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狀況很好,根本不需要回醫院做什麼複診的,這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方雲揚捉住她雙手,微側過臉親吻著她手心,一半撒嬌,一半揶揄地說。
邾松婕受不了他親吻她手心傳來的搔癢,忍不住地輕笑了起來,她作夢也沒有想過他的變化會這麼大,從原本的冷酷無情、憤世嫉俗到車禍後的死氣沉沉、萎靡不振,到現在這個疼她、惜她、愛她的好老公,要是沒有親眼目睹,諒誰也不敢相信短短的半年間,他的變化竟會這麼大。
「但是你要陪我去做產檢不是嗎?」她反握住他的手,笑容可掬地提醒他,並拉著他往外走,「走吧,別讓小楊在外頭等太久了。」
「好久不見。」
才推開會診室的門,邾松婕還沒來得及看向來人,就聽到一個熱絡的招呼聲,然後就被一個張開雙臂對自己直撲而來的男子,嚇得花容失色差點沒尖叫出聲,還好方雲揚一個擁抱將她拉進懷中,千鈞一髮的避開那怪異的男人——陳浩晟,她老公的主治醫生兼老友。
「你對每一個進門的女人都這麼熱情?」方雲揚緊摟著老婆皺眉瞪他。
「動作這麼迅速?看來你復原的情況比我想像中的好太多了。」偷香不成的陳浩晟擺擺手笑道,然後正式地對邾松婕打招呼,「好久不見了,邾小姐。」
「她是我老婆,請叫她方太太。」方雲揚不悅的冷然提醒他,而邾松婕則笑了。
「我喜歡叫她邾小姐不行嗎?」陳浩晟笑得不懷好意。
「你先到婦產科那邊去掛號,我等一下過去找你。」方雲揚沒理他,卻輕柔地對邾松婕說。
「婦產科?你懷孕了?」陳浩晟驚訝的問。
邾松婕剎那間紅了臉,雖然她的懷孕是在他出車禍前中獎的,但看陳浩晟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就好像指控她竟在他受傷之際還和他……和他……喔!她真想找個地洞續進去,一輩子再也不要見人了。
看著她臉上掩不住的紅暈,方雲揚忍不住咧嘴一笑。「對,所以你可以死心了。」他轉頭對陳浩晟說,然後牽著老婆走到門前,將她送出大野狼的視線,「我一會兒就過去。」他在最後一個溫柔的交代聲中關上會診室的門。
「她真的懷孕了?」陳浩晟不可置信地朝他傻笑著,「你也未免太努力了吧。」
「她是我老婆。」方雲揚冷峻地警告他,方雲揚不喜歡他臉上刺目的笑容,因為他的笑容活家懷孕的是他太太,而不是跟他不相干的別人的老婆。
「我知道她是你老婆,就算我不知道的話,那你也沒必要在一分鐘之內連講兩次好嗎?」陳浩晟笑嘻嘻地說,卻在見他冷若冰霜毫無笑意的冷峻表情後,無奈地收起笑意搖頭道:「上回跟你開玩笑說要追你老婆的事,沒想到你記恨到現在還忘不了,拜託,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我還懂,你不要這麼開不起玩笑好嗎?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王八笑烏龜,你不也老樣子沒變。」方雲揚拉了張椅子坐下,「廢話少說,你要檢查什麼就快檢查,我還有事。」
「就這麼急著去陪老婆?」陳浩晟邊動手檢查他復原的狀況邊說,「實在很難想像一向冷酷無情,對女人不屑一顧的你會專情的愛一個女人,而且佔有慾還這麼強烈。」
方雲揚不置一語,事實上他也沒想到自己對邾松婕的佔有慾會這麼強烈。
「右腳抬起來伸直,再換左腳。」陳浩晟一邊指示著說,一邊好奇地問,「對了,你車禍的肇事者抓到沒?」
方雲揚搖頭。
自從他行動稍微方便,有能力到公司走動後,他便開始以讀心術在公司內尋找想殺害他的兇手,然而令他想不透的卻是包括王慶漢在內,公司內根本沒有一顆心對他居心叵測一心只想置他於死地的,他真的想不到有誰想要他死。
「看來你這場車禍可能真是意外,那個撞到你的人現在一定良心不安的早晚三炷香,向老天懊悔自己的過失,並祈求你不要死。」他一半正經地開玩笑說,「現在站起來,試試看可不可以蹲下去,再站起來。」
方雲揚照他指示做了一遍,雖然動作不像正常人那麼自如,但是做起來卻一點也不勉強。
「比我預計的要好太多了。」他嘖嘖稱奇地看著方雲揚說,「你是怎麼辦到的?再有毅力的人要達到你造成就至少也要半年,而你才花三個月,而且絲毫不靠醫院的設備,你是怎麼辦到的,不會跟床上運動有關吧?」他不忘揶揄方雲揚。
三個月?事實上他只花了一個多月,另外一個多月的時間全在自艾自憐、自取滅亡。方雲揚緊抿的唇瓣輕扯了一下,沒有回答,但深邃的眼眸中卻因想起邾松婕這三個月裡對他做的一切而泛起了深情的漣漪。
「這就是愛的力量?」陳浩晟偷窺到他眼中的深情。
「你到底還要檢查多久?我老婆還在等我。」方雲揚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不耐地瞪著問他。
「她不會跑掉的。」陳浩晟再次失笑地揶揄他。
方雲揚瞪了他一眼,「等會兒我會再來你這兒一趟,我希望你告訴她,說我已經完全康復,不再需要到這裡做複診了。」
「你要我說謊?」他揚眉。
「我的身體我自已知道,倒是你別假公濟私,我跟你說過她是我老婆,今生今世都是我老婆,你最好別再妄想了。」方雲揚冷聲的告訴他,隨即推門離去。
看著關上的房門,陳浩晟大聲地笑了開來,他只不過是欣賞、欣賞她,方雲揚就露出一副小心我會扒了你的皮的狠毒表情,他若真敢妄想的話,那他不早就死無全屍了?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誰說女人的嫉妒心可怕?要他看來,男人的嫉妒心才可怕,尤其是那種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男人最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