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A錢妙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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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你已經見了她,昨天我用你的眼睛跟她見面,還留她一道晚飯。」

  「你!」對於他近似挑釁的輕忽回答,單鐸危險的瞇起眼。可惜大佑一點都不怕他,將他擅長接吻的兩片唇笑成一彎賴皮的笑容。

  「可惜你沒見到她淚盈於睫的感動模樣,不然你就能瞭解她有多愛你。」

  「你沒資格這麼做。」他乖戾的道。

  「是嗎?」他冷哼一聲,斜睨向他。「如果我的前世真是你的胞弟單鐃,我就該死的有資格!何況一想到我自己的母親,我就不忍心傷她的感情。」

  「你!」

  「別再你了!」大佑突然厭煩的揮了揮手,「我這次來這裡,不是為了跟你爭論令堂的事。而是有件我真的沒資格作決定的事得找你商量。對了,你怎麼沒跟我說你是鯨幫的代幫主?鯨幫的幫主到哪去了?」

  「誰告訴你的?陳?嗎?」他沉住氣問。

  「不是她還有誰?」大佑起身想到廚房拿冷飲喝。「冰箱裡應該還有啤酒吧?」

  「有呀,不過怡孜說你很少喝酒。」單鐸古怪的看他一眼。

  「我是少喝,但不是不喝,台灣啤酒很熱……咦,怡孜什麼時候跟你說的?」大佑倏地轉回身,眼中充滿警戒。

  「她昨天來這裡,下令不准我殘害你的身體,把我抽煙、喝啤酒的自由都剝奪了。」他抱怨道。「她還說……」

  「說什麼?」

  「還是先談你今天專程來找我的事吧。」他決定稍後再談。

  「嗯。」大佑考慮了一下,終於同意。他先從冰箱裡拿了兩罐啤酒,將一罐遞給單鐸。「我不介意你餵我一些啤酒喝。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單鐸灌了一口啤酒後,說:「沒什麼可以說的。即使是機器,也有故障的一天,何況是脆弱的人體。鯨爺在三年前就退居幕後,在瑞士安享餘年。這些年都是我、傅雪及陳?共同掌理鯨幫的事務。」

  「原來如此。」話雖這麼說,大佑其實仍有困難理解的地方,他納悶單鐸口中的鯨爺是多大年歲的人。掌握權勢的人,很少有人不戀棧權位的,總要到最後一刻才肯放手。這位鯨爺竟懂得放手的道理,憑這點就很不簡單。

  「傅雪已經死了,鯨幫大權現在落到你和陳?手中,你有沒有想過就此收手?」

  單鐸懶洋洋的看他一眼,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揚。「目前輪不到你煩惱這個,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單鐸。」

  單鐃怔了一下,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小子不但不想跟他換回來,還要把所有的爛攤子丟給他扛?

  不行!尤其是陳?的事!

  「你不能這麼不負責任!」他忍不住想發火,「憑什麼我要替你收拾這些?」

  「看在財富的份上,你也不心動嗎?」單鐸好奇的問。「你可以掌握鯨幫,不管是想維持現狀,還是解散,你都可以拿到一筆錢,過著富裕如王候的生活。」

  「我不希罕,我只想要回自己的生活!」

  單鐸對他如雷咆哮只眨了眨眼,他早該知道李大佑有多頑固,八成腦子裝滿「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的八股教條。他敢打賭,他這輩子沒拿過一分不屬於他的錢。

  「何況我沒理由連你的種也要負責!」

  「什麼?」單鐸一怔。

  「陳?有你的孩子。」他沒好氣的道。

  「她有我的孩子?!」單鐸無法置信。

  兩人在一起很多年了,他承認自己從未想過這個可能性。他以為陳?有吃避孕藥,最近在一起的幾次,他疏忽得沒戴套子。

  「為了你未出世的孩子,你應該改變策略。何況我不希望你用我的手殺陸立和。」見他沉默不語,似陷入深思,大佑接著說:「培根在他的《論文集》裡寫道:『復仇是一種野蠻的正義;人的天性越傾向於此,法律越剷除它。』你畢竟受過法律學理訓練,所以遲至今日都沒有採取私刑了斷。否則憑你在鯨幫的地位,大可以派出殺手對付他。單鐸,你選擇在這時候回來,不就打算利用手中掌握到陸立和的違法證據,以法律制裁他嗎?」

  「我要他身敗名裂!」他陰沉的宣告。

  「法律會給予他公平的審判。單鐸,交給法律吧。」

  「如果法律可以任憑,我父親的沉冤也不會到今天都無人聞問。」

  「那是因為沒有人知道。只要有人肯查,我就不信陸立和真的可以一手遮天!你不是說,他除了在十四年前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謀害令尊外,還在轉進刑事警局後勾結黑道分子嗎?鯨幫既然掌握了部分證據,只要交給對的人,法律自會制裁他。」

  「誰才是對的人?憑你這小小的警正二階,能扳倒他?」單鐸不具信心地說。

  「我或許不能,但有個人一定有這個本事。」

  「誰?」他警覺地問。

  「紀子威,我的上司。」

  第八章

  聽到這個名字,單鐸心裡萬千滋味。

  紀子威是他在警大時,小他一屆的直屬學弟。當時他便看出這位學弟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在國外時,他留心國內的警政消息,聽說紀子威建立了不少功績。其實,若不是他太過剛直,辦案時得罪了不少權貴,說不定早就混到一個分局長來當了。

  「他肯幫忙嗎?」他狐疑地問。

  「只要有冤屈,我相信他會幫忙。」大佑樂觀的道。「我曾向他打聽過你當年突然休學的原因,紀組長對此事表現得相當關心,還給了我你同學的名字及聯絡電話。我相信只要透過李大佑的身份約他出來,就說單鐸有冤屈請他昭雪,紀組長會願意幫忙。再說鯨幫的軍火走私買賣一直是警方頭痛的問題,他必然樂意和你面談。」

  單鐸默然,慎重的考慮他的提議。

  大佑也不打擾他,靜靜地啜飲啤酒。某種不甚愉快的意念躍上心頭,那是關於怡孜的。

  她來這裡做什麼?聽單鐸的語氣,他們顯然有了番長談。但是談什麼?他猜疑的看向單鐸,想要開口詢問時,一串門鈴聲響起,兩人互看了一眼後,大佑指了指單鐸,示意他現在才是屋子的主人,後者只得起身走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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