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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我真的可以自己來,不用你幫忙,你快出去啦。」

  「不行!你的左手還沒好,不能亂動,還是我來幫你洗。」

  「不要!你再碰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呀!救命!」

  穆翼一進房間就聽到浴室傳來高分貝的叫嚷聲,不禁又皺起眉——最近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他敲敲浴室的門,「莊嫂,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跛浴室裡兩個女人製造出來的噪音給淹沒,她們根本就沒注意到穆翼的敲門聲。

  試了幾次,穆翼發火了,縱使想像得到浴室裡現在是什麼樣子,但他還是用力打開浴室的玻璃門。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他怒吼道。

  兩個女人停止爭執,雙雙驚愕的看著他。

  驀地,徐定舞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莊嫂給扒了個精光,而穆翼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赤裸的身子瞧。

  「呀!」幾乎掀翻屋頂的一聲尖叫後,徐定舞迅速潛人浴缸裡,只露出一張面紅耳赤的臉和一雙恨不得將穆翼給宰了的眼睛。 

  「島主!你不能進來這裡的。」莊嫂也在徐定舞的尖叫聲中震回了神,連忙走向站在浴室門口的穆翼,想將他給推出去。

  穆翼不為所動的倚在門框上。「你不肯讓莊嫂幫你洗澡?」他依然瞅著徐定舞。

  雖然徐定舞的頸部以下已經完全隱沒水中,但穆翼的目光還是讓她覺得自己依然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她的臉更紅了,一半是因為憤怒,一半則是因為羞窘。

  「我自己有手,可以自己洗!」她倔強的嚷著。就算她的手會再斷一次,她也不會讓別人碰她一下!她都已經二十二歲了,還要讓別人幫她洗澡,若傳出去,她會丟臉死。

  「你的手還沒好,怎麼洗?」莊嫂又忍不住頂了回去,莊嫂從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女孩子,莊嫂關心她的傷,好心好意的想幫她洗澡,沒想到她不但毫不領情,反而還想將莊嫂趕出去,現在的女孩子真是太沒教養了。

  「我還有靈巧神奇的右手,我的右手比你的雙手管用多了。」徐定舞伶牙俐齒的回道。

  「你這個……」莊嫂氣得說不出話來。

  「別吵了!」穆翼喝了一聲,盯著徐定舞,「既然你不想讓莊嫂幫你洗,那我就委屈些好了。」說完,他還真邊挽著袖子邊走向浴缸。

  徐定舞強自鎮定。「你想幹麼?」

  「幫你洗呀。」他泰然自若的回答,挽好左邊的袖子又挽右邊的袖子。

  「除非我死!」她終於忍不住大叫,在浴缸裡飛快移動,縮在離他最遠的角落。

  「我說過我會讓徐定力他們給你陪葬的。」他站在浴缸前,「怎樣?要莊嫂還是要我親自幫你洗?」他再給她一次機會。

  「我要莊嫂、我要莊嫂!」這次徐定舞迫不及待的回答,而且非常肯定,她已經整個人從頭頂心紅到腳後跟了。

  半小時後,徐定舞果真全身紅咚咚的移出浴室。

  莊嫂幾乎將她給洗掉了一層皮,還不顧她反對,硬是連她的頭髮也給洗了,還用力梳扯她的長髮,害她掉了好多頭髮,莊嫂一定是故意的,她在報復。

  「你的頭髮跟連小姐的還真像。」莊嫂在浴室裡幫她吹乾頭髮時,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她的頭髮長、多且乾燥,吹乾後蓬蓬鬆鬆的,摸起來柔軟舒服,不過徐定舞為了方便,常將頭髮紮成麻花辮。聽莊嫂如此說,原本心情就欠佳的徐定舞更不開心了,她的頭髮於連有君什麼事?

  她忿忿不平的走向臥室,長長的頭髮披在身後,一張臉紅撲撲的,左額骨的傷因浸了水又隱隱作痛了起來。只不過在床上躺了五天,就被人像個無行為能力般的對待,真嘔。

  「你在幹麼?」這句原本是穆翼的專屬用語,但在看到穆翼拿著藥箱坐在床上,她不自覺的就脫口而出。

  穆翼看她看得出神了,她又問了一遍,他才回過神來。

  「過來,我幫你的臉擦藥。」他垂下眼瞼,藉以掩飾心緒上的波濤洶湧。

  徐定舞有著與連有君一模一樣的及腰長髮,方纔他還以為是連有君站在那裡。

  幫她擦藥?徐定舞腦子裡不禁浮現兩人坐在床上,縮短距離,他輕輕的在她臉頰上藥的曖昧畫面。

  「我可以自己擦。」她臉紅的走過去,想拿藥自己擦。

  「不要跟我爭。」穆翼皺眉。

  徐定舞一傾身,隨著她髮絲落下,一陣熟悉的洗髮精香味迅速的包圍住穆翼,他驀地一震,有如觸電般的往後一跳。

  「幹麼?」徐定舞不解他的反應,狐疑的看著他。

  僅僅一瞬閒,穆翼原本和善的臉色忽地轉為陰沉,陰沉沉的瞧著她好一會兒後,就用力甩上房門離開了,留下一頭霧水的徐定舞。

  ☆ ☆ ☆

  徐定舞覺得自己全身輕飄飄的,有如躺在雲朵上般,又有酥酥麻麻如觸電般的感覺竄流過四肢百骸,今她不禁呻吟出聲。

  她在作夢嗎?好真實的夢,就像真的有一雙手在她身上輕柔撫弄,製造無限遐思。

  溫暖柔軟的唇伴著粗重的氣息壓住了她的,不過,這不是讓徐定舞完全清醒過來的主要原因,而是那刺鼻的酒味強迫她必須清醒。她睜開眼,藉著昏黃的就寢燈隱約看清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影。

  是穆翼,他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穩重自持。徐定舞身上的睡衣不知何時早已被解了開來,他的雙手輕柔卻又強烈的不斷在她身上游移著,滿是酒味的雇舌則飢渴的需求著。

  徐定舞雖然已經清醒,但卻渾身虛脫似的無法抗拒。原來意亂情述就是這種感覺嗎?那她真的是意亂情述了。

  「不要走……」穆翼忽地發出囈語。

  原來他是不要她走,徐定舞滿懷感動的反手抱住他。他也在乎她嗎?

  「不要走……有君……不要走……」穆翼又是一申囈語。

  徐定舞僵住了。有君?連有君?他把她當成連有君?這個領悟有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纏燒在她體內的火熱與意亂情述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不請自來的疼痛,一顆心像被狠狠的撞了下,幾乎令她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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