獲珍寶地大叫出聲:「有反應了!」

  蘇言冠聞聲邁開大步趨近,果真看見卓竹翎臉頰上的兩行淚。

  仇天昊將女兒交至蘇言冠手中,趕緊俯下身,期望她睜開眼來。「竹翎——」

  過了許久,原本期望的表情崩垮了下來。

  她並沒有睜開雙眼。

  因為過於失望,仇天昊終於失控地狂喊出來。「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睜開眼?」他一直掌控著所有人事物,但她卻叫他一顆心懸掛著,完全失控。

  他的那一聲狂喊,沒有嚇醒她,反倒是嚇哭了女兒,女兒再度揚聲大哭。

  他來回在內室踱著步,眼底完全顯露所受的折磨。

  最後,他停下腳步定睛望著卓竹翎依舊緊閉的雙眼。

  「好——你贏了。」他退讓了。「我答應你的要求。」

  蘇言冠聽不懂仇天昊所言:難道教主是刺激過度,已經語無倫次了?

  這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的其中意思。

  卓竹翎的眼皮動了幾下,有甦醒的傾向。

  「夫人的眼皮動了一下。」蘇言冠驚聲道。蘇言冠不知剛才仇天昊所言到底有何意思,但是其效果卻是驚人的,因為卓竹翎竟因而有所反應。

  他轉向仇天昊,以為他也是興奮激動的,但是反常的,仇天昊的神情出其的落寞。

  仇天昊眼中的落寞是因他知道一旦喚醒竹翎,他還是留不住她,要放她遠走。

  卓竹翎倚在床榻,仇天昊細心地為她餵食補品。

  他的表情很嚴肅。

  「天昊——」她想開口些說話。

  「別說話。」

  她又想開口。「我——」

  他又再打斷她。「我仇天昊雖然算不上君子,但是只要是我親口答應的,我便不會食言。」他以為她是擔心他會食言。

  餵她吃完補品,仇天昊將碗放在桌上。

  她想下床榻同他好好說上幾句話。腳甫落地,便又讓他給扶回榻上。

  「你好好的待在床榻上休息。」他口氣雖泛怒火,但關心的神情卻掩飾不住。

  他將她重新安置在床榻上,在他但是後要離開她的手臂那一瞬間,她趕忙地抓住他的手。

  「你別冷淡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會在乎我冷淡了你嗎?你不是巴不得趕緊離開我,去伴你的青燈。」

  她拉拉他的袖角,神情委屈。「你明知道我在乎你,比誰都要在乎你。」

  他試著不去看她一片柔情的眼神。這女人非得逼瘋他才甘心是不?他努力地克制自己盡量不在意,否則他怎麼放得了手讓她離開?而她偏偏還要挑起他的心。

  「天昊——」

  她才開口,卻迎面遭他熱乎的唇堵上。

  他不讓她有機會再說話。在他熱情的點燃下,她原本要說的話全化做歡愉的呻吟。

  卓竹翎枕在仇天昊厚實的胸膛上。

  仇天昊摟著她的肩頭,手指在她肩頭的刺青上輕觸繞圈。

  該提的話總是得提。

  「我為你選了一處很清淨的道觀,在那裡修行,不會受到打擾,而且四周都種滿了桂花樹。」

  「謝謝你。」她仰起臉蛋盯著他。

  他則俯下臉來凝視著她,突然問道:「你的修行期限到底是多久?」

  「啊?」她沒想過期限的問題。

  他側身而臥,小心地讓她的頭枕在床榻上,他的雙肘支在床榻上,由上而下地俯視著她。

  「你該不會一輩子都不回到我身邊了吧?」

  面對他直視的黑瞳,她無處可躲,只好硬著頭皮迎視。

  不知哪來的勇氣,她竟敢直言無諱地說出心底話,即便知道這會惹怒他。

  「天昊,我雖然愛你,但是我還是不能認同你帶領白鷺教強勢壓霸著武林的做法。」

  仇天昊眉頭一皺,攫住她的眼眸。「你想說什麼?」

  「我無法和你相處,否則我們只會在不斷的爭吵衝突中度過。」

  他真的生氣了,他怒地翻身而起,隨手抓起衣服套上。

  她拉起棉被掩身坐直。

  他忽地面對她,黑眸裡閃著盛怒的火焰。「我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答應讓你去修行了,難不成你要我為你解散整個白鷺教,你才高興?」

  「你知道我真正希望的是什麼?」

  她並不是要白鷺教真的解散,但她希望白鷺教不再是武林人中人人害怕的大邪派,她要白鷺教與武林上各教派平等共處。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

  「不可能。」他搖首道。

  他曾說過,只要他當白鷺教教主的一天,就不會有跟各教派平起平坐的一天。

  「為什麼?你可以試著去——」

  他不讓她說下去,激動地說道:「那你為什麼不試著跟這樣的我相處呢?」

  「我試過了,結果我傷了你。」她盯著他鎖骨的那塊疤。

  為什麼要愛上她這樣的女人?攪得他七葷八素。他已經為她做了那麼多讓步,只因愛她。難道真要為了她,而放棄白鷺教在武林上的霸權霸位?不,他做不到,他有他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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