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的聲音還是那麼輕柔。
他的態度令她沮喪,但因為他似乎還不打算要她離開,而精神一振,「就這樣。你願意原諒我嗎?」
「你會改變嗎?」艾爾沒回答她,只是反問。
「當然,」她迫不及待的說,「我來就代表我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或許你依然要娶那位來自西班牙的小姐,但是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你娶她,就如同我嫁給李安能一樣的愚昧。」
她的話幾乎使他失笑,「不!這是兩碼子事。」
她皺起了眉頭,不解他的意思。
「羅政雅是個美麗的女人,看著她,是件賞心悅目的事,而李安能只是個矮胖子。」
「該死的--」她猛然的站起身,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看的永遠只是女人的外貌。
他冷眼旁觀的看著她發怒,就如同他以往所做的,總是包容。
「我沒有勝算了嗎?」關雅在他的面前走來走去,最後她雙手抱胸,嚴肅的看著他。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怎麼可能會不懂,」她歎道,「你在這裡看到了我,你便應該明白我是為何而來?」
「你怎麼知道來這裡找我?」艾爾沒有替她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好奇的詢問。
「查爾斯。」她老實的回答,「他給了我一份法國的報紙,上面有你哥哥的相片。」
「而你們發現了我們的相像。」
她點頭。
「這是你拒絕李安能的原因嗎?」
「當然不是,」她激烈的否認,「我在知道之前,便已經拒絕了他。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沒了工作、沒了婚姻……」
「沒有了財富。」
他的話使她一愣,她的眼眶浮現淚水,「你把我想得很不堪。」
「不!」他無奈的說道,「我怎麼會把你想得不堪,正如我所說的,我愛你,而我願意包容你。」
「現在也一樣?」
「我並不確定。」他老實的說道。
「為什麼?」她追問,「因為羅政雅?」
他深吸了口氣,「可以這麼說。」他眨了眨眼,「也或許可以說,還因為我的父親。」
「你的父親?!」
「我尊敬他,就如同你尊敬查爾斯的爹地一樣,甚至……更過。」艾爾輕聲的表示,「從小到大,我總是滿足他的期望,直到遇見了你。我以為,你將會是這輩子,我第一次反駁我父親的事,但最後,你無法接受我,使我獨自離開香港,回到格羅之後,我默許迎娶羅政雅,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有我的責任,我希望你能諒解。」
「我是可以諒解!」關雅朝他走近了一步,但想到他還未原諒她,便硬生生的停下自己的腳步,「可是,你真的要娶她嗎?」
他歎了口氣,「正如我所說的,我默許了迎娶羅政雅,在某一個角度來說,我對她有責任。」
「那我呢?」她語氣激動的問。「當然,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你並不需要對我負責,但是你又打算把我擺在什麼地方?」
他直視著她,「老實說,我並不知道。」
「查爾斯說,這件事是我錯了,」她吞下自尊,強迫自己開口,「就算是我要跳上你的床才能讓你看我一眼,我也得做。」
他幾乎因為她正經八百的模樣給逗笑了,「你不像我在香港遇到的那個幹練女人。」
「是不像。但或許你該說,我願意為了得到你而改變。」她逼自己在他的面前表現出堅強,「雖然那個羅政雅很美,在任何角度看來,她比我更適合你,但我不接受不戰而敗的結果。」。艾爾靠著沙發,溫柔的望著她,「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留下來。」
他的表情有點驚訝。
「我要留下來。」她重複了一次,「不管你同意與否,我都要留下來,就算是當個女侍也罷,我就是要留下來,而且是留在你的房子裡。」
「女侍?!」
「沒錯!」她點點頭,「你在香港時,都能屈就成為我的司機,那我當你的女侍,基本上也不會是太困難的事。」
他撫著下巴,似乎正在思索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我不應該留下你,」久久,他輕柔的聲音打破沉默,「但是……我又深受你成為我女侍的念頭而吸引。」
「很好!」她點點頭,「這就代表你同意我留下來了。」
留下她,真是不智,但是……艾爾在心中歎了口氣,他無法對她硬下心腸,這也是當時他選擇不見她的原因,因為他瞭解自己的個性。
「好吧!你可以留下來。」
關雅因為他的首肯而露出笑容,她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熱切的親吻他,因為他的軟化而感到雀躍。
那個羅政雅可以下地獄去了……她根本不會對她與艾爾造成任何的危害,畢竟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
她實在不是個盡責的女侍。
有時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她會勤勞的去跟別人搶工作做,有的時候,卻大大方方不顧任何禮節的坐在他的面前。
她盡可能的溫柔對待所有人,除了對她不友善的人……他的侍衛和下人都看得出關雅與他的關係匪淺,畢竟從她來這裡之後,她便堅持與他同床共枕,他真佩服這個女人,她似乎真的打算用盡力量來改變一切事物。
「我已經說過,我要留下來。不管你說什麼,我還是要留下來。而晚上,我高興睡在哪裡就睡在哪裡,你管不著。」她瞪著基曼,她明白艾爾的侍衛長不喜歡她,但她不允許自己退縮。
基曼皺起了眉頭,「你會壞了王子的婚姻。」
「如果你指的是破壞他與羅小姐的婚事的話……」她聳了聳肩,「我是有這個打算,我並不認為我有那麼大方將你家王子讓給她。」
「你……」基曼瞪著她,「你怎麼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她瑟縮了一下,「沒錯!我的身份並不好!甚至於,我還差點嫁給別的男人,但現在我還是單身啊!」
「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厚臉皮的女人。」基曼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