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站在辦公室門口的俞聖南,清澈的眼眸透出怒火,氣呼呼瞪著五個師兄高壯的背,「怎麼一個個都不敢動手了?連話都不敢吭了?」「小、小師妹……」五個大男人顫著聲音,輕輕喚出幾聲,但還是不敢輕舉妄動。踏著重量的步伐,俞聖南繞過五個師兄,走到辦公桌前,接觸到章震豪那一隻冷凝的深黝眸光,她稍稍怔楞了幾秒。看樣子,他似乎被師兄們激怒了。不過也幸好,她一下午根本無法靜下心上課,滿腦子全是浮現章震豪的身影,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來公司找他,一路而來的途上,她還想了許多理由,來對他解釋她買然來找他的目的,實際上是解一下……呃,算是相思之苦吧!結果沒想到她才找來,在辦公室外請秘書通報之時,敏銳的耳力隱約聽到辦公室內傳出的叫喊聲,同時也聽出這些叫喊聲是自己五個師兄,於是再向秘書確認無誤之後,她連門都沒敲地闖進來,正好目睹五個師兄正準備要揍章震豪這一幕。「呃……」她咽嚥口水,非常小心,也非常誠心地道著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這五個混球師兄會我到這兒來,對你大呼小叫、無理取鬧。」唉!希望他可別真的動怒才好。章震豪蹙緊了眉頭,冷沉的目光直望著俞聖南那張誠意滿滿,卻又緊張不安的臉蛋,頓時之間,他剛點燃起的火焰熄滅了不少。「你別生氣。」俞聖南擠出了微笑,繼續為自己五個師兄的魯莽,向章震豪賠著不是,「我師兄他們一個一個都是大老粗,說話常常口不擇言、髒話暴力滿口說,如果他們剛才行為言語上有得罪你的話,我代他們向你道歉賠不是。」「小師妹……」聽俞聖南這麼低聲下氣地道歉,石少文捺不住地開了口,「你做什麼要向他道歉?」俞聖南倏地轉身,睨著石少文,臉上的表情也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我不向他道歉,難道要向你道歉嗎?」態度又恢復怒火沖沖的氣憤。「小師妹……」她這麼一凶,石少文是不敢再吭什麼話出來。他前些天才因為惹小師妹生氣,被打入冷宮,這幾天才被解放出宮,他可不想又馬上被打回去,又冷又寂寞的。於是還是打定啞巴吃黃連,乖乖吞下這個想為小師妹出氣,卻反被小師妹怨怪的委屈吧。「小師妹,我們只是來為你出口氣的。」黃志德還是沒法全吞下身上熊熊燃燒的火氣,最愛打抱不乎、個性衝動的他,實在不願看到小師妹這般委屈與難過。俞聖南雙手交疊在胸前,瞇起了眼睨著忿忿不平的黃志德,「好,那四師兄你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我,我是受了人家什麼欺負還是委屈,你要這麼劍拔弩張、這麼興師問罪給我跑來,甚至還要揍人家。」她倒要聽聽看四師兄要怎麼解釋。黃志德眼睛再度落向章震豪,手指著他,對俞聖南解釋,「他昨天打贏你,就應該要接受規定,可是他卻不要你。」「就是這樣?」就猜到是為了這件事。
「他太過分了!」黃志德氣得咬牙切齒,「他既然不要小師妹,他昨天就不該上擂台!」 「就是說嘛!」徐澤天馬上附和,「他當打擂台是玩遊戲,拿小師妹開玩笑!」「他害得小師妹那麼難過,他該揍!」黃志德雙拳仍是握得緊緊的,並未退去他想痛揍章震豪一頓的念頭。「誰說我難過來著?」俞聖南口吻肯定的否認著。
可惡!是誰亂猜亂嚼舌根子的?非罵得他臭頭不可。
「我們和師父全部都看到了。」五個男人又是默契十足地一起回答。
俞聖南一愣,「什麼看到?」他們又看到什麼,在那兒捕風捉影、亂清一通了?「小師妹早上跟我們說,這小子根本沒有要你做他的女朋友。」邵峰低沉的聲音,有力地響起,「還說他有了女朋友,結果我們都看到小師妹說這幾句話時,神情很落寞、很難過。」「小師妹那時說話的態度真的很傷心、很難過。」石少文還是忍不住冒著再度被打入冷官的危險,強調了邵峰的話,「看得我們和師父都好心疼。」語氣中,帶著他疼惜她的味道。俞聖南呆愣住,雙手不自覺地撫上雙頰。
是嗎?她那時的確說得有點心情沉重,但是她的表情會表現出傷心難過還有落寞嗎了不可能吧?「所以,我們才決定來找這小子理論。」周浩風為剛才四個師兄們解釋來此的目的,作下了結論,「結果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賴帳,一副好似不認識你的態度,我們才會氣得想揍他。」賴帳?俞聖南轉過身,直直望進章震豪那雙深邃的眼眸裡。他真的是忘了她?還是刻意不想再記起昨天之事?若真是如此,他昨天又為何要替她放煙火慶生日?雖然她老氣師兄們做事魯莽衝動,但他們從不會在她面前說謊,而師兄們卻坦言他賴帳,那……一陣莫名的難過竄上了心頭,隨著奔流的血液,迅速散遍她全身。
捕捉到俞聖南臉上閃過的那一道難過,章震豪知道她誤會了,雖然他和她萍水相逢,和她也還構不上什麼真正的朋友關係,他實在可以不想去解釋太多,反正昨晚自己已經和她達成共識,不必為了那什麼擂台之事,而和她成為男女朋友。但是,看到她那道難過的神情,他內心深處的某根神經卻瞬間一個抽緊,莫名衝出的情緒,就是想要對她做一番他認為不必要的解釋澄清。「你師兄他們誤會我的意思了。」他低沉著嗓音,沉穩地說著,「我並沒有想賴帳的念頭。」他說得是非常的誠懇。俞聖南稍稍拉回了思緒,目光還是沒有挪開,只是睜著她明亮的雙眸,直直落在章震豪的身上,等著他再開口說出下文。章震豪沉吟之下,「剛才你師兄們進來,開口閉口說我拋棄,問我哪一點認為你不好等等的話,我被問得一頭霧水,不曉得他們在說什麼,所以,」停頓了一下,「我想這些全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