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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齊朗天在醫院裡看見路絲築一臉蒼白臉色躺在床上時,他所有的冷靜與自持全在這時全部喪失。
「她到底怎麼樣了?!」他一個箭步半跪在病床旁,焦急的神情是嚴剛、嚴強兩兄弟從未見過的。「快說!她到底怎麼樣了?」齊朗天狂哮怒吼。
「她沒事,只是被灌進了太多的水和安眠藥,幸虧嚴剛及時將她從廢棄的水塔裡救出來,現在她需要的是充分的休息。」朱沖擎推開急診室的門,替嚴剛、嚴強兩兄弟擋下了齊朗天渾身的怒火。
嚴剛、嚴強紛紛向朱沖擎投以感激的一睇,而後無言的退出急診室。
「安眠藥?!」齊朗天緊握著路絲築溫熱的小手,無法相信躺在床上病懨懨的可人兒會是平日神采飛揚的路絲築。
「對,鍾建旭似乎讓昏迷中的她餵下大量的安眠藥,看樣子他是不太想放過你的女人。」朱沖擎不受齊朗天兇惡眼光的影響,拍拍他的肩,勸道:「她會沒事的,你別太緊張。」
緊張?!他何只只是單單緊張這麼簡單,當他看見絲絲面無血色的臉龐時,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掏空一般,眼前的情景一片黑暗,讓他摸索不到路,也讓他無法看清自己、看清未來,甚至讓他無法去想像自己若失去了她會如何?他想都不敢想。這是第一次他強烈的表達出絲絲對他的重要性,他無法禁得起失去她的風險,一點風險也禁不起。
看著齊朗天認真肅穆的表情,朱沖擎無奈的搖搖頭,他倒忘了狐狸這種動物不但狡詐,而且固執的特性,於是乎他只好懷著滿腹的疑惑走出這小小的急診室。
齊朗天緊緊握住路絲築的手,像是想強烈感受她的存在,還好她沒離他遠去,還好她真的好端端的活著,還好鍾建旭已經自戕了,不然齊朗天不知道自己會對他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現在他只希望絲絲能夠趕快醒來,趕快恢復以往的神采,想著她的一顰一笑,齊朗天彷彿看見了燦笑如花的絲絲正在未來的道路上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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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
齊朗天緊握著路絲築的柔荑漫步在和風輕送的公園裡。路絲築放下一頭柔亮青絲,一襲白衣長裙將病癒的她襯托得更為嬌美,讓齊朗天不住的轉臉看著她眼角嫵媚的眼波流轉。
「你一直看我幹什麼?」路絲築忍不住嬌嗔。
「當然是看你美啊。」
「你又開始不正經了。」她輕輕推了齊朗天一杷,輕啐一聲。
「我只為你不正經……」他的話未完,大掌已撫上路絲築細緻的臉頰,在她唇邊落下深情的一吻。
路絲築享受著這短暫的甜蜜,頭偎靠在他臂膀,「你答應我的事也該實現了吧?」
齊朗天將她的身子摟得更靠近自己,不疾不徐的反問:「你真想知道?」
路絲築抬臉看他,堅定的點點頭,「我知道你這個人不簡單,所以你別想隱瞞我,而且你答應要告訴我的。」
「我知道,我也不想隱瞞你……」齊朗天停頓一下,而後重重吐了口氣,緩緩道出詳情,「十七歲的時候,我們幾個人組成了『風火盟』……」他對路絲築投以溫柔的一笑,繼續說:「『風火盟』可以說是個黑道組織,那時的我仗著自己年輕,所以做下了許多糊塗事,這次會有人暗殺我也是因為當初年輕所引來的禍端,不過現在真的沒事了。」他輕輕柔柔的撫慰她的不安。
「你絕對想不到組成『風火盟』的我們只是七個還沒長大的毛頭小子,我們七個一起走過許多風風雨雨,仗侍著天生的聰明與膽識而闖蕩出一番名號,而我們也漸漸的成長了。我們開始意識到我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於是我們開始想將『風火盟』漂白,轉為企業形態的公司經營……」
「你們失敗了嗎?」路絲築輕聲的問。雖然她不太懂黑道間的事,但是她清楚明白一個有名氣的黑道組織想漂白卻是困難的事。
齊朗天搖搖頭,「我們經營得很順利,直到我們的頭頭失蹤……」看見路絲築眼中的疑惑,他連忙解說:「我們雖然是一個七人之姿的組織,但是我們其餘六人卻只對一個人服氣,而你絕對想不到她會是個女人……」
路絲築只是得意的一笑,「我有什麼想不到的,這年頭我們女人可是比你們這些男人強多了。」
齊朗天愛憐的捏捏路絲築的臉頰,「沒錯,你們女人的確很強。」忽地他的笑容又消失了,繼續接下剛才的話題,「我們的頭頭叫金鳳,我們六人也知道她是個女人,而我們從來沒有看過她的真面目,她一直都是戴著面具跟我們見面共商議事,雖然年少時很好奇那面具下的臉孔,但是隨著我們共事的時間增長,大家對於她的面具也不在意,因為她一定有她的苦衷。
「事情是發生在一個下午,那時我們正為了擴大公司業務而聚首,卻獨獨不見金鳳出現……而她也就此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兒,也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而我們也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選擇了解散,對我們而言,金鳳可比公司和『風火盟』重要多了……所以我們在一夕之間解散了『風火盟』,而金鳳到現在仍是下落不明……」
「可是你們卻從未放棄找尋她對嗎?」聽完他所說的一切,路絲築可以體會到他們眾人的心情。
齊朗天露出苦笑,「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的確從沒有放棄找尋她。」擁著路絲築身子的勁道微微加強了些,娓娓敘出,「其實我加入『風火盟』的事,我父母一直都不知道,一方面是怕他們擔心,一方面是因為個人主義作祟,所以至今,他們仍然不知道他們的獨生子在道上是赫赫有名的『錫狐』。」