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擁有你是我連想都不敢想的願望,只是,你卻只看到我外表的堅強,而忽略我隱藏的憂傷,這輩子,多希望,您能一直停在我身旁。
第六章
「少剛,你怎麼了?」
章母怎麼也沒料到返家的少剛居然會是這副模樣,不僅哭腫了雙眼,髮絲還凌亂不堪,更嚴重的是她身上那件衣服已破碎不成樣,她到底遇上了什麼事「
「媽——」
少剛立即撲進母親的懷裡,向來凡事無所謂的臉上出現了綿綿不斷的淚水,現在的她是那麼脆弱、無助,這副模樣結結實實的扯痛了章母的心。
「小剛,告訴媽你究竟是怎麼了?可別嚇媽呀!」章母強壓下紊亂的思緒,抬起小剛的臉,替她拭淚。
「他……他……」小剛哽咽地語不成句,忍不住又俯在母親的肩上,放聲嚎啕大哭!
「別哭了,媽知道你一向是最堅強的。」連章母都忍不住眼眶溢滿了淚,而且控制不住地傾洩而出。
「他……他居然對我做出那種事!」少剛顫著聲說。
「他?是誰?又做了什麼事?看你這副樣子,我真是急壞了。」本就緊張萬分的章母,一聽小剛這麼說,焦慮的心情更是不在話下。
少剛整個人抽搐著,半晌才開口道:「是祁煜,他……他突然變得好可怕。」
章母簡直不敢相信,她張大了嘴,半天都合不攏,「你是說祁煜?他——他怎麼可能呢?」
章母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她早就看出祁煜對少剛的用心,可是從好幾年前就延續至今的,像他這麼一位正直的男人,怎可能做出這種事?
不過……她還真希望他做了呢!這樣的女婿在現今世上可缺貨著。
「他有沒有得逞啊?」這才是她所關心的。小剛再一次搖頭,「沒有,還好他及時收了手,要不然……」
她心痛的不是他對她所施予的手段,而是他的改變,那種強烈卻無理由的改變讓她害怕……
「沒有就好,別再難過了,去洗個澡,睡一覺醒來後一切就太平了。」拍拍她的手,章母慈藹的笑容雖掛在嘴角,但眼底卻浮上一層久違的黯然。
不知有多久她不曾為任何事傷心過了,而此刻,卻讓她憶及了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其實我能懂祁煜的心。」少剛坐進沙發,緊緊抱著自己,眼神卻凝視著前方某個定點,神情變得茫然無依。
「你真的能懂?」章母眼睛一亮,她還以為女兒是個沒有感應神經的傻瓜呢!
「懂又如何?我跟他是不會有結果的。」她擰著眉說。
「沒有結果?你怎麼能一口斷定?如果你也喜歡祁煜,媽是不反對你嫁給他的。」反而是樂見其成!
「媽,現在已經不是您反不反對的問題了,而是老天反對!我們母女倆根本就沒有嫁人的權利,您還要騙我到幾時?」少剛雙手緊握著,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那憤懣的臉上卻是種種令章母難以招架的痛楚。
她震驚不已地逼視少剛,「你這丫頭在說什麼?怎麼淨說這些稀奇古怪的話?我聽不懂啊!」
「您的日記我看過了,當初您和爸分開的原因我也完全明瞭,您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原來章母與少剛的父親交往的時候,少剛的爺爺就一直持反對的態度,原因乃是章母不是出於名門貴族,只是住在鄉下的窮丫頭片子,所以,任誰也不看好她與少剛父親的那段感情。
更離譜的是,當少剛的爺爺拿著章母的生辰八字去廟裡問神時,竟被指為是「掃帚星」轉世,神明還指出章母當時已有身孕,而肚子裡的小孩命理和母親的一模一樣,同是克父剋夫克子之命!
偏偏,當少剛的父親正準備不理會父親的惡意阻止,打算和章母私奔的那天,卻意外車禍身亡!從此,她和母親的命運似乎便受魔咒所縛,再也翻不了身了。
「你……你怎麼可以偷翻媽的日記?」她的臉色驟變,乍青還白地指責她。
「我為什麼不能看?可知我的好奇可以救了多少人?我已決定不會讓任何人因為追我」娶我而喪生,尤其是祁煜。「少剛淚眼婆娑,不得不向命運低頭。
「那不過是迷信,你怎麼能因為如此而排斥所有愛你的男人?」
章母后悔極了,她實在不該留下那本日記,否則少剛也不會有這種的心態。
「是迷信嗎?我多希望是迷信,可是那一樣樣發生的事實,全是那麼的令人震驚,我不敢去冒險!」少剛含淚的說,心在痛苦的邊緣掙扎。
望著,女兒那張哭得心力交瘁的臉,章母也是淚痕狼籍,多年來,她努力偽裝的堅強,卻在此刻被少剛的幾句話給輕易地擊碎了。
「所以,對祁煜的示愛,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少剛閉上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關心你,也很愛你,你何不把理由告訴他,讓他自己去做抉擇?」章母也不希望少剛能脫離這種魔咒。
「別再說了,我好煩好悶,真想就此消失掉算了!」他蹙緊眉,臉上滿是疲憊,眼眶下還出現了灰暗的黑眼圈。
如果愛一個人僅是為了鎖住他,繼而害了他,那她寧可不要。
可是祁煜那種絕決的態度、淡漠的神情,讓她看了好害怕,她當真不再關心、不再照顧她了嗎?
只要思及他的冷言冷語,還有驅趕她的狠話,那股深深的創痛彷若要侵人她抽骨髓,令她哀痛難抑!
既然無法給他情愛的承諾,就該放他走,不是嗎?
但又為何明知將他留在身邊,對他來說是不公平也不道德的,偏偏她就是捨不下?
「你這個孩子在說什麼廢話?什麼消失不消失的,媽現在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你消失了教媽怎麼辦?」章母的臉色瞬間刷成一片死白。
「媽,我真的已經方寸大亂、毫無頭緒了,他說以後他不會再管我的事,也不再接我上班,難道我真的傷他傷得那麼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