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扶著她,「風愈來愈大了,我們該回去了。」
她無話的由他挽扶著離去,並不確定在他面前洩露最深沉的自己是否是明智之舉。
但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她希望他能因為更瞭解她,而明白她決定下嫁給李安能的原因。
她並不知道這對他而言重不重要,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心中因此而覺得安心。
第四章
關雅到日本出差,而艾爾精通日文又有國際駕照,她當然沒有理由放這麼一個人才在香港。
所以她帶著他到日本,既是她的司機又是她的翻譯,一舉數得。
她發現他不管走到哪裡,都可以輕易的成為眾人的焦點!
他就如同個發光體似的,吸引著他人的視線。而她嫉妒那些投注在他身上的愛慕眼神。
「你很受歡迎!」當以難纏著名的女社長爽快的答應簽下合約之後,關雅再也忍不住的脫口而出。
艾爾一愣,「你不開心?」他疑惑的看著她,他以為她會因為談成了一畢生意而感到雀躍。
「我當然開心。」她收拾桌上文件的動作稍顯粗魯。
艾爾帶笑的看著她的側臉,她的嫉妒明白的寫在她的臉上,他懷疑她是否注意到這一點。
她總是優雅而自制,絕不會允許自己有太多的情感在不經意之中流露,但最近,他們兩人的關係發生了某種化學變化,而她為此而感到煩躁。
「看你的樣子,或許我不應該接受她的邀約。」
她嚴肅的看著他,「你是什麼意思?」
他遞出一張字條,這是方纔那位三十好幾的女社長趁著關雅不注意時交給他的。
就算不懂日文,但她也認得出字條上的幾個漢子,湊一湊,她大概瞭解其中的意思。
「今天七點,已經是你的下班時間了。」她將所有文件都塞進公文包,「你大可去赴約。」
「那你怎麼辦?」
「我不是三歲小孩,」她瞪了他一眼,「我可以照顧我自己。」
在異地,她就如同依附在他身邊的小人物,她厭惡這種感覺,沮喪在她的體內沸騰。
「我原本不想去的,」艾爾為難的揉了揉太陽穴,「但你已經開口,我似乎得去一趟。」
她握緊雙手,發誓她看到他銀眸中一閃而過的促狹,他似乎想證明他對她的影響力。
她皺起眉頭,要自己記得他不過是個小人物,她所請的司機,年薪不過八萬多港幣。
她逼自己在腦海中想起坐擁千萬身價的未婚夫,但卻無能為力,畢竟以外在條件來說,艾爾勝過李安能太多,論個性與氣質,她也不得不承認,艾爾更吸引她的目光。
「送我回飯店,」關雅面無表情不知在對誰生氣似的說道,「然後你就可以去忙你的事了。」
他注意到她一轉而變的態度,猜測是什麼使她情緒突然平復下來,或許是他的身份,也或許是他的財富比不上她的未婚夫……他看著她的眼神多了絲憐憫,她是個好女孩,他甚至有些喜歡她,但她的價值觀卻使他非常的不以為然。
縱使是因為她的過去造就了現在的她,她也該到了要改變的時候,至少他希望她能夠有所改變。
聽到門鈴響起,關雅打開門縫,見艾爾站在門外。
「我看到你的燈還沒關。」
完全打開門,她沒好氣的看著他的笑臉,「玩得很開心吧!」
一整晚,她幾乎可以說是度日如年,在時針指到十二點時,她還以為艾爾今晚不打算回來了。
艾爾點點頭,「那位女社長到晚上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他的口氣透露了一絲的不可思議,「跟白天那種幹練的模樣截然不同。」
「是嗎?」她的口氣有些酸溜溜的。
艾爾一笑,「我可以進去嗎?」
她退了一步,雖然理智告訴她,這不是個好主意,但是她還是讓他進門。
「我很驚訝你今天會回來過夜。」她嚴厲的看著他。
他眨了眨眼睛,「你在暗示些什麼?」
「能暗示什麼,」她莫名的氣憤了起來,「像你剛剛說的,那位女社長到了晚上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你或許該好好把握,說不定你可以跟她有個激情的夜晚。」
「我……」他顯然被她的直接給嚇傻了,最後他忍住笑意,「對不起!我不是那麼隨便的男人。」
「是嗎?」她的眼神寫滿了對他的不信任,「天下的男人全都是用下半身思考,你想告訴我,你是個例外?」
「別說得好像全天下男人都沒有腦子好嗎?」一抹模糊的笑容不自覺的浮上他的唇。
「誰說男人沒腦子,」關雅瞪了他一眼,覺得他嘴角的笑容十分的刺眼,「男人當然有腦子,只不過一遇到女人,什麼理智都沒了。」
「別說得好像你深受其害似的。」艾爾走向她,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一直到現在,我對你可是非常的有禮貌。」
她的眼神露出緊張的神色,與他近距離的交談是一回事,但他碰觸她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將手滑進她的頭髮,兩人近得令她幾乎聞到他身上所散發的酒味。
「你喝酒?!」她喃喃的開口。
「喝了一點,」他微微一笑,「那位女社長一直要我喝一點,不過我能推則推,我不喜歡喝酒。」
「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她沒好氣的說道,提起那位女社長,她不由自主的一肚子火。
他用拇指揉著她的下唇,感受她的柔軟。
他知道她有未婚夫,在某種程度上,她可以算是有夫之婦,但她與她的未婚夫根本就不適合。
或許與他在日本發展一段羅曼史不會是一件太罪過的事情,關雅緊張的咬著下唇。
她可以放縱自己的浪漫,等到回香港之後,她還是會嫁給她該嫁的男人,過她想過的生活,艾爾則成為過去--甜美的過去。
她踮起腳,主動吻他。
她突如其來的反應令艾爾有些驚訝,但他很快的就反客為主。
他抱她上床,繼而熄掉所有的燈,只留下床頭的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