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天您被珍妃那三個人給打得不省人事,昏迷了一天一夜,是王上親自將你送過來的!」
端木遙?豆兒柳眉微蹙。
「他送我過來的?」他何必自己送,遣個人將她送來這兒就成了!「是啊!」此時喜雀無限嚮往地說:「王上可是將您一路由凝香閣抱來這兒的呢!」
「他抱我?」這怎麼可能!他可是西昊的王,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是啊!」喜雀猛點頭。「王上對娘娘可真是情深意重,不知羨煞多少人呢!」
她的話讓豆兒的腦子一片混亂!端木遙甚至不喜歡她,不是嗎?那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這謎題縈繞在豆兒腦海裡,久久未曾退去端木忍自大漠緝捕人稱沙漠之狼——項毅飛,無功而返後,才剛返回西昊,一進了宮,便聽到一則有趣的事!他大哥在將他的王后——也就是自東琰遠嫁而來的公主——給貶到冷宮後,卻又大費周張、勞師動眾地令人火速修繕……
不僅如此,那位他目前還無緣見上一面,卻已經不幸被貶人冷宮的皇嫂,據說在進住慈淨院的那日,還是他大哥親自將她給抱進去的!端木忍聽到這消息時,簡直不敢相信傳言中的男人就是他大哥!他大哥那種視女人為玩物、取樂工具的男人,竟然會不辭辛勞,將一個已經被他給「貶」至慈淨院的女人,一路由凝香閣「抱」到慈淨院……
這真的是他從小一塊兒長大的皇兄、他的兄弟——端木遙嗎?嗯,這件事實在太有趣了,他一定要弄清楚才行!打定主意之後,端木忍回宮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會會那個能讓他大哥放下身段的東琰公主,到底是怎樣的絕色,居然能讓他大哥舍下身為君主的威嚴!於是進了宮之後,他便馬不停蹄地來到那曾被宮內所有嬪妃,視為人間地獄的慈淨院!一近了慈淨院方圓百尺之內,他便看到原本隸屬於端木遙管轄的侍衛,竟然出現在他面前!那些侍衛們一見到端木忍,立即要行大禮,可卻被他給揮手阻止。
他繼續前行,卻發現眼前的景象,和他以前記憶中的慈淨院已大大的不同了!雖然建築的樣式如昨,可那感覺不再陰森,恐怖,現在可活絡許多,由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判斷,他知道他大哥,肯定派了不少人來照料他皇嫂的生活起居!他一進了慈淨院,便發現有許多丫環拿著鋤頭,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前院的新土,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她們的額上落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端木忍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叫住了其中一個正荷著鋤頭,努力翻土的丫環。
這名丫環停下手邊的工作,看到來人是當今王上的皇弟,連忙跪了下來。
「奴婢叩見榮定王爺!」
「得了、得了,不用在我面前行這套大禮。」
他揮揮手,示意她站起來回話。「說吧,你們怎麼不好好照顧我皇嫂,反而在這兒翻土呢?」
「啟稟榮定王爺,」丫環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臉孔。「是娘娘要我們到前院來翻土的!」
「哦?」他忍不住挑起兩道劍眉,等著聽這丫環話裡的下文。
「娘娘說,咱們慈淨院裡閒著沒事幹的人手太多,就要我們到前院翻土,種些菜!」
「種菜?!」
乍聞種菜二字,端木忍簡直不敢相信自個兒的耳朵——堂堂西昊國王后,居然叫下人們種菜?「嗯……」他勉強清清喉嚨,就怕自己一個克制不住,會大笑出來。「你怎麼沒問娘娘為什麼不種花,反而要種菜?」
「啟稟榮定王爺,奴婢問過了,可娘娘說,那些花兒只能看又不能吃,一點用也沒有,她說與其白費力氣種些沒用的東西,不如多花些心思種些能吃的菜!」
「哈、哈、哈……」至此,端木忍再也忍不住了。「妙論、妙論!我這皇嫂說得太妙了!」
「那娘娘呢?」他已經迫不及待要會會這個與眾不同的東琰公主了!「娘娘在內院的書房裡。」
「慈淨院什麼時候有了書房?」如果他記得沒錯,慈淨院不可能會有書房的。
「自從娘娘來了之後就有了!」丫環畢恭畢敬地回話。「榮定王爺,那您要不要奴婢替您領路?」
「不用了,你繼續翻土吧,我自己會找到路的!」
第六章
豆兒對著手上的西昊皇宮地圖,擠眉弄眼了老半天,還是想不出什麼自慈淨院脫逃的好辦法!除了這份方方正正的地圖,看得她頭昏眼花之外,慈淨院外圍的森嚴守衛,也讓她不知該怎麼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逃走!「唉,這裡根本不像冷宮嘛!」
她終於放棄研究,重重放下地圖,忍不住用力地歎了口氣!是啊!哪有冷宮像這樣的?這裡的侍衛之多,比起她還待在凝香閣時,要多出了三倍,不僅如此,沒事在她身邊轉來轉去,轉得她都頭昏眼花的丫環,多得讓她都搞不清誰是誰了!而那些丫環呢,成天沒事只會來煩她!不是要她吃補品、要不就是叫她喝人參茶,有些誇張點的,見她下床走兩步路,便緊張得要昏倒……
天啊!這些丫環到底是打哪來的啊!冷宮,不就是要冷寂、孤立的嗎?怎麼她待的冷宮,比起早朝還熱鬧許多啊!好不容易,她終於找到些事讓她們做,要不然她就算不生病,早晚也會被她們給煩出一身病來!「真煩!」豆兒此時禁不住又歎了口氣!「噢?煩?」一個陌生的男音突然出現在門口,嚇得她差點自椅子上跳了起來。「什麼事能讓皇嫂如此心煩?」
豆兒瞪大眼看著來人——他有著深邃的眼眸、直挺的鼻樑、略薄的嘴唇……他的外形簡直與端木遙如出一轍……
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角有些若不仔細看,便察覺不出的細小皺紋……可見,他是個笑口常開的男人——不像端木遙,眉頭老是皺得死緊,好像有什麼化不開的干憂萬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