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莫名其妙地瞪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對不起,我有伴了。」彥豪賊笑著對艷女道,示意她回原來的桌位。
艷女本來還不想依他,但見彥豪態度堅決,只好噘著嘴,不屑地瞪了伊人一眼,一擺一擺地走回去。
彥豪示意服務生送來帳單,以信用卡結帳後,摟著伊人起身。
「做什麼?」她傻傻地問。
「陪我去共度春宵啊。」他頗富興味地研究起她又羞又氣的俏臉,見她好像有點暴力傾向,連忙改口道:「我的頭有點暈,陪我散下步吧。」
伊人瞪了他好一會兒,看他一副小生怕怕的可憐相,心先放下一半,默默陪他走出PUB。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她見他腳步有些不穩,遲疑地開口問道。
「中午喝兩杯白蘭地,剛才又喝了三杯威士忌。總共是五杯。」
「什麼!五杯?」伊人沒好氣地翻白眼,威士忌跟白蘭地都是很烈的酒呢。「沒酒量就不要學人家喝酒嘛!」
「沒辦法,應酬。」
「剛才也是應酬?」伊人瞇著眼審視他,她才不信呢。
「算是。」彥豪無辜地回她一笑。是人家應酬他,雖然最後是他結帳。
伊人拿他沒辦法,只能扶著他在馬路上顛來倒去。「你那個巨人司機呢?怎麼沒見到他?」
「我讓阿德回去休息了。本來也不曉得要鬧到多晚,沒想到會遇見你。」彥豪老實地回答。
「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她不情願地問。
「不會太麻煩你嗎?」
伊人張了張嘴,不曉得該如何回答。如果他不是這樣客氣,她說不定會狠下心不理睬他。偏偏他今晚的態度溫文有禮,當然,他剛才偷吻她那段不算,其他的還可以,倒教她不好意思棄之不顧了。
「不會。我的車就停在附近,再走兩步就到。」
「謝謝。」他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在仁愛路有自己的公寓,離這裡不遠。你不用送我回陽明山。」
伊人有些不安地瞪他,然那雙略顯醉意的眼瞳中卻無辜的像一張白紙,看不出一絲別有用心。算了,她只是一朝被蛇咬,才會敏感的以為傅彥豪會對她做出不軌的事。
他喝醉了,不是嗎?
連走路都有問題呢!
看著他虛浮的步伐,伊人放下心來,載著他往仁愛路駛去。
十五分鐘的車程,可以讓一個男人——醉酒的男人,睡得像頭死豬?
伊人終於見識到這項科學實證。
傅彥豪幾乎是一上車就閉起眼睡著,直到她把車停在仁愛路巷內的一棟華麗的花園大廈鐵門前,這位大少爺仍處在昏睡狀態。
在柔聲輕喚也叫不醒他的情況下,伊人只有狠下心,兩隻手通力合作,狠狠捏了他的臉一把。
「噢!」彥豪吃痛地醒來,瞇著眼瞪住這個壞心腸的小女人。她就不能用比較溫和的方法嗎,譬如吻醒他啊。
枉費他先前還十分陶醉於她充滿柔情的甜蜜呼喚中呢,以為她應該趁此良機端詳他氣概十足的俊臉,以女性的柔媚將他吻醒表明心意,誰曉得她竟這麼不懂得把握時機,還用這樣毫不憐香惜玉的方式叫醒他。
嗚呼哀哉!他上輩子鐵定沒燒好香,才惹到這麼個有暴力傾向的小蠻女。
「你醒啦。」伊人又拍了一下他發怔的臉,「你家到了,可以下車了。」
這麼說來她只打算送他到大門口?!彥豪忍不住一陣失望,這豈不是白費他的一番苦心?枉費他為了她犧牲掉一個香艷刺激的夜晚,竟換來她這樣無情的對待!這可不行。
「噢,我的頭……」他捂著太陽穴哀鳴,表情痛苦無比。
「怎麼了?」伊人遲疑地問,她從沒應付過喝醉酒的男人。「可不要吐在我車上喔。」
這麼沒同情心的話,她竟然還說得出口?
彥豪氣極了,本來只想拉她進公寓將過去的誤會解釋清楚,給兩人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現在他不想這麼輕易放過她,非常女人就得使用非常手段。
「伊人,你好心做到底……」他苦著臉哀求,「送我上樓。我覺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不行,我的車不能停在這裡。」她理所當然地道。
彥豪又是一陣哀鳴。任何有同情心的女人,遇到這種情況,忙著照顧俊男尚且來不及,哪還有心情考慮到她那輛破車!
「你可以把車子停在地下一樓的停車場。」他按捺下滿肚子的委屈,做出理性的建議。
伊人蹙著眉,彷彿正在考慮。過了半晌,她才不情願地叨念道:「真是的,沒酒量就別逞強,把自己醉得像泥鰍一樣。」
他沒酒量?彥豪強忍下怒氣,她等一下就知道他的酒量有多好!
他悻悻然地將控制停車場鐵門的遙控器交給她,等伊人停好車後,裝做醉意甚濃的模樣,將身上的一半重量交到她肩上。
「噢,你好重。」伊人喃喃抱怨,腳步不穩地攙扶他進電梯裡,喘氣不休。
「幾樓?」她沒好氣地問。
「二樓。」
「咦?」她狐疑地按下二樓的鍵。「不是聽說有錢人都喜歡住在頂樓嗎?那裡的房價也是最貴的。」
「開玩笑,要是停電了,我豈不是得從十二樓爬下來?」彥豪一副敬謝不敏。
伊人嘟噥著什麼「銀樣蠟槍頭」的話,將在心裡氣得牙癢癢的彥豪扶出電梯。竟敢鄙視他的體能?等一下她就知道了!
伊人接過彥豪手上的磁片卡打開門,無暇打量屋裡的裝潢,依著彥豪的指示將他送進一間男性化的臥房,一張大號水床醒目地矗立在她眼前。些許不安掠過她心頭,女性的直覺警告她得在危險未降臨前撤退。
但來不及了,彥豪突然用力抱住她,帶著她倒向那張大床。
伊人的背脊在水床上彈跳了一下,隨即感覺到一具堅硬灼熱的男體壓住她。她驚慌地急速喘氣,眼睛瞪得老大。
「銀樣蠟槍頭?醉得像泥鰍?嗯?」彥豪醇厚低啞的咕噥危險地吐在她臉上,伊人只覺得頭皮發麻,和他密合著的身體部位,開始灼熱地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