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天笑著放下她的手說:「我很好。」
趙翠兒一臉驚惶地問:「可是……那岳大夫……。」她心裡只想到霍靖天竟然要娶她以外的人,而且那個人是個男的!
霍靖天像懂了她的心思似地笑首說:「你也不知道水靈是女孩子吧?」
這句話對趙翠兒有如晴天霹靂般,震得她說不出話來。「她是女的?」趙翠兒喃喃自語,腦子裡一片轟然。
怪不得「他」長得和一般男子不同,怪不得「他」的手像女孩兒,怪不得「他」長得如此俊秀……。靖天要娶她,那我呢?她越想心裡越慌。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她從十三歲起就開始對霍靖天暗藏情愫。雖然霍靖天從來沒給過她任何回應,她一直安慰自己,或許是因為霍靖天在感情這事上,稍微含蓄了些,可是她心裡早已認定他一定會娶她。哪知道會突然出現了一個岳水靈,讓她的幻想瞬間破滅。眼看著自己期待許久的東西被人輕易奪去,讓她一時又慌張又心傷。
沈鈺問道:「那麼,翠兒怎麼辦?你應該知道她對你……」
霍靖天聞言正色道:「沈鈺,你應該知道我一直把翠兒當妹妹看待;如果她願意,我可以照顧她一輩子,但是我更希望她能早日找到真正待她好、愛她的人。」
沈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苦笑道:「可是,你知道她一直喜歡的只有你。」
「沈鈺,翠兒只是習慣把我當作她私人的東西,這種感情不是真正的男女感情,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倒是你,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要向她表明,讓她接受你的感情。」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
霍靖天明確地點頭,給了沈鈺一個鼓勵的眼神。
等到他的傷口完全癒合後,他便騎上馬一路直奔平義堂。
*** *** ***
岳正平看著眼前氣宇軒昂、儀表堂堂的霍靖天,不禁在心裡讚歎:果然是個不凡之人,難怪自己女兒會如此失魂落魄了。
霍靖天態度溫和有禮,加上談吐不俗,讓岳正平對他的印象更加深刻。而他明白誠懇的態度、堅定的眼神也讓岳正平深深體會到女兒是留不住了,心裡頭隱隱浮現一股淡淡的傷感;轉念間又想到霍靖天是這麼一個堂堂君子,水靈若真跟了他,相信也能得到幸福,便又感到安慰不已。
兩人正聊得起勁,忽然見青青從後面慌張地衝撞進來,才知道水靈暈了過去。
看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水靈,霍靖天的心比自己受了箭傷還難受;他的心緊緊地揪著、絞著,直到岳正平救醒她,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才緩緩落下。
水靈望著眼前朝思暮想,在夢裡想了千百遍的霍靖天,十幾天來的思念之苦瞬間消失不見,心裡一陣激動,眼淚無法控制地沿著臉龐滑落。
霍靖天對她的想念又何嘗比她少!自她走後,他無時無刻不是想著她的容顏及清脆的聲音。此時,看到水靈的眼淚像斷線珍珠似地流個不停,他再也忍不住地一把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水靈——」他抱著她、感覺到她消瘦的軀體,心疼之下更加深了手上的力量,深怕她又忽然消失。
水靈因為意外地看到他,心情激動得一時說出話來。此時靠在那熟悉且久違的溫暖胸前,情緒逐漸穩定。她同樣用雙手緊緊地環著霍靖天,害怕自己只是作了一場夢。
片刻後,霍靖天拉開她、面對著她,見她含著淚的眼睛和因為激動而紅暈的雙頰,不禁湊前用唇輕輕吻著她的臉龐和她的淚水。
激動與興奮的心情下接觸到他溫熱的唇,水靈不禁心神飄蕩,閉上眼不自覺地輕輕發出呻吟。
霍靖天細細吻著她的眼、鼻,最後來到她微微顫抖的雙唇,歎了口氣,再也控制不了這十多天來對她的想念與慾望,低頭攫住她的雙唇,兩個人彼此承受了十多天的相思之苦,此時終於得到解放。
水靈覺得霍靖天的吻彷彿探到她的靈魂深處,那種如狂瀾般的喜悅,使她猶如置身於汪洋中,浮沉不定,對於這種感覺,她又喜又怕,卻又不想停止。
而霍靖天正值血氣方剛,在如此銷魂的熱吻下,又聽著岳水靈的柔軟呢喃,已是血脈噴張,在快要爆發的一剎那,他不捨地放開水靈。
「水靈。」他的聲音因為激情而沙啞。
水靈睜著一雙滿是情慾、水波流轉的睛睛,深深的望著他。
霍靖天撫著她的頭髮說:「你要趕快把身體養好,你爹才肯將你嫁給我。」
「嫁給你?」水靈抬起頭驚訝地問。
雖然水靈在心裡想了不止千遍,自己今生要嫁的只有霍靖天,但是每每趙翠兒的臉孔一出現,她的心就冷了一半。
「怎麼?你不願意嫁給我?」霍靖天深深地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疑問。
「我願意。」水靈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可是,可是你和趙姑娘……。」
「水靈,」霍靖天扶著她的肩膀,讓兩人的眼睛互視。「不管別人說什麼,我要你明白,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娶別人。你要相信我,我和翠兒之間真的只是兄妹之情而已,我要的只有你。」
霍靖天堅決的表白和態度讓水靈一掃心中陰霾。望著眼前自己將托付終身的人,內心滿是激動與欣喜。
*** *** ***
接下來的幾天,青銅莊內內外外在李總管的指揮下妝點得喜氣洋洋。每個人看到前廳牆上一個大紅喜字和兩支巨大的紅燭,都不禁期待著;而水靈因為救了霍靖天一命而結下姻緣的事,也讓每個人津津樂道。
趙翠兒自從知道霍靖天就要把岳水靈娶進門後,便每天躲在房裡哀哀垂淚。看著翠兒的頹喪憔悴,張媽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天在路上遇到沈鈺,沈鈺關心的問起趙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