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你剛剛說過,每個人都有他的夢想啊!為了實現它,有時做出不可思議的事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喬峻不等他答應,便自己找來紙筆,把名下六個戶頭的帳號和密碼全寫出來遞給卡森, 「喏,就留一個戶頭給我當退休金吧!以後『景福會』就正式交給你管了。」
卡森見喬峻所言不假,不禁張大了嘴,這一切實在令他難以接受啊!
「但是我也有條件,就是你必須揪出破壞『景福會』名譽的人到底是誰,還有解除莫瑞斯對我的追殺合約,我沒空理他。」
「幕後主使者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但是查到之後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卡森感激的握著那張紙,因為只要有資金,他便不用再受制於人了。 「可是莫瑞斯一向只聽出資人的命令,這次下令的正是那個神秘人物……」
「好,我明白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喬峻不信他能撂倒自己。
「我……我能不能問你,你的夢想到底是什麼?」卡森直到此刻都還覺得自己身陷夢中。
「是個女人。」喬峻的表情變得更加柔和。 「比天使還要純淨無瑕的女人,若不是她,今天大家可能就要以血腥收場了。」
「那糟了!」卡森不由得著急起來。 「莫瑞斯那傢伙才剛剛打過電話,他說這次逮到了你的女人.你絕對跑不掉。」
「什麼!」喬峻萬萬沒料到有這種事,他憤怒的一擊桌面,立刻起身打開暗門準備走人。「我要立刻回台灣,幫我訂最快的機票。」
卡森只能慚愧的目送喬峻沒入書櫃中的暗門,以父親的心情趕緊打電話替他訂機票。
* * *
莫瑞斯發誓生平從未遇見過比趙貝茹更令他傷腦筋的女人。
「你還搞不懂嗎?之前我是存心騙你的,因為讓你心甘情願的跟我走,比我把你打昏再扛出來要簡單得多,所以我才這樣做。」
莫瑞斯又點了一根煙,急躁的猛吸一口才又接下去, 「這可是我最後一次解釋了,你若是再懷疑我就翻臉哦!」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對她再三解釋,只知道她滿腦子只掛念著喬峻,絲毫不在乎自身的安危,對他而言,這分明是種侮辱。
「你被我綁來,應該要害怕、尖叫啊!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可能永遠沒機會走出這扇門了嗎?」他試著恐嚇她。
「既然你確定喬峻沒事,我高興都來不及,為什麼要不愉快?」趙貝茹理所當然的說著。 「何況你也沒拿繩子綁我,足不出戶又是我二十年來最習慣的事,待在這裡沒什麼不好啊!」
她並不是不瞭解何為綁架,只是她在電視上看到藏匿人質的場所多半都是廢棄髒亂的小屋,而他願意將她安置在五星級的飯店中,她覺得環境還不錯哩!
「你真的不懂什麼叫做害怕?」
他一步步逼近她,他之所以將她安置在有床的房間裡,當然是別有用意,因為他早就覺得趙貝茹的身材不錯,想打她的主意。
「除了擔心所愛的人之外,對自身的無端恐懼是於事無捕的。」趙貝茹自有她的一套想法。「我的心靈很自由,你就算把我五花大綁也沒用,但如果你打算對我施暴,我確實不能阻止,只不過我的身體有缺陷,只消稍微掙扎就會心臟缺氧,當場死在你面前。」
雖然趙貝茹的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講別人,但莫瑞斯見過她因為情緒激動而差點休克的樣子,所以不得不相信。
「哼!老子本來打算好好享受你的,現在只好作罷了。」莫瑞斯認命的把煙熄掉,想恐嚇的口氣卻凶不起來。 「不過我這是要警告你,這房間已經被我設下機關,外來電話也已經被我轉接到手機上去了,你不可能打電話求救的,而大門雖然沒有特別上鎖,但是想偷跑出去的下場就和那輛休旅車一樣,會被炸得稀爛。」
莫瑞斯惡狠狠的朝她比了一個炸彈開花的手勢,趙貝茹卻燦爛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他覺得受到挫折。
「我想到你剛剛在醫院時的樣子,當時比現在好看多了。」她突然岔開話題, 「你認為自己和喬峻比起來誰比較狠?」
莫瑞斯不由自主的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看起來比較凶的人也不見得比較厲害啊!」他不願承認自己在這一方面略遜一籌。
「那就對了。」趙貝茹和善的提醒他。「我既然不怕他,更不會怕你,所以你如果有什麼想要吩咐我的,好好說便成了。」
莫瑞斯自詡不是剛出道的小毛賊,但是他卻無法接受自己正在臉紅的事實。
「我受不了了!」他大吼一聲。「我寧願出去找個女人消消火氣,也不願待在這裡聽你說教。」
他走到門口,按下出人的機關密碼,回頭不甘心的再次提醒她, 「我現在既不能殺你,暫時也不想傷你,就讓你囂張一陣子吧!不過你將親眼見到喬峻死在你的眼前,我以你當誘餌,一定能成功幹掉他的。」
看到趙貝茹終於閉上嘴巴,他覺得自己終於贏了一回合, 「我倒要看看,屆時你是否還有辦法如此冷靜,哼!」
趙貝茹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靜,她耐心的等他說完才開口問他, 「這個房間的設計還不錯,旁邊有簡單的廚房設備,你既然不願讓我叫樓下餐廳的食物,就請你回來時帶些自己喜歡吃的菜,讓我來下廚吧!」
他聽得一愣,趙貝茹卻補上一句, 「記得千萬別玩得太晚才回來哦!否則人質因此餓死就糟了。」
莫瑞斯當場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知如何是好,她分明是調侃他想出來的囚禁方式有漏洞,他卻偏偏無法反駁,只能乖乖照著她說的去做,就像是個百分百的菲傭。
這回莫瑞斯再也不說話,像條鬥敗的狗,返身關起門便走。
趙貝茹直到確定他已經走了,才虛弱的露出痛苦表情,放鬆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