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要故意輸球嗎?你不要老『突槌』我們就不會輸了。」畢浩丹取笑她。
「我『突槌』?是你『突槌』多還是我『突槌』多?你有健忘症啊?」普蘭不甘示弱的瞪著他。
不知怎麼,看著她面紅耳赤又極為認真的模樣,畢浩丹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一笑,普蘭也憋不住了。覺得自己和畢浩丹真是有點吃飽撐著沒事幹的精神,頂著大太陽在這裡吵架,真搞不懂自己和他是怎麼回事。
笑了笑之後,緊張的氣氛也暫時緩和了下來。
「我們先說好,我不會故意輸球,你也不可以故意讓若雲喔。」畢浩丹當然不想輸,畢竟請吃飯事小,丟了面子事大,更何況他和普蘭的球技一點都不輸那一對,為什麼他們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聽他正經八百說得好像自己一定會贏,普蘭忍不住噗咪一聲笑了出來。
「那還不走?他們已經在等我們了。」普蘭用球桿指指前方,志洋和若雲正站在下一個開球的地方等著。
看見普蘭走來,若雲忍不住笑著挖苦:「你們小倆口確定吵完啦?談判好了?不會等會兒打一打又開始了吧?」
「我們不是在吵架,我們只是在溝通而已。」畢浩丹笑著。
「希望你們這麼辛苦的、溝通。能更正達到效果,否則我可受不了了。」
「好了啦!訓導主任,我們是來打球不是來聽訓的。」普蘭學著小孩扯著她的衣角求饒。
再瞪她一眼之後,若雲也笑了出來。
幸好接下來大家都慢慢進入狀況,球打得好、也沒有再鬧意見,很快的便打完了十八洞。
這時候的太陽還是高高掛在天上,四個人身上的衣服是干了又濕、濕了又干,看起來很是狼狽。
成績計算出來,畢浩丹和普蘭這組小嬴幾桿而獲得勝利。普蘭高興得又叫又跳。
若雲則是一臉不相信的把記分卡拿來看了又看。
「不會吧!我們這組默契絕佳竟然會輸,他們邊打邊吵還會贏,這還有天理嗎?」
「我們是比球技又不是比默契,這關天理什麼事?」普蘭滿臉的得意表情,只恨不得站起來繞場一周炫耀他們的獲勝。一抬頭看見畢浩丹正笑看著她,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紅了臉。
「你少得意了,你們那組會贏又不是靠你,要誇也只是浩丹的功勞。」若雲還是不甘心的看著計分卡,一點都沒發現普蘭的表情。
為了掩飾自己無來由的臉紅,普蘭靠近若雲,低著頭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再算一百遍還是不能改變上面的成績。不管你怎麼說,事情已成定局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你要有承受失敗的風度。」
說完,她又不禁偷眼向畢浩丹看去,只見他正看著別的地方,普蘭悄悄喘了一口氣。她在心裡問自己:剛才是怎麼了?他不過就是對自己笑而已,幹嘛要緊張成那個樣子?
「呵!你是得了便宜又賣乖,以為有人撐腰了是不是?」看見普蘭突然發起呆來,若雲伸出手去搔普蘭的腰。
意外受到攻擊,普蘭失控的叫了一聲,然後身體便快速的往旁邊一閃,好躲避若雲的偷襲,不料卻撞在剛好走過來的畢浩丹身上,強大的撞擊力量讓她忍不住叫了聲:「哎喲!」
畢浩丹伸手扶住站不穩的普蘭:「小心!」
普蘭這一下撞得還真不輕,畢浩丹結實的胸膛就像銅牆鐵壁一樣,撞得她肩膀隱隱作痛,但是畢浩丹卻穩如泰山的動也沒動。
見她皺著眉頭、摸著肩膀,畢浩丹忙問:「你沒事吧?」
他這句話一說完,普蘭心裡馬上浮起一股奇異的溫暖感覺,面對畢浩丹關心的眼神,她又開始不自在了。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當兩人的視線交會在一起時,一朵細微的火花在瞬間引燃,普蘭和畢浩丹都發現了。雖然看不見,但是有一種劇烈而莫名的感覺同時流過兩人的心頭,讓他們的眼神暫時膠著在一起。
「喔哦!出意外嘍。」一旁的若雲看見兩人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著對方,不禁心花怒放又忍不住調侃捉弄的本性。「哇,真是天下奇觀耶,難得見你們兩個之間能這麼客氣又和平,我覺得這種氣氛好感人喔!我不是在做夢吧?」她誇張的將雙手交握在胸前,曖昧的來回看著兩人。
若雲的取笑讓普蘭馬上紅了臉。她自己也感到有點意外,原來她和畢浩丹也可以「以禮相待」,這是怎麼回事!而且,剛剛撞到他的那一瞬間,她好像看見一道電光火石從兩人身上竄過,她是不是眼花了?或者她真的中暑了,否則為什麼有一點暈暈的感覺?
「你還說?還不都是因為你,講不過人就使詐。」普蘭努力想保持頭腦的清醒,免得自己再繼續胡思亂想,又掉進若雲布下的陷阱裡。
「我怎麼使詐?」若雲耍賴的在普蘭面前搖晃著鬼臉,還故作無辜狀。
見她裝模作樣的得意表情,普蘭好氣又好笑。為了治治她的氣焰,決定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二話不說便伸出魔掌對她上下其手。
只可惜她的動作沒有若雲快,她的手還沒碰到若雲,若雲的手卻已經來到她的腰上,普蘭不敵,又是一陣尖叫和無法控制的笑聲。
若雲邊搔她的癢邊笑著說:「原來你還是這麼怕癢。人家說怕癢的人會很疼另一半,你是嗎?」
「要你管!」普蘭努力擋著她不停伸過來挑釁的手。
「我就是喜歡管你,怎麼樣?」
「我警告你不要再鬧了。」普蘭既搔不到她的癢處,又老是被她偷襲成功,只好忍住笑、板著臉警告她別再繼續騷擾自己。
「我就是要鬧你,你拿我奈何?」若雲像是玩上癮似的不肯停手,不斷的對普蘭伸出「魔掌」。
在旁邊看著一直處於下風的普蘭,畢浩丹終於忍不住開口:
「若雲,你別再玩了,我們是不是該收好東西準備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