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突如其來的一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高木瞳在回神後整裝趕往那間小金屋的途中不斷思索這個問題,他從未以那種熱度吻過她,不,應該說是吻過身為他妻子的她才對,他那一吻到底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呢?又之前三個星期,他即使連續一個星期不回家,也未曾打過一通電話告之,怎麼這次會如此慎重其事的回家告訴她這件事?
奇怪,真的很奇怪,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迫不及待的撲進那間公寓式的小金屋,高木瞳在面對一屋沉暗與寧靜的氣息時,頓時怔然的呆立在門口,他不在?!她還以為……
走進屋內開了燈,四週一如早上她離開時的樣子,他好像真的還沒回來似的。
他被什麼事耽擱了呢?照理說,他應該早回到這裡了才對,或許他在途中轉向他處買東西了吧,她告訴自己。
脫下外衣掛起皮包,她癱坐在屋內她最愛的那個軟骨頭沙發上等他,結果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竟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日上竿頭才全身酸痛的醒過來。
他沒有回來!這個感覺在她醒來後,遠遠的超過酸痛的身體折磨著她。在他離開那個家之後,他也沒有回到這個家來,他去了哪裡?難不成他還有另外一個家?
半個月的出差,比加班更勝一籌的藉口,想當初他不是用加班的名義夜夜風流,最後甚至還偷偷包養了她這一個情婦嗎?而現在出差,比加班更勝一籌的藉口,他該不會打算帶著他最新一任的情婦出國旅遊吧?至於她這個舊人,什麼都不必說,只需從他離去前告之的是他妻子,而不是她這個情婦來看,就知道她已經失寵了,他根本已經不將她看在眼裡了。
會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可是除了上班之外,他下班後的時間幾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他何時會有空閒的時間去認識別的女人呢?沒有香水味、沒有口紅印,她從未在他身上發覺到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香,他真的有別的女人嗎?
不,她不相信,明明前天晚上他對她的態度還是這麼的熱烈,他的行為舉止也無一異常,他怎麼可能說翻臉就翻臉的把她給踢入冷宮呢?不可能的,可是那他這一晚到哪裡去了呢?難道真如他所說的是去出差了嗎?
真的想信任他,可是基於前車之鑒,他以加班為由而跑去逛銀馬車的情況看來,要她相信他真的是為了公事而出差半個月,不心存懷疑的話,這實在是有些難。
或許他這回的藉口又和銀馬車有關,記得上口,他和銀馬車的當家老闆交情似乎非常熱絡,該不會這回那個該死的老闆又替他物色了一堆女人讓他挑吧?
愈想愈不安,高木瞳從軟骨頭沙發上跳下來,筆直的跑進房間內打開衣櫥,找到那次到銀馬車應徵時所穿的衣服,誓死般的緊緊揪著它。
如果高木轍真的三天內沒給她半點消息的話,她便要到銀馬車去一探究竟,看看到底他是不是真是個「郎」心狗肺,既背叛妻子又拋棄情人的人。
三天,別說三天了,時間一晃眼已過了一個星期,高木轍果真把她視若無物的沒捎給她半點消息,高木瞳一等再等,終於按捺不住的再度踏上她連做夢都沒想到會二度光臨的銀馬車。
沒有松永奈美的協助,高木瞳這回要進入銀馬車,也只能藉由從第一次見面便對她有非分之想的人事經理高橋那兒著手,雖然極度不願,但為了達到目的,她也只能咬緊牙關的承受他的輕薄,強顏歡笑的與他虛與委蛇。
不過好家在的是她沒白費心機,在積欠了對方三頓宵夜之後,她成功的再度成為銀馬車內的小姐,而且依然未簽有與賣身相關的任何約章。
當她嬈嬌美麗的帶著探尋的腳步踏進銀馬車大廳時,立刻引來許多貪得無厭的顧客們的覬覦,而喬裝後混入人群中的片桐雅之亦注意到了這個騷動。
「轍。」他仔細的看了她一會兒,確定自己沒認錯後,才頂了一下身旁正聚精會神在觀察他們此次任務目標的高木轍。
「發現了什麼?」
「你看那邊。」他以下巴指著不遠處的騷動道。
「什麼……該死的!她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高木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她怎麼又跑到這個地方來了?除了松永奈美之外,難不成她還有別的靠山?她到底又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呀?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片桐雅之問。
「別理她。」高木轍沉默了一會兒說。
「她被人拉進包廂中也別理她嗎?」片桐雅之看了一眼情勢岌岌可危的高木瞳後,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問。
高木轍閉嘴不語,緊抿的雙唇與無情冷冽的黑眸寫明了他有多憤怒,如果不是正在執行任務,他肯定已經衝上前去,將那個膽敢在他老婆身上上下其手的男人撕成四半,可是他又不能因私而忘公,上回是恰巧可以打蛇隨棍上,但這一次……她難道就不懂得跑嗎?竟然站在那裡任人輕薄還笑得出來,該死的!
唔,太可怕了,還是離轍遠一點比較安全,要不然等他遷怒時,端看他現在的姿態就知道自己待會鐵定會吃不完兜著走,可是問題是自己又沒招他惹他,為什麼要承受那種冤罪?有道是君子遠危險,還是想辦法把他勸走比較好。
「我看你還是先去把她送回去吧,藍鬍子暫時有我在就行了。」片桐雅之眼珠溜轉溜轉的忖度後開口道。
怎知高木轍竟毫不考慮的搖頭,「井寬雖好女色卻也冷酷無情,他不會專注在一個女人身上,我現在若跑去帶她走的話,不管是對我們的任務,或是她都是有害而無一利的。」他的聲音與表情一樣不冷靜,說出來的話卻意外冷靜得幾乎讓人跌破眼鏡。
「難道就這樣任那些色鬼吃你老婆的豆腐?」片桐雅之繼續說道,他可不想冒那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