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愈活愈回去了,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丁經理難掩失望的神情,不屑的揮揮手,「沒別的事就趕快回去吧!免得敗露形跡,連我的苦心安排都浪費了。」
「是。」薛志風悻悻然的退下,走出公司大門時,甚至對於警衛的招呼視而不見,隨手將識別證在警衛的眼前晃晃就過去了,不禁引來一些人的側目。
站在公司門口,面對刺目的陽光,薛志風甚至不知該何去何從,只能怔怔的發愣,他該怎麼辦……
「咦,你也在這?真巧啊!」藍玲興奮的語氣,突如其來的鑽進薛志風的耳朵裡,讓他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不待他反應過來,藍玲即親呢的挽著他的手,一如往常,「喲!沒想到你和公司說是要去看感冒卻溜到這裡來了,老實說,你是不是來等我啊?」她的認為他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
薛志風瞪大了眼,笑容變得很牽強。他能說什麼?還不就是順從的點點頭,讓她猜得愉快一些。
但事實上,他已經嚇得冷汗直流了,薛志風想起今天早上藍玲才自告奮勇的要求代替脾氣暴躁的陶楷韻,到美洲煙草做第二階段的談判,時間正好是今天。倘若她早一步和他在走出門口的時候相遇,那……
念頭才起,薛志風就發現藍玲先前的燦爛笑容不見了,她的表情突然垮下來,彷彿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他的胸前猛瞧。
慘了!他的識別證忘了收起來!薛志風表情比她更僵硬,面對她詢問的眼光,他的沉默無疑是間接承認了她的猜測。
「你……好卑鄙!」藍玲放開挽著他的手。
薛志風無言的望著她,她受傷的神情像是一支利椎,無聲無息的扎入他的心中,讓他的惶恐與不安傾洩得更加快速,奔流不止。
藍玲畢竟不是未成年的小女生了,她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猛吸一口氣,她強自鎮定的朝他建議,「先別管我,你最該做的事是向楷韻坦白。」她語氣冰冷得像是從來不認識他。
「我對你……」他根本不關心這個,該負的責任他會扛起,但他更在意藍玲對他的看法。
「我拜託你,」藍玲絕望的閉上眼,強行打斷他的話,「不要像一個沒出息的男人,急著乞憐女人對你的信任,這樣子會破壞你在我心目中僅存的一絲好印象。」
又是一句當頭棒喝!薛志風慘白著臉,接受情勢已然無可挽,回的事實,語調也沉穩了些,「至少……你至少陪我走一趟,好當。著楷韻的面坦白,也順便瞭解一下整件事情的始末。」
「走吧!希望你這次不會再欺騙我和楷韻。」藍玲帶頭轉身離開,但是毫無再牽他的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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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楷韻聽完薛志風的坦白之後,出乎意料的平靜。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藍玲有些不可置信,雖然她表面上很氣薛志風,但是她在心裡始終相信他一定另有苦衷,只不過不願立刻表現出來罷了。
在她的預計中,楷韻本來應該大發雷霆,狠狠痛責薛志風一番才對,但楷韻過分漠然的反應卻讓她不禁懷疑的和薛志風對望一眼。
「我又不是神。」陶楷韻無力的自嘲,一副疲累不堪的樣子。
「那你還無精打彩?站在你面前的是空前絕後的大叛徒、大走狗啊!」藍玲不管薛志風是否在場,一句話說得他當場面燥耳熱。
「瞧你說的,人家只不過是個領薪水的,當然要做點成績出來,如果說他這樣就叫走狗,那我們這些薪水階級的,豈不是人人皆走狗?何況你說他是叛徒,立場好像不太對吧?我看不出來他有非要靠向你不可的理由。」陶楷韻完全不為所動的說。
「不過話說回來,」陶楷韻接著瞄向薛志風,「藍玲會這麼氣憤,表示她很看重你,當你是自己人,我覺得你對不起她多過於對不起我。」
這一下子重點全反了過來,藍玲和薛志風不禁面面相覷。
沉默許久,薛志風才從尷尬中開口,「對於潛入綠心環協當間諜這件事,我感到萬分抱歉,雖然貴公司沒有什麼實質的損失,但總有不利之處。現在我唯一能稍作補償的,就是提醒你小心美洲煙草的行銷部經理,他和公關部經理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同,既冷血又不擇手段。」
「哼!我們會怕他?」藍玲嗤之以鼻。
「他揚言倘若局勢再不利於他,他就不惜殺掉你。」薛志風嚴肅的告訴陶楷韻。
「什麼?」藍玲立刻噤聲不語,她壓根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陶楷韻也不得不清醒一些,正視他的警告。
薛志風想了想又說:「我或許還能幫你搜集一些資料吧!雖然我不是美洲煙草的主管階級,但是印象裡公司好像有些見不得光的紀錄,應該可以暗中取得,作為牽制他們的談判籌碼。」
「這是我能做的極限了。」他滿懷歉意的向陶楷韻坦白,接著他轉向藍玲,」「至於對你,我只能說愛上你是一場不悔的美麗意外,不管我倆日後各自將站在什麼立場上。」
故作冷淡的藍玲,聽得心都碎了。但是他們都沒想到,最先放聲大哭的卻是陶楷韻。
「嗚……你們別管我……」她終於恢復小辣椒的本性,把先前滿腹的鬱悶,放肆的全部宣洩出來,「真可恨……如果他肯這樣對我說就好了……」
藍玲和薛志風當下就明白她最近的失常原因是什麼了。
「怪不得哦!」藍玲心疼的攬住陶楷韻,馬上把她的情緒放在一旁,「你好傻,是不是那個方舒華又怎麼對你了?」
「方舒華?」薛志風眼睛一亮,「是那個品酒專家方舒華嗎?」
「唉!原來我是最後一個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真丟臉!」陶楷韻擦擦眼淚自嘲,「竟然一提起名字,幾乎所有人都耳聞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